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到深夜，趙明亮才起身迴宿舍，一進屋，杜杲翻身下床，輕聲問道：“將軍，怎麼樣？”
趙明亮打開門縫看了一眼外麵，輕輕關上門：“和你說的差不多，這裏就是一個等級森嚴的奴隸社會。
國公爺就是要打破這個枷鎖，讓天下窮苦百姓都能過上好日子。
但這個步子不能邁太大，邁大了咱倆可能就得埋這裏了。
這裏的環境應該遠比咱們想象的要複雜，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盡棄。”
杜杲想了想，輕聲說道：“先從這些奴隸主入手？”
趙明亮點點頭：“咱們先買奴隸，再建廠修路架橋，交趾鐵礦和煤都有，先把路修通了，免得收拾他們時處處受製於人。”
杜杲點點頭：“我這就給總部發電，把計劃報上去。”
……
在客房的臥室裏，護衛開始在周邊警戒，通訊兵小李正襟危坐，麵前的發報機閃爍著微弱的光。
小李神情嚴肅，手指熟練地在發報鍵上跳動，滴滴答答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裏迴響。
每一個字符都承載著重要的情報。
周圍安靜得隻能聽到發報機的聲響，那有節奏的滴答聲仿佛是戰爭中的特殊音符，傳遞著希望與決心。
很快電報發出，趙明亮焦急得等待著。
一個時辰過後，兩人等到了梁峰親自迴電：“
首先解決根據地問題，一定要有自己的據點。
其次是買迴來奴隸的思想工作，把他們訓練成我們最忠心的戰士，對於融入大理國環境百利無一害。
然後雇傭本地人在本地建廠，並在工廠勞作，奴隸主不放就加價，記住凡是能拿金錢買的，都是便宜的。
讓當地居民一點點熟悉我們的政策，感化他們，改變他們。
最後建橋鋪路，此次遠征，不要以占據城市為目的，而是打通交通，教化民眾為目的。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解救能解救的奴隸，擴大隊伍，適時出擊，站穩腳跟，根據天下形勢變化再決定下一步行動。”
看完電報，兩人互視一眼，趙明亮一臉怪笑，輕聲說道：“國公爺太厲害了。
自古以來都是攻城掠地，國公爺的戰爭居然為了搶奪人口，解放百姓。”
杜杲想了想，一臉崇拜：“國公爺在打破階級概念，想真正實現人人平等。
你我現在所做的都是非常有意義的事，我們不是為了效忠一個人，而是解放天下受苦的人。”
兩人開始製定具體計劃，直到深夜。
……
翌日一早，土官就把人散出去了。
看著遠去的信使，土官對著趙明亮抱拳行禮說道：“貴人，這秀山郡各個部落奴隸加起來，少說也得2000多，您能吃得下嗎？”
趙明亮故作思慮，片刻後認真地說道：“可以，不過我想請甸長您幫個忙，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土官點點頭問道：“貴人但說無妨，我一定盡力而為。”
趙明亮滿臉為難，輕聲說道：“甸長您說，以後我長跑大理國經商，沒有個落腳的地方，這麼多財物我可怎麼處置？
我想請甸長幫忙物色一處地方，能住宿，能屯放物資，作為我進滇的中轉貨物之所。
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看看？”
趙明亮原本以為土官會為難自己，沒想到土官眼睛一亮，立刻迴複道：“有啊，太有了！
不瞞您說，在村寨東麵，繞過東麵大山，南行80裏左右有一處山穀，那地方不錯。
森林密布、山高穀深，雲海壯麗，瀑布秀美，因為有大量的蝴蝶在那裏繁殖，本地人叫那裏蝴蝶穀。
隻是山穀有一夥蟊賊，數量不知道，反正不少，總跑我們山寨來劫掠。
貴人如果拳頭夠硬，可以某得此地。
而且蝴蝶穀對麵有一座山，名為大圍山。
也是一處絕佳屯糧紮寨之所，不過也有山賊，因為是大理國對地方管理也就那樣，而且還是邊境地區，沒人清剿。
蝴蝶穀和大圍山正好夾著紅河，至於大圍山和蝴蝶穀是不是一夥人，下官就不知道了。”
趙明亮點點頭，恭敬說道：“多謝！來這搶劫，人數最多一次有多少人？”
土官閉上眼睛開始盤算著，片刻後認真地說道：“超過千人，帶頭的不太像本地人，但底下人有點像苗蠻！”
趙明亮一臉平靜，沉聲道：“好的，甸長大人，聯絡好部落首領，我請大夥吃飯，肯定少不了您的好處。”
迴到客房，趙明亮在桌上攤開一幅地圖，和杜杲把和土官說得話又說了一遍：“就是這裏！
通知隱蔽起來的2000句芒在大圍山南秘密集結，咱們這把一定吃掉這夥土匪。”
杜杲想了想，擔憂地說道：“地形我們不熟，土匪人數我們也不知道，這樣貿然進攻會不會不妥？”
趙明亮點點頭，沉聲說道：“我們把他們拉出來再打，一舉殲滅他們。”
杜杲沉默片刻說道：“將軍，末將覺得此計有些草率，他們萬一是一夥人，我們就會被裏麵夾擊。
如果他們不是一夥的，我們殺掉一撥，另一撥黃雀在後，我們也得損失慘重。”
趙明亮沒有絲毫表情，淡淡地說道：“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杜杲想了想：“從衝寨搶糧的情況分析，他們沒有攻克山寨的能力，也就搶搶周邊。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的人馬不會超過一千人太多。
而如果他們是一夥人，一個山頭也就500多人，根本不足為懼。
大圍山和蝴蝶穀應該不是一夥人，而且他們的實力應該在伯仲之間，不然離這麼近，早就你死我亡了。
土官慫恿咱們去打蝴蝶穀，又故意把大圍山的消息透給我們，有可能自己想當一隻麻雀。
等我們三家消耗差不多了，他吃現成的。畢竟咱們如果折了，東西可就全歸他了。”
趙明亮嗬嗬怪笑：“你分析得有道理，那這迴我就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社會的險惡。
執行河豚計劃，明天開始，先剿滅大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