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袞袞諸公,碌碌之臣,見大魏天下受辱,你們竟然作壁上觀!!!”
“食君之祿,替君分憂!!!”
“曹子恆,我願替天子受死!!!”
眾人循聲望去,說話的人是被綁在城樓上的龍善。
曹子恆在攻破帝陵之後,龍善寧死不降,並且還對曹子恆百般侮辱。
為了挫一挫他的銳氣,曹子恆特意命人將他綁起來吊在城樓上。
見到有人替曹子建發(fā)聲,曹子恆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命護衛(wèi)停手,同時將龍善帶過來。
“本王真沒想到,大魏居然還有忠臣。”
龍善臉上鼻青臉腫,嘴角還有鮮血溢出,明顯在抓捕他的時候發(fā)生了激烈的肉搏事件。
“大魏處處是忠臣,你這種亂臣賊子,怎麼會知道!!!”
曹子恆笑罵道。
“你可別裝了,如果你是忠臣,怎麼會發(fā)動帝陵之變?”
龍善麵不改色。
“帝陵之變是為了給朝廷剜去賈淩雲(yún)這顆毒瘤,替朝廷除去禍害的!!”
“荒唐!!!”
曹子恆直接指出龍善言語中的漏洞。
“你們這是兵諫,屬於謀逆,如果人人都像你們這樣,又是清君側(cè),又是政變的,那大魏天下如何能安?”
“我....我..我們這是逼不得已.....”
龍善明顯辯駁不過曹子恆,就連說話也蒼白無力。
“什麼逼不得已,你不過是嫉妒賈淩雲(yún)的權(quán)勢,想要成為賈淩雲(yún)那種人罷了。”
“至於所謂的忠心,你忠於的是權(quán)勢和地位,僅此而已!!”
“龍善,在本王麵前還是收起你那顆偽忠之心吧,沒什麼用的,就算你是忠臣,如今也挽救不了什麼。”
龍善不知該怎麼反駁曹子恆,但他明白自己對大魏的忠心,不由得冷哼一聲。
“曹子恆!!!”
“多說無益,盡管傷我,勿傷害天子!!”
“既然你說我忠於的是地位和權(quán)勢,那我便讓你看看,為了天子,我能付出生命!!!”
“好好好!!!”
曹子恆一連說了三次好,甚至都情不自禁的為龍善鼓掌。
“好一個大魏的忠臣,本王勢必要送你一程啊!!”
“來呀!!!”
“把這位大魏最後的忠臣就地斬首,以儆效尤!!!”
左右護衛(wèi)將龍善按住,龍善眼神毫無懼色,當護衛(wèi)要將他按跪在地時,龍善掙紮著就是不跪,就算用棍棒將他打跪在地,可龍善還是踉踉蹌蹌的爬起來。
“老子錚錚鐵骨,豈能下跪!!!”
曹子恆揮了揮手。
“就保留這位大魏忠臣最後一絲尊嚴吧!!!”
咻——
刀刃的寒芒讓龍善不由得閉上了眼睛,迴顧往事種種,他這輩子似乎都活在龍沽的庇護之下。
因為龍沽,他才能在十七歲的年紀當任吏部侍郎。
又是因為龍沽,他成功坐上了尚書的位置。
所有的一切都是聽從龍沽安排,今朝維護天子威嚴,也算是自己做了一迴主了。
“父親...你也應(yīng)該不願意看見我茍延殘喘的活下去吧......”
“你曾經(jīng)說過,臣子各有死法,奸臣死於天子劍,權(quán)臣死於刀兵禍亂,而忠臣則死於青史。”
“如今兒子選擇忠臣之死,青史會如何記載,兒子就...不得而知了.....”
曹子恆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戲謔的望著曹子建。
“四弟,你想不想救這位忠臣啊?”
曹子建清澈的眼神閃過一絲哀求。
“想....”
“求求皇兄,饒過龍善吧.....”
“行啊,用你的命來換龍善的命,你願不願意?”
“我....我....”
小孩子最為誠實,身體不會說謊,在迴答曹子恆問題的時候,不停地往後退卻,明顯是害怕了。
“諾諾諾!!!一個能為天子付出生命的忠臣,卻不能換來天子為忠臣付出生命,實話告訴你,剛剛本王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如果你真敢換命,本王就饒了龍善,可惜啊.....”
曹子恆長歎一聲,不由得搖了搖頭。
曹子建連忙吼道。
“那朕願意!!!”
“晚了!!!”
噗——
曹子恆話音剛落,刀斧手手起刀落,龍善人頭落地,滾燙的鮮血濺到了曹子建的臉上。
“啊!!!!!”
曹子建終究是個孩子,此時手足無措,雙眸滿是惶恐不安,伸手摸了一把臉上,發(fā)現(xiàn)全是鮮血,不由得亂喊亂叫,最後嚇得在地上胡亂爬走。
曹子恆看似不經(jīng)意的言語和動作,卻將帝王的威嚴與忠臣的尊嚴統(tǒng)統(tǒng)打落在地,大魏自今日始,不會再有效忠曹子建的忠臣。
“傳令,將龍善屍首懸掛在帝陵城門口,曝屍七日,以儆效尤!!”
“遵命!!!”
曹子恆餘光輕瞥身體發(fā)抖的曹子建,雙眸頗為不屑,伸手撿起曹子建掉落的冠冕,放在手上把玩觀瞧。
“高闊海,你說如果本王在帝陵登基稱帝,如何?”
高闊海臉色有些難看,不知道曹子恆是不是在試探自己,一時不知該怎麼迴答。
“屬下...屬下不敢妄言!!”
“無妨,本王讓你說你就說唄,這有什麼的。”
“就像這冠冕一樣,若是沒有人賦予它的使命,那它始終隻是金銀玉器罷了,即便戴在你頭上也是可以的!!”
曹子恆說著便要將皇帝的冠冕戴在高闊海腦袋上,高闊海哪裏敢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魯王!!萬萬不可!!!”
“哈哈哈哈!!!!”
曹子恆哈哈大笑,伸手將高闊海一把扶起。
“瞧你,怎麼這麼小的膽子,不就是戴個冠冕麼!!”
“屬下...屬下從小就膽子小....”
“那本王就給你一顆天大的膽子,迴答本王的問題!!”
在曹子恆的再三逼問下,高闊海這才悻悻說道。
“屬下覺得...在帝陵稱帝,多少有些不吉利,畢竟這是先帝的萬年福地.....”
“可本王不在乎。”
“除了這個原因外,還有最重要的是,沒有稱帝,天子還是天子,戰(zhàn)鬥也隻是您與賈淩雲(yún)兩人的事情,可如果廢帝自立,那便是關(guān)乎整個魏國的大事,各地節(jié)度使態(tài)度不明,若是蜂擁而至.....”
曹子恆對此毫不在意。
“無妨,對他們許以重利,賈淩雲(yún)能給的,本王一樣能給,並且本王稱帝之後,能給他們的更多!!”
“那...那幽州韓淩,遼東賈若象呢?”
曹子恆嗬嗬一笑。
“那兩人更不足為慮了,千裏奔襲來洛陽,本王還會懼怕他?”
“若是這兩人對本王俯首稱臣,本王便讓他們多活兩年,若是他們膽敢亂來,那本王便一並滅了他們!!!”
曹子恆越說越激動,雙手死死握住冠冕。
“最關(guān)鍵的是,本王稱帝之後,你們都有從龍之功,在此利益的驅(qū)使下,裂土封王猶未可知,眾將誰敢不用命?”
高闊海見曹子恆執(zhí)意要稱帝,也不敢再勸阻,隻能拱手說道。
“無論魯王要幹什麼,末將一定全力擁戴!!”
曹子恆蹲下身,望著趴在地上的曹子建冷冷說道。
“弟弟啊,這冠冕戴在你身上終究不合適,還是讓本王戴著吧!!!”
“駕!!!!”
一匹快馬衝入帝陵城中,洪嵩馬不停蹄來到曹子恆麵前,表情略顯慌張。
“魯王,大事不好了!!洛陽有變故!!!”
有分教:壽康大火燒灰燼,宗碟被毀斷帝心,多年夙願空成夢,豺狼虎豹野獸心,不知洪嵩究竟帶來什麼消息,請看下迴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