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總部發來的峽州戰報，辛棄疾一股身就站起來了，大聲喊道：“賈瑞！快讓眾將領來我這開會！”


    隆興府府衙的會議室中。


    辛棄疾指著地圖，大聲說道：“峽州城破，這是一個信號，非常不好的信號，我有預感金軍要跑！


    現在和江州對峙的是完顏陳和尚。


    而另一個能打得人就是郭蛤蟆。


    他出現在峽州，說明他們可能判斷出王爺的戰略意圖，我軍鐵騎南下，金國必亡。


    我們要在他們逃離前咬上他們一口，不死也讓他們脫層皮。


    大家看，我們西邊就是荊湖南路！


    荊湖南路治下：潭州，衡州（衡陽），道州（永州道縣），永州，邵州（邵陽），郴州，全州（廣西全州），武岡軍（邵陽武岡市），桂陽軍（湖南郴州桂陽縣一帶）。


    而我們隻需要打下潭州、衡州、邵州、永州、武岡軍，五處即可，南邊城市我們按詔命接管阻力不會太大。


    現在我們有兵馬六萬，其中飛虎軍一萬，戰力可能是所有軍區中戰力最拉的。


    但不要灰心，我們是一支年輕的隊伍，一切才剛剛開始。


    我們應該主動出擊攻擊潭州，拿下潭州我們就可以牽製住荊湖南路大部分敵人。


    擺在我們麵前最大的問題就是平江守將完顏良田，他手裏隻有3萬人。


    攻擊平江就會打草驚蛇，要麼我們被圍攻，要麼金軍西撤進川。


    我在這問大家一下，我們要不要賭一把！”


    賈瑞眼睛一亮，沉聲說道：“我願和將軍聯名，把作戰計劃上報總參，等待王爺批複。


    左軍統領劉伯達，右軍統領劉弁等人齊齊上前，齊聲喝道：“我等願與將軍共進退！”


    辛棄疾指著地圖再次說道：“潭州城駐軍最多兩萬。


    按金軍的作戰習慣，他們會把戰力強的部隊作為機動部隊放在一些城市周邊。


    如果我們攻擊潭州，沒有短時間內攻下，平江府一定會來救援。


    也許還會驚動通城守軍，這麼一大坨敵人我們根本吃不下。


    所以我們麵臨的問題有幾點：


    第一、近七百裏的路程，正常行軍我們要十天，但十天後估計什麼都沒有了。


    第二、平江援軍大概率是騎兵，平原作戰，我們根本就是送菜。


    第三、我軍新兵數量太多，戰力得不到保障。


    所以我決定做以下部署：


    第一、我軍進入九嶺山秘密西進，潛入瀏陽。


    此處處於荊湖南路東部羅霄山脈北段，地勢東北高峻，向西南傾斜遞降，適合隱蔽。


    從瀏陽向西一日便可突擊到潭州城下。


    第二、平江援軍到潭州大概也得一天，也就是說如果隱蔽的好，我們可以有一天的時間差進行二次布置。


    第三、如果我們拿下潭州，就想法吃掉平江援軍。


    如果一口氣拿不下潭州，我們就把平江援軍引到瀏陽大圍山地區，設伏予以殲滅，迴頭再收拾潭州。


    總之，這次行動的重點就是隱秘行蹤，進山後要帶好向導，一切行動聽取賈瑞指揮。”


    賈瑞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懵逼道：“我指揮？將軍你幹什麼去？”


    辛棄疾一臉微笑，輕聲說道：“我當然是進城了。


    總部如果批複我的作戰計劃，我立刻出發，隻帶800飛虎騎即可，到時電臺聯絡。”


    ……


    電文第一時間送到了梁峰手裏，梁峰沉思片刻。


    想到這位爺的各種開掛戰績，辛棄疾將“封狼居胥”作為畢生的追求，看作是一個人成功的天花板。


    霍去病的800騎也視為辛棄疾一生的執念。


    梁峰提起筆寫到“


    醉裏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


    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舉世天下驚！”


    電報傳迴隆興府，辛棄疾看著電文泣不成聲，梁峰把“可憐白發生”改成了“舉世天下驚”。


    用辛棄疾的詩詞肯定其不平凡的一生。


    既是給辛棄疾作戰計劃的一種批示，也是對辛棄疾的一種致敬。


    辛棄疾用手抹了一把臉，點齊人馬，分兩批出發，直奔潭州城。


    ......


    潭州位於湘江下遊和長瀏盆地西緣，湘江由南而北斜貫中部。


    南部丘崗起伏，北部平坦開闊，地勢由南向北傾斜，形如一個向北開口的漏鬥。


    東有連雲山、大圍山、九嶺山等呈東北—西南走向作雁行狀排列，峽穀平行相間，周圍群山圍繞。


    城東10裏馬欄山，這裏有一處莊園，相傳是因當年關羽大戰長沙時在此修建馬圈養馬而得名。


    潭州站站長常亮早早在此靜候。


    辛棄疾進入莊園，翻身下馬和常亮握手致意。


    常亮恭敬說道：“辛老將軍一路辛苦了。”


    辛棄疾擺擺手，輕聲說道：“談不上辛苦，現在潭州什麼情況？”


    常亮眉頭一皺，恭敬說道：“金軍在搜刮百姓財產和糧食，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殺人，但意外死亡的百姓還是有很多。


    看樣子，金軍是得到了什麼命令，感覺像是要撤退了。”


    辛棄疾心一緊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常亮想了想：“大概三天前。”


    辛棄疾閉上眼睛想了想，可不就是郭蛤蟆破城攻下峽州那一天嗎？


    辛棄疾有點不爽，這要是讓這夥金兵攜款跑路，自己隻能幹看著。


    辛棄疾追問道：“潭州城裏有多少駐軍？”


    常亮不假思索地說道：“馬軍三千，步軍五千，還有點漢軍作為雜役，大概加起來兩萬多一點。”


    辛棄疾想了想：“紅衣教據點在哪？”


    常亮搖搖頭：“被毀了，他們撤退時就直接毀了，我現在嚐試著修複地道，但效果不好。”


    辛棄疾沒有再問，思索片刻又問道：“這潭州以前的駐軍呢？都當漢奸了？”


    常亮恭敬說道：“龍華山，都在那聚著呢，現在是山匪，不過不豁豁百姓。”


    辛棄疾想了想，輕聲詢問道：“城東那個龍華山？”


    常亮點點頭，恭敬說道：“對，就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