見賈淩雲臉色鐵青,陳到識趣的閉上嘴巴,賈淩雲發現陳到似乎有話沒有說完,於是繼續開口詢問道。
“可是還有什麼壞事?”
“嗯!!”
陳到點了點頭,麵露難色。
“如果真是簡單的炸一下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不僅....不僅屍體沒了,墳墓裏麵還炸出了一塊石碑....”
“石碑上麵刻著...賈氏當誅...忤逆天下!!”
賈淩雲不由得冷哼一聲。
記得前世,秦朝時期有隕石落在了東郡,隕石上麵刻著【始皇帝死而地分!】
現在好了,大魏出了個【賈氏當誅,忤逆天下!】
“陳到!!”
“這分明是有人想置我於死地啊!!”
陳到聽墨衛匯報這個消息後,臉色刷白。
還以為是天意示警,畢竟在他眼中,賈淩雲遲早要篡位的。
可現在聽賈淩雲這麼一說,再結合之前附近村民所說有鬼鬼祟祟的人幹偷偷摸摸的事情,陳到馬上便冷靜下來了。
“主人,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是龍沽他們幹的?”
賈淩雲額頭青筋暴起。
“不然呢!!”
“隻需要一位精通天象算數的人算出有隕石落下,再在墓穴中放入這塊所謂帶著預警的石碑,那本相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畢竟...國師吳毐早就在陛下麵前說了熒惑守心,相星強盛,帝星黯淡,現在又出了這件事,陛下肯定會更加忌憚我。”
陳到臉色一沉。
“主人,事到如今,不如反了!!他娘的!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
能讓好脾氣的陳到開口罵人,說明形勢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可惜賈淩雲很快否決了陳到的提議。
“石碑這件事已經讓我們失去了民心,這個時候舉事,百姓無人響應不說,說不定吳蜀兩國還會虎視眈眈,不可...不可...”
“那...”
陳到雙眸泛起一道寒意,湊近賈淩雲輕聲說道。
“趁著石碑的事情還沒有傳開,命墨衛將石碑附近的人殺幹淨?”
賈淩雲搖了搖頭。
這個方法前世的秦始皇也做過,可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就算秦始皇當時將東郡百姓殺絕了,這件事還不是一樣傳出來了。
“不行,說不定這個時候,龍沽他們已經著手開始對付我了,若是再殺天牧山周圍的百姓,豈不是又給他坐實這件事的理由?”
陳到急的在原地團團轉。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究竟怎麼辦才好呀!!!”
賈淩雲沉聲說道。
“這件事簡單!!”
“你馬上幫我做兩件事,第一件事,讓墨衛不動聲色藏一塊石頭在石碑下方,石頭上麵幫我刻個字!”
“第二件事,隕星墜落,石碑出現,這事兒和季惟生、文清肯定脫不了幹係,你帶著墨衛偷偷把這兩人抓了交給陳餘,命他嚴加審訊,不管使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問出事情始末!!”
“遵命!!!”
次日正午。
眾臣在勤政殿上朝,比正常早朝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太後、皇帝、太師三位執掌大魏權柄的人卻遲遲沒有出來。
昨夜隕星下墜砸在天牧山,天牧山出現石碑的事情,整個洛陽幾乎人盡皆知,所有臣子也都明白,這三位大人物之所以沒有出來,肯定是在密談這件事。
士族大臣們紛紛竊喜,暗道這次一定能將賈淩雲扳倒。
而法允、封可言等一眾賈淩雲提拔上來的心腹則顯得憂心忡忡,不時長籲短歎。
“陛下駕到!!眾臣早朝!!!”
群臣站的腰酸背痛的時候,內官監秉筆太監竹四的一聲輕喝讓眾臣鬆了口氣,終於可以上朝了。
“拜見陛下,恭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匍匐在地上,卻是沒有聽見皇帝的迴應聲,隻有太後慕容卿青的聲音。
“眾卿家平身!!”
“謝太後!!”
群臣心中一驚,沒想到平時垂簾聽政的太後今天居然從珠簾後麵走出來了,反觀坐在龍椅上的小皇帝曹子建雙眸濕紅,正在那裏輕聲抽泣,不時用龍袍擦了擦滾落在臉頰上的淚珠,嘴裏不時念叨著什麼,但聲音太小,所以群臣聽不真切,隻有他自己能聽見自己咒罵的是“慕容卿青....嗚嗚嗚...你...不得好死.....”
若是細心地人便會發現,曹子建的臉上有一個纖纖玉指扇出來的巴掌印。
老太師龍沽臉色陰沉,剛剛他與太後慕容卿青、皇帝曹子建一起在內宮商議怎麼處理石碑的問題,龍沽的意思是把賈淩雲殺了,以絕後患,這事兒也得到了皇帝的讚同,甚至皇帝還提議將賈淩雲淩遲處死。
沒想到此言一出,慕容卿青反手就是一巴掌,說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一向軟弱的慕容卿青這次出奇的強硬,絲毫沒有任何妥協,不僅駁斥了淩遲,甚至連斬立決也不準,龍沽與慕容卿青爭辯了兩個時辰沒有結果,最後龍沽提議廷議,讓朝臣都發表發表看法,根據大臣的意見來處理。
可慕容卿青也隻有一句話。
“不管天意如何,誰敢動賈淩雲,哀家就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