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褚囂張傲慢的態(tài)度讓眾人麵麵相覷。
龍沽心中何不氣憤!!
若是平時,典褚進他家的門都得送拜帖。
典褚不過是兗州、豫州兩州節(jié)度使而已,即便有大將軍頭銜,可見到龍沽仍然是下級。
再說了,龍沽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他成為太師之後,誰不對他恭敬有加?
他咳嗽兩聲,整個朝廷誰還敢亂說話?
當然....洛陽城內那個賈淩雲除外。
現(xiàn)在好了,賈淩雲快要滅了,來了個更囂張的典褚。
但還好,從一開始龍沽便沒想過典褚能活著度過這次帝陵之變。
跟一個死人計較什麼!!!
龍沽隻能在心中這樣安慰自己。
所以即便對典褚恨得咬牙切齒,外表還是和顏悅色,不露痕跡。
“典褚將軍說得對,軍法無情,老夫教子無方,還請典褚將軍恕罪!!”
“這還像句人話!!”
典褚之所以敢這麼跟龍沽說話,自然明白自己在這場帝陵之變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所以故意在龍沽麵前說道。
“太師,本將這次奉詔勤王,帶來了三萬飛軍,兩萬州軍,合計五萬人馬,不知太師手下有多少人?”
龍沽臉色陰沉,他知道典褚哪裏是在報人數(shù),分明是在跟自己示威。
“老夫.....”
龍沽本來想虛報一個數(shù)字,可想到進攻洛陽是大事,若是虛報人數(shù),隻怕會給典褚造成錯誤判斷,所以不得不對典褚實話實說。
“老夫手下有差不多...一萬禁軍...一萬左右九門府兵.....”
“嗬嗬嗬.....”
龍沽前腳剛說完,典褚臉上止不住的笑意。
“本將以為太師發(fā)動帝陵之變,最少有七八萬人,沒想到啊,區(qū)區(qū)兩萬人就敢開始,這若是沒有本將相助,你如何進攻洛陽城?這不是以卵擊石嗎?”
“此言差矣。”
龍沽跟典褚解釋道。
“雖然老夫隻有區(qū)區(qū)兩萬人,可洛陽城內,賈淩雲人馬不過墨衛(wèi)和一千陷陣營,之所以讓大將軍來此,是想請大將軍共商大事,若是沒有大將軍,老夫一人也能拿下洛陽。”
“是嗎?”
典褚身體前傾,加上那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嚇得小皇帝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
“嗚嗚嗚......”
小皇帝哭的越傷心,典褚笑的越開心,龍沽連忙岔開話題。
“大將軍,帝陵城小,無法容納將軍的五萬大軍,不如....”
“全軍在城外紮營!!”
“遵命!!!”
典褚雖說是個莽夫,可不得不說其帶兵有方,一聲令下,騎兵下馬,步兵整理行囊,弓弩兵收拾武器,一切井然有序的進行。
“大將軍果然驍勇,手下勁旅真可謂是天下無敵啊!!”
聽到龍沽的誇獎,典褚尾巴更是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太師放心,本將進攻洛陽後,一定親手將賈淩雲的腦袋提到你麵前!!”
“是是是...有大將軍在,老夫心可以放到肚子裏了,隻是禁軍、九門府兵、飛軍、州兵,四軍號令不齊,政見不一,怕到時候會出大亂子......”
龍沽話沒說完,但典褚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是說整合四軍?編為一軍?”
“大將軍聖明!!”
典褚大手一揮。
“別跟老子來虛的,你想整編一軍之後,收了老子的兵權?”
“不不不.....”
龍沽見典褚生氣了,連忙解釋道。
“四軍統(tǒng)歸大將軍指揮,禁軍和九門府兵的統(tǒng)領藍德勇將軍就在大將軍麾下當一名副將即可!!”
“嗯~~~~”
收編四軍,典褚兵力多了兩萬,何樂而不為,心裏美滋滋的,可外表還是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
“太師所言甚是,那就依太師所言吧!!”
“行!!!”
龍沽見典褚上當了,連忙對藍德勇使了個眼色,藍德勇對著典褚拱手行禮。
“拜見大將軍!!”
“走吧,我們進城吧!!!”
沒想到在京城叱吒風雲的藍德勇,典褚正眼都不帶看一下,直接無視,並且騎馬直接從藍德勇身旁走過,藍德勇的表情有些尷尬,隻能悻悻跟在典褚身後。
“哎~~~”
典褚不知想到了什麼,翻身下馬,湊近小皇帝。
“這便是天子啊?”
典褚非常粗魯且毫無邊際感的伸手在小皇帝臉上捏了兩把。
“哈哈哈,這小臉蛋,跟娘們屁股一樣!!!”
噗——
將天子的臉比作娘們的屁股,這個比喻讓跟隨在典褚身後的副將們瞬間破防了,不由得噗嗤哈哈大笑起來。
小皇帝驚魂未定,好不容易停止哭泣了,現(xiàn)在又被典褚掐了兩下,隻覺得臉頰生疼。
“放肆!!”
小皇帝想推開典褚,沒想到典褚力氣實在太大,非但沒有推動典褚,反而往後踉蹌的倒退好幾步。
典褚湊近小皇帝,同時收攏臉上的笑容。
“我不僅對你放肆,聽說...太後姿色出眾,本將軍還想對她放肆放肆!!”
“太師,不知太後鑾駕在哪,本將軍想去覲見一下?”
龍沽有些後悔了。
他隻是想除掉賈淩雲,自己當奸臣。
可見典褚這意思,他是想除掉皇帝,自己坐龍椅啊!!
此人當盡早除之!!!
龍沽雙眸泛起一絲殺意,隨後皮笑肉不笑跟典褚說道。
“太後身體不適,在皇宮休息!!”
“噢~”
典褚恍然若失,撇開天子與龍沽等人,自顧自朝著帝陵城內走,一邊走還一邊喃喃自語。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不能現(xiàn)在一親太後芳澤,真讓我心裏如同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癢癢啊,太師...快點攻洛陽吧,我都要等不及了!!”
“一切聽憑大將軍吩咐,隻是禁軍和九門府兵不能用來攻城。”
“嗯????”
典褚狐疑地轉身望著龍沽。
“太師的意思是,讓本將軍的人馬去死,你的人在後麵坐收漁翁之利?”
典褚說著說著,不由得破口大罵。
“龍沽啊龍沽,你當太師真的是屈才了,你應該去做商人啊,不然這個時候就沒有天下會什麼事了!”
“不不不!!!”
龍沽連忙解釋道。
“因為禁軍和九門府兵是賈淩雲的舊部,他們麵對故主.....”
“明白明白!!!”
典褚本就沒指望九門府兵和禁軍能幫什麼忙,再說了,洛陽好比是一座大金庫,賈淩雲手下人馬這麼少,他還怕禁軍和九門府兵趁機搶劫本屬於他的財物和女人呢。
“既然麵對故主下不了手,那本將提前說好了,洛陽城破之後,他們一個都不許入城,否則休怪本將軍軍法無情!!”
典褚冷哼一聲,不管龍沽答應與否,隨即拂袖而去。
“老子的營帳呢,速速拿來,另外找?guī)讉女人來!!”
“是....”
看得出來,典褚副將在典褚手下噤若寒蟬,典褚動則打罵,這邊命令剛下,這群副將便屁顛屁顛的跑出了帝陵,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典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