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皇宮內(nèi)燈火通明,外宮有侍衛(wèi)巡邏把守,後宮有太監(jiān)宮女來迴巡視。
壽康宮內(nèi)。
一隻玉手從鳳袍中緩緩伸出放在玉枕上,慕容卿青表情有些緊張。
“婉兒,哀家不會得什麼重病了吧?”
上官婉兒跪伏在慕容卿青麵前,如玉蔥般的手指輕輕搭在脈絡(luò)上。
“太後母儀天下,自有神明護佑,不會有事的!!”
這幾天慕容卿青總覺得心神不寧,脾氣愈發(fā)火大,並且沒事的時候還會嘔吐。
不僅如此,飯量食欲也比之前好了一倍,甚至她都感覺自己比以前胖了一圈。
女孩子都在意自己的身材,慕容卿青也是如此,畢竟賈淩雲(yún)身邊美人環(huán)繞,若是自己胖起來了,那家夥還會愛自己麼....
要知道賈淩雲(yún)之所以在她麵前這麼乖巧,是因為她給賈淩雲(yún)提供了情緒價值,若是有一天他不喜歡自己了,唯一的牽絆蕩然無存,那小奸賊豈不是會肆無忌憚了?
關(guān)鍵是慕容卿青想過減肥不吃飯,可不吃也難受,整宿整宿睡不著,導(dǎo)致臉色愈發(fā)憔悴蒼白。
見上官婉兒把脈時眉頭緊皺,這隻手把完又換另一隻手,慕容卿青預(yù)感大事不妙,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詢問上官婉兒道。
“婉兒...哀家還有救嗎?”
上官婉兒表情有些忐忑,說話欲言又止,這模樣著實將慕容卿青嚇壞了。
“你與哀家從小長大,情同姐妹,有什麼話就直說唄。”
上官婉兒低著腦袋,聲音細若蚊聲。
“太後...有喜了....”
噗!!!!
慕容卿青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了,先帝駕崩三年了,有喜了....
“混賬!!!”
“你...你信口雌黃!!”
“哀家一直守身如玉,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先帝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有喜呢?”
“一定是你學(xué)藝不精,不會號脈,所以故意在這兒胡說八道!!”
撲通!!!
上官婉兒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所以根本不敢大聲喧嘩。
“太後恕罪!!”
“婉兒才疏學(xué)淺,有些脈號的不準確,所以...所以一定不是喜脈!!”
“太後如果...如果想治好這個病,可以喬裝打扮出宮去外麵找大夫看看!!”
慕容卿青眼神中泛起一絲寒意。
這丫頭倒也聰慧,知道哀家是喜脈,不想這事兒張揚出去,所以不讓哀家找太醫(yī)確認,而是讓哀家去民間找大夫。
慕容卿青隻覺得心情煩亂,心中一股無名火起,對著上官婉兒揮了揮手。
“下去吧!!”
“今天的事兒,對誰都不準說!!”
上官婉兒神色慌張,連忙對慕容卿青說道。
“請?zhí)岱判模駜?..婉兒什麼都不知道!!”
上官婉兒說完,連忙離開壽康宮。
突如其來的喜脈讓她手足無措,太後一直潔身自好,身邊又有自己護著,根本沒有侍衛(wèi)能夠有機可乘,可一個女人在沒有男人的前提下,怎麼可能會懷孕呢?
除非...太後與男人接觸了....
哪個男人這麼大膽...能與太後親密接觸???
嗯????
上官婉兒腦海中想起了一個人。
賈淩雲(yún)!!!!
不出意外十有八九一定是他!!
隻有他有時候與太後密談一整晚,孩子他爹不是他還能是誰!!
上官婉兒想起上次在禦花園中,太後見自己與賈淩雲(yún)舉止親密,眼神中溢出來的醋意,頓時明白了所有。
“難不成那個孩子...是賈淩雲(yún)的!!”
慌亂的不止是上官婉兒,還有太後慕容卿青。
究竟有沒有守身如玉,她自己心裏最清楚。
聯(lián)想起自己最近的癥狀,衝動易怒,嘔吐、饑餓....這尼瑪不就是有喜了麼!!
“天殺的小奸賊!!”
“你...你可真該死!!”
“真讓哀家有...有一個小賈淩雲(yún)了!!”
慕容卿青氣的跺腳,可低頭望著自己的肚子,想著現(xiàn)在是深夜,說不定小賈淩雲(yún)都睡著了,自己又是跺腳又是大聲說話,可能會嚇著孩子,玉手竟然緩緩下落,慢慢貼在了肚子上。
“你...你別多心哈...娘...娘不是說你!!”
“你...你乖乖睡覺哦....”
女人母愛易泛濫,特別是慕容卿青這種從沒有當過母親的人,對待小皇帝曹子建,那不是她的孩子,沒有這種特殊的感覺,現(xiàn)在知道自己肚子裏有一個小生命以後,就連睡覺都變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孩子。
“喂....小小奸賊...你在幹什麼呢?”
慕容卿青試探性的問話,得到是安靜與沉默,迴過神來的她都覺得自己有些瘋癲了。
“就算肚子裏真有孩子,現(xiàn)在他也不會說話呀!!”
“不行!!!”
慕容卿青猛然從鳳榻上坐起來。
“明天哀家要出宮,一定要找大夫問清楚,看看肚子裏究竟是不是真的有孩子!!”
一夜未眠。
慕容卿青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不自覺便會跟肚子裏的小賈淩雲(yún)對話,直至天光大亮,在與內(nèi)官監(jiān)說身子不爽,不上早朝後,換上一身平民衣服,帶著內(nèi)官監(jiān)外出辦事的令牌離開了皇宮。
她生怕有人認出自己,將全身上下包裹嚴實,好在此時正值四月,稍有寒風徐來,所以包裹成這個樣子也不會引人注意。
三年前她還不是太後時,洛陽基本被她遊曆了一個遍,依稀記得在洛陽東麵有一個大夫,那時候自己身子骨虛弱,有什麼大病小情的姐姐都會帶自己來找那位大夫。
三年未出宮門,好在憑著記憶,慕容卿青總算是找到了那個醫(yī)館。
“姑娘,有什麼事嗎?”
麵對大夫的詢問,慕容卿青顯得有些支支吾吾。
“我...我...我...”
“把手放上來吧,我給你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