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一臉懵逼：“走私？硬貨？”


    老四恭敬說道：“王爺，您有所不知，揚州經濟高度發達，商品流通也極其寬鬆，但對外國售賣的東西都是需要報關的。


    陳安大人嚴令五申，沒有總部允許，所有礦石、機械類設備、絲織類源頭產品、藥品、茶樹都不許出關。


    現在很多胡商想搞點硬貨就隻能走私。”


    梁峰一臉好奇：“都什麼算硬貨？”


    老四眨了眨眼睛：“軍用品微臣不清楚，現在還沒有聽說走私的現象。


    但鋼材、織布機、蒸汽機、液壓機、茶樹、特效藥、神經類藥品、蠶、這種產品都是管控特別嚴格的商品，就算可以買到，正常程序是走不出國門的。


    至於黑吃黑，都是吃啞巴虧，很多胡商花大價錢弄點硬貨，被陰了也是常有的，畢竟這東西見不了光，經不了官，翻車也得自己也得自己挺著，沒辦法。”


    梁峰笑了笑，對陳安更是高看了一眼，沒想到這個時期的人居然有知識產權的概念。


    老四恭敬說道：“還有人口交易！”


    梁峰一臉嚴肅，有點意外，沉聲問道：“什麼情況？”


    老四恭敬說道：“聽說是為了改善人種，按咱們的話說，他們那邊的人又矮又小和猴子一樣，沒長開，想弄點咱們這邊的高大漢子。”


    梁峰想了想，繼續說道：“他們有沒有往咱們這邊販人口的？”


    老四點點頭：“他們天竺運來的貨物，除了寶石和象牙之類的貨物，就是奴隸，一船一船的奴隸。


    今年半年，光揚州就有近30萬人奴隸交易，基本都是官方直接收，有多少要多少，然後給他們換成人民幣，胡商拿錢去進貨。”


    梁峰淡淡一笑：“奴隸市場哪個地方交易量大？”


    老四想了想，恭敬說道：“建康、揚州、泉州、廣州，因為國內取消奴隸製，想買奴隸隻能進口。


    身體好的都拉來揚州，因為過長江，一個男人5000起，好一點的可以賣到大幾千，再往北運也是5000，所以揚州性價比最高，這裏奴隸市場也就紅火起來了。


    如果到廣州或泉州，3000起，路程相對近，怕活不到建康，揚州的奴隸一般都到廣州，隻要上岸了就意味著活下來了，咱這邊醫療條件比他們那邊好得多。


    而且很多天竺人都是自願來咱這邊當奴隸的，因為管吃管住的，隻要幹活就行，隻是一天工作時間長了點。


    要12個到15個小時，但他們覺得非常好，因為有報酬，還管飯，能吃飽，很少有怨言的。


    運輸奴隸也就迅速變成了一項產業，很多胡商在天竺那邊傾家蕩產弄條船，拉一船人過來換一船貨迴去，立刻翻身了。


    微臣估計，今年光是天竺那邊過來的奴隸就得有二三百萬的樣子，再加上南海諸國的，估計少不了。”


    梁峰一臉驚訝：“前些天，北京開會提到了胡商販奴這事，我還沒怎麼當迴事，這次到這邊看來，規模遠比想象地要大。”


    老四恭敬地說道：“其實對於買點商品的小打小鬧，有大一點的商販和商社，正在揚州，建康，青龍這樣的大型造船廠尋求商船的建造。


    民用、商用部分應該是可以的，就是審批手續有點麻煩，因為涉及到蒸汽機的船是禁止出口的。


    所以很多老船廠都在做貨船的生意。”


    梁峰深吸一口氣：“難怪揚州這麼多胡商，一艘船不便宜，他們哪來那麼多錢？”


    老四恭敬說道：“王爺，他們基本都是合股，大的商社自己就有足夠的財力，小的商販一起湊錢，盈利後按投入時占比分利潤。


    而且胡商在國內的產業可以抵押換錢可以申請貸款，大概年利息兩成左右，已經算是非常友好了。


    目前國內泉州，明州這樣的大型造船廠基本都是24小時開工生產。”


    梁峰一臉不可思議：“股份製！！！誰想出來的點子？”


    老四恭敬說道：“陳安大人推出的方案，陳亮大人在南京商圈率先推廣，現在是試驗階段。”


    梁峰長長舒了一口氣，每次看到狐貍遞給自己的陳亮資料和孟極返迴來的陳亮信息，都無比感歎。


    陳老頭是真能折騰啊，掌握著這麼多財富，家裏卻過得如此簡約，真是一個純粹的人。


    ……


    翌日一早，無情無影兩人返迴，無情對梁峰恭敬說道：“王爺，知道了個大概，這個小商販是一家商社的一個小分支。


    商社名微臣也沒聽明白，說得話太快了，滴了嘟嚕的。


    他們商社這次來揚州市想搞幾臺紡織機迴去，但明麵上誰也不敢賣他們，都知道他們想幹什麼，沒辦法，他們就在黑市花兩千金一臺，搞了五臺，一共一萬兩金。


    拆了裝船裏了，打算偷渡迴去研究，沒想著剛出揚州港，就翻船沉江了，找老董打撈，結果撈上來後啥也沒有，兩邊就因為這個打起來了。”


    無影抱拳說道：“那個叫老董的人，微臣跟了一下，沒有問題，為人豪爽。


    您多給的5000塊錢，他都分給手下弟兄了，其中還給死者家屬一部分，現在四處搖人，招潛水員呢。


    微臣又查了一下和胡商做生意的販子，此販子把頭子叫牛仔，地頭上新冒出來的大哥，手底下有點兄弟，大概有二千多人，碼頭上有點貨棧，專門倒騰出口貿易的。


    交貨那天，織布機應該是確確實實給了，結果胡商還沒捂熱乎，船就被沉江了，牛仔他們第一時間在江裏調了包，直接把鍋甩給了老董他們。


    可憐的胡商還一頭懵逼，不知道被黑吃了。”


    梁峰一臉怪笑：“這個牛仔拿了一萬金，為什麼還這麼坑胡商？”


    無影一笑：“王爺，他是有點壞，但他不蠢。


    走私點日用品大多就罰點錢，這東西敢往外放真是嫌自己命長了，他使了點手段，這也正常，不過他這一手著實把胡商坑得不淺。


    但道上有道上的規矩，特別是黑貨，買定離手。


    買家一旦決定購買某件物品，就應該立即付款並離開，不再對該物品進行退還或更換。


    看不住貨是你自己沒本事，作為地頭蛇，牛仔怎麼可能怕胡商報複？”


    梁峰笑了笑：“這牛仔可以啊，手底下也有會水的？”


    無影抱拳行禮說道：“在江邊長大的，會水是常態，就和蒙古人從小就練騎射是一個道理，隻是沒人組織他們，形成不了合力。”


    梁峰眨了眨眼睛：“你去把他給我逮過來，我問他點事。”


    無影抱拳行禮說道：“是，王爺，屬下去去就迴。”


    梁峰想了想：“瞎子，給陳亮發報，讓他來一趟，我有事和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