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
咕嚕嚕——
王府的馬車在太師府稍作停頓後便朝著王府走去,若是眼尖的人便能發(fā)現,有兩名墨衛(wèi)架著一位被打成重傷的人上了馬車。
車內較為寬大,坐四五個人都不覺得擁擠,此時隻坐著賈淩雲與那名獄卒,至於陳到則在前麵駕車。
陳到對於這名獄卒非常看重,能在太師府熬過一遍又一遍酷刑而不吐口,單是這份忠心,便值一百萬兩。
“主人,他沒死吧?別一百萬兩買了一具屍體迴來就不值當了!”
賈淩雲笑罵道。
“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這不還有氣哦!!!”
獄卒被龍沽打昏了,此時迷迷糊糊聽見賈淩雲與陳到的對話,一開始還以為是夢境,直到清晰的痛感襲來,他才知道,漢王真的來救自己了。
“漢王.....漢王.....”
獄卒見到賈淩雲的那一刻,似有千般委屈在心頭,作勢便要給賈淩雲行禮。
“行了行了,本王好不容易才把你從太師府救出來,你的身價可值一百萬兩,從今往後,可得惜命!!”
“漢王!!!”
獄卒咬牙切齒的說道。
“龍沽那王八蛋還敢收你一百萬兩,小人...小人真的不值啊!!”
“放心吧,那一百萬兩遲早會迴來的,但是你的性命是無價的,傷愈之後,來王府當管家吧!!”
“管家.....”
獄卒憨厚的臉上浮現一絲窘迫。
“可是...小人沒幹過這伺候人的活兒啊....”
噗嗤——
這句話把駕車的陳到笑得前俯後仰。
“大哥,你可是王府管家,誰敢讓你伺候啊,隻有別人伺候你的份兒,從今天開始,你便平步青雲了!!”
“管家...管家要幹什麼事?”
“呃...就是幫著漢王官吏一下王府,看看哪有不聽話的侍女家丁,教訓他們一下....”
“行了!!!”
見陳到要將一個老實人往斜坡上帶,賈淩雲連忙嗬斥。
“不許教壞了本王的管家,你記住,若是讓本王知道你仗勢欺人,本王絕不饒你!!”
“管家....也能仗勢欺人嗎???”
“那是~宰相門前七品官,你可是王府的管家,最少有五六品,每年送禮的送美人的數不勝數,加上各地官員的孝敬銀子都要經過你的手才能到漢王手上,你再中飽私囊一下,這輩子吃穿不愁了!!”
“我....我絕不敢中飽私囊.....絕不敢貪汙腐敗....”
賈淩雲言語寬慰道。
“別聽他胡說八道,本王府中也不需要貪汙腐敗的人,你叫什麼名字?”
“韓九!!”
陳到順勢說道。
“韓九,從今天開始,你得改名叫賈九了,這是規(guī)矩。”
“不必!!!”
賈淩雲對韓九偏愛有加,他欣賞的就是這樣忠心的人。
“每個人的姓氏都是父輩所傳,怎能更改,你還是叫韓九吧!!”
韓九雙眸感激,賈淩雲對他這麼照顧,如同再生父母,忍著全身劇烈的疼痛,重重給賈淩雲磕了三個響頭。
砰——
誰知第一個頭剛磕下去,整輛馬車嘎嘎作響,賈淩雲看見橫梁出現裂縫,眼疾手快,右手發(fā)力抱住韓九衝天而起。
轟——
賈淩雲與陳到落地的那一刻,馬車應聲破碎,街道上傳出一聲巨響。
待塵煙散去,馬車已經不叫馬車了,變成了一堆廢鐵。
至於拉車的那幾匹馬,被斷裂的鐵片戳穿身軀,倒在了血泊之中,死的不能再死了。
鏘鏘鏘——
簇擁在馬車周圍的墨衛(wèi)第一反應便是有刺客,紛紛拔刀護衛(wèi)在賈淩雲左右。
“咳咳咳....”
陳到揮舞著眼前的塵土,從賈淩雲手上接過韓九。
“大哥,你這練得是什麼功法,一個頭居然把馬車磕碎了......”
韓九一頭霧水。
“我...我....我沒有啊...”
幾人交談時,旁邊傳出一段抑揚頓挫撥弄琴弦的聲音。
賈淩雲循聲望去,卻見在不遠處的臺階上麵坐著一位算命的瞎子,黑色的瞳仁上翻,露出眼白,腰間別著一根拂塵,雙手扶在琴上盡情彈奏,口中哼唱著古曲《廣陵散》。
“一曲肝腸斷,輕羽此去莫留連,更有南國花正好,莫向白蘋洲上獨歎秋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