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愧疚?”
燕度冷笑一聲,咬牙切齒道,
“她若是真的對我愧疚,就不會.......”
他後邊的話沒說完,被周淮安打斷,
“她當然對你有愧疚!”
“當時的那個情況,你自己心裏也清楚。”
“她若是站在你的身旁,自小教養她長大的師兄和親友,便是都有性命之危,你要她怎麼選?”
“你難道想讓她為了你的一時之氣,棄自己的師友於不顧了?”
“燕度,你還是個人嗎?”
燕度以為周淮安是來道歉的。
結果,他越罵越起勁。
少年臉色鐵青,一字一頓,
“你閉嘴!”
他現在想要給他砍成肉泥!
一點從前的濾鏡也沒了!
可周淮安就是不閉嘴,他繼續給燕度進行深度剖析,
“你心裏明明知道,也理解她的選擇。”
“而且阮嶠對你的感情也是真的,我們幾個數次出生入死,她難道沒有對你以命相互的時候嗎?”
“你能感受到真情,為什麼要為了一時之氣與真心對自己的好友決裂?”
“當日你在逍遙道宗山門前,也是對阮嶠放了水的。”
“既然早有決斷,又為什麼.......”
“閉嘴!”
燕度被周淮安這張喋喋不休的嘴給說的紅溫了,他深吸一口氣,
“再不滾,我殺了你!”
早有決斷,他自然是早有決斷!
可阮嶠呢?
她若是真心愧疚,便會自己登門前來道歉!
而不是讓周淮安前來!
虧他當日在滄瀾海畔,尋了她整一年,為了找她還險些跟教人族幹起來!
可她呢?
迴來也不知道來找他!
知道他等了她多久了嗎?
燕度越想越氣,就算是從前的帳他不與她算,那如今的呢?
她阮嶠到底把他當什麼,伊戈爾可以利用的棋子,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玩意兒?
燕度越想越氣,然後就對著周淮安拔了刀。
周淮安往後一躲,眼睛瞪得老大,指著他的刀說,
“你看你,破防了是不是?”
“就是被我說中了!”
“你明明心裏想她想的要死,可是嘴上裝矜持!”
“你明明知道你當時的行為欠妥,但就是不承認!”
“滾啊!”
燕度忍不住罵出聲,
“她要來道歉,讓她自己來,你來做什麼?!”
周淮安歎息一聲,
“她倒是向來啊,這不是怕你見到她情緒太激動嘛,所以讓我來先打個頭陣跟你解釋一下。”
“當然,如果你還是想矜持一下的話,那也行。”
“我辦完事兒待會兒就走,讓她明天再來找你。”
“反正啊,我們兩個是拿你當好兄弟的。”
“就算是三顧茅廬,也得給足你麵子。”
燕度越來越想弄死周淮安了。
兄弟?
嗬!
少年冷笑,他什麼時候和他們是兄弟了?
隻是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就聽到後方傳來了燕朔的聲音,
“辦事兒?你一個天算閣棄徒,來我血煞宗辦的什麼事兒?”
“喲,這正說著,您就來了。”
一看這正主來了,周淮安眉梢輕挑,少年意氣風發,唇角攜著肆意的笑,
“我來這兒,就是想要問您一句,燕度身上的子母蠱,您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