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卿看著姬泗,鎮(zhèn)定心神,抿唇道,
“何事?”
姬泗麵上依舊溫和,
“是關(guān)於那位自下界而來的仙君,神主想要一直把他養(yǎng)在神宮嗎?”
雲(yún)卿聽著麵色微冷,
“有什麼問題嗎?”
姬泗笑說,
“神主旨意,自然沒有問題,隻是下神要提醒一句,他畢竟來自下界,神主要留著他,最好,簽訂奴契,方可保萬無一失。”
聽到奴契二字,雲(yún)卿一下子變了臉色,冷聲警告道,
“姬泗,他是我?guī)熥稹!?br />
他,是她的師尊。
清風朗月,高風亮節(jié),怎可以奴契相辱?!
可姬泗卻說,
“那倘若,神主的師尊遇到阮嶠,會站在那一邊?”
這句話讓雲(yún)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當初在下界的那些日子,眼底劃過一抹戾氣。
可是...師尊都是被阮嶠蒙蔽而已!
雲(yún)卿很快便是幫弦清找好了借口,冷聲道,
“如今我?guī)熥鹎皦m盡忘,你的擔心,多餘了!”
姬泗依舊是笑著,
“但願如此。”
可他看著,那位下界的人族劍尊,並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她騙他說兩人是未婚夫妻。
可他,當真會信嗎?
雲(yún)卿拂袖離開朝聖殿,而姬泗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個困頓於情劫的神主,當真可以帶領神域眾神,打開通天之路,去往域外嗎?
神宮聖殿之中,弦清指尖的靈蝶化為灰飛,徹底消散。
而朝聖殿裏的話,他也盡數(shù)聽在耳中。
阮嶠?
這個名字,聽著好生熟悉。
而腦海之中,似乎浮現(xiàn)出一個身影。
弦清的頭疼得厲害,他略微閉眸,而後...殘影閃過——
他想起來了。
阮嶠,是那名捅了他一劍,差點把他弄死的少女。
莫不是...也是他的徒弟?
難不成...他是一個不太道德的師尊,收了兩個徒弟搞什麼三角戀,然後引發(fā)了徒弟之間的大戰(zhàn)?
弦清不禁開始腦補起來。
可越想,越覺得合理。
他喜歡其中一個徒弟,又對另一個曖昧?
然後兩個徒弟都愛上了他。
爭風吃醋...生死不容?
可...他的人品有那麼低下嗎?
弦清開始懷疑自己。
反正...雲(yún)卿這個徒弟不太可信。
她現(xiàn)在騙他說他們兩個是未婚夫妻。
什麼未婚夫妻啊,在別人麵前一口一個師尊,他昏著的時候也是,這個徒弟,太能騙。
弦清正想著,雲(yún)卿便是從殿外走了進來。
一進大殿,雲(yún)卿便是直朝弦清飛撲過來,摟住了他的腰。
弦清下意識的有些排斥,但是他沒有推開雲(yún)卿,他現(xiàn)在的人設,是愛她如命的未婚夫君。
“發(fā)生什麼事了?”
他的聲音很是溫和,帶入角色毫無違和感。
雲(yún)卿抬眼,看向弦清,輕聲開口,
“阿清,我們...成婚吧。”
弦清麵色不改,可一顆心卻是已然沉到穀底,他唇角掛著一絲僵硬的笑,
“怎麼忽然想成婚了?”
師徒有倫...他這個師父,還真是做的不合格,竟讓自己的徒弟,起了這種心思。
可關(guān)鍵是,如今兩人實力懸殊。
弦清篤定,一旦他將她戳穿,麵前的少女,必然會不擇手段的給他洗去記憶,下情蠱,讓他非她不可。
可如此虛與委蛇,又是真的讓他...十分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