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完顏陳和尚單獨麵見了窩闊臺，窩闊臺愛酒，更愛女人，天天各種花樣不斷。


    難得抽出時間和完顏陳和尚見了一麵。


    完顏陳和尚抱拳道：“大汗，末將有點建議，不吐不快，望大汗不要怪罪！”


    此時的窩闊臺對眼前的這位統領印象非常好，親自倒了一杯茶遞到完顏陳和尚麵前，輕聲說道：“金將軍請講！”


    完顏陳和尚輕輕抱拳：“小人認為，我們地處貧瘠之地，長此以往於我們不利啊。


    我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窩闊臺抬眼看了一眼完顏陳和尚：“金將軍此言何意？”


    完顏陳和尚恭敬說道：“阻礙木華黎商道，劫掠其糧草。”


    窩闊臺心裏一抽，自己對托雷部還是很有提防的，這兩萬人出去不受控製，那還不是說飛就飛，自己出錢出力當冤大頭的事，窩闊臺還真不想幹。


    窩闊臺沉思許久輕聲道：“那金將軍需要什麼？”


    完顏陳和尚抱拳行禮說道：“本部三千人馬足矣，帶夠十天水和幹糧即可，我們是去替大汗打地盤的，不是為了享樂的。”


    窩闊臺做夢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好事，言不由衷地說道：“就這麼點人不是送死是什麼？難道金將軍瘋了不成？”


    完顏陳和尚微微一笑，恭敬說道：“人少有人少的好處，來得快，去得快，搶啥吃啥，襲擾為主，末將甘為大汗統一蒙古做馬前卒！”


    窩闊臺難掩心中喜悅，沉聲說道：“那老四那？”


    完顏陳和尚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末將知道怎麼說，末將隻知道，隻有大汗贏，我們才能生。


    正所謂君臣有別，您是君，二汗是臣，末將還是分得清的，末將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汗您！


    您同意了，我再和二汗說。”


    完顏陳和尚的做法讓窩闊臺十分滿意。


    自己不需要提供軍費和糧草，完顏陳和尚的行動還可以極大牽製木華黎的發展。


    這樣的大禮對於窩闊臺來說簡直是長生天的恩賜，就算這3000人打光了，對自己影響也不大。


    多折騰木華黎一天，自己就發育一天。


    ……


    完顏陳和尚剛走，窩闊臺就叫來脫欒：“你派個可靠的人跟著點這個金彝，聽聽他和托雷怎麼說的，盡快給我消息。”


    脫欒抬眼看了一眼窩闊臺，恭聲說道：“好的，大汗！”


    很快托雷點頭迴應，內應也順利帶迴了完顏陳和尚和托雷的“對話”。


    窩闊臺很滿意，也就很爽快的批準了完顏陳和尚的作戰計劃，並和完顏陳和尚訂下一年之約。


    一年之後完顏陳和尚重迴部族，並給完顏陳和尚封官。


    完顏陳和尚帶著手下一眾人馬從窩闊臺部出發，一路向北，去探索未知，核對地圖上的山川、大河、湖泊、沙漠。


    雖然完顏陳和尚說自己不用給養，但給完顏陳和尚提供給養的不是別人，就是雪山徐虎。


    ……


    在陰山山腳下的一處蒙古包內，爐火正旺，溫暖的氣息彌漫在整個包內。


    完顏陳和尚雙手捧著一杯熱茶，熱氣騰騰的茶香氤氳在他的臉龐周圍。


    完顏陳和尚恭敬地說道：“雪山大人可是傳說中的人物啊，末將在金國當差的時候就聽聞過您的大名。


    您的事跡就像草原上的風，傳遍了各個角落，大家都對您敬佩有加。”


    雪山輕輕擺擺手，臉上帶著淡然的笑容：“完顏將軍可別拿我開玩笑了。


    我不過是個喜歡這種寧靜生活的人，中原的喧囂與紛爭於我而言太過繁雜，所以我不願再迴中原湊熱鬧，隻想著能幫王爺做點實事。


    接到王爺的來信時，我著實驚訝不已。


    怎麼也想不到，將軍您居然是王爺最為信任的人。”


    完顏陳和尚坐得更加端正，神色愈發恭敬：“大人，毫不誇張地說，您可是撐起了王爺的半壁江山啊，尤其是整個大梁帝國的金融係統，那可都是您在背後默默掌控著。


    ‘北雪山，南陳亮’這樣的說法絕不是空穴來風，這是大家對您和陳亮大人能力的認可啊。”


    雪山嗬嗬一笑，那笑聲中帶著一絲謙遜：“將軍謬讚了。如今這局勢變幻莫測，將軍您日後有什麼打算呢？”


    完顏陳和尚放下茶杯，略作思考後說道：“我覺得呢，到明年開春之前，王爺應該不會北伐。


    您看啊，現在的冬天是一年比一年寒冷，這北伐若是出動的人馬眾多，補給根本就供應不上啊。


    特別是禦冬的衣服，這可是個大難題。


    可要是北伐的人少了，又根本控製不住局麵。


    在這北方之地，不僅要和敵人鬥智鬥勇，更要和惡劣的天氣作鬥爭，天氣才是最大的阻礙啊。”


    雪山聽後，緩緩地點點頭：“這一點也正是我最為擔心的。


    我一直在往北京運送羊皮，就是希望能多儲備些禦寒之物。


    可是現在看來，王爺似乎對這禦寒的皮衣並沒有那麼上心。


    也許王爺有其他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隻是以我們的視角，還無法洞悉王爺的高瞻遠矚啊。”


    完顏陳和尚也跟著點頭稱是：“確實如此。


    王爺命令我把地圖上主要的山川河流、湖泊沙漠都走一遍，這是讓我為大軍北伐做開路先鋒呢。


    收拾木華黎，也不過是順手的事情罷了。”


    雪山微微一笑，眼神中透著關切：“將軍啊，這一路必定充滿艱險，您要學會自保才行。


    我這兒給您帶些火器用以防身。


    要是日後有人追查火器的來源，您就往我身上推，就說是拿金銀找我換的。


    您要知道，草原上危機四伏，一旦被包圍，那可真是兇多吉少，很難有人能夠救得了您。


    對了，您現在手下這3000人，您能掌控得住嗎？”


    完顏陳和尚自信地抬起頭：“大人放心。


    這次我帶出來的人基本上都是無家無口之人，當初組建的時候就類似於敢死隊的性質。


    兩位統領是我的死忠，沒有問題。


    所以也沒有人會懷疑他們的忠誠，現在看來，這反倒成了一種巨大的優勢。


    這幫兄弟跟著我都發了財，我對金銀財寶本就沒什麼興趣，一心隻想著為王爺做事。


    我欠王爺的實在是太多了，一輩子都還不清啊。”


    雪山再次點頭，目光中滿是期許：“那將軍，祝您好運了。


    要是遇到緊急的事情，可以發報給我，我會盡力幫您應急的。


    我的身份是最高機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您心裏都明白。


    我們一起努力吧，盼望北伐能夠早日到來。


    到時候我們飲馬瀚海，收複北方的失地，劍指西域，我們的路還長著呢，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我們去做。”


    完顏陳和尚心中湧起一股豪情：“大人放心，我定不會辜負王爺和您的期望。


    這一路無論遇到多少艱難險阻，我都會勇往直前。”


    說罷，完顏陳和尚握緊了拳頭，眼神中透著堅定的決心。


    ……


    翌日，這支幽靈軍團飄向遠方，在向導的帶領下，遇到木華黎部落的人就砍，搶完就跑，從不在乎繳獲。


    隻帶夠十幾天的補給，像一陣龍卷風一樣，在蒙古高原上肆意破壞。


    而這支幽靈軍團裝備越來越好，除了一身紮甲外，甚至一人三匹馬，整個蒙古高原被完顏陳和尚攪和的天翻地覆，無一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