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靈擺了擺手上自己的文件說道:“迴去路上慢一點,我還有病人要去看就先走了。下次來醫(yī)院檢查什麼的可以先給我打個電話。我可以幫你提前把位子約好。讓你人少的時候再過來,免得發(fā)生意外。”
“啊,這人情我怎麼還呀。這孩子出來我肯定讓孩子認你做幹爹的,聽說劉醫(yī)生還沒有對象?我在婚戀網(wǎng)當個小主管,要不幫您想想辦法?”金天然說道。
劉一靈尷尬的笑了笑,電梯到了一樓開了門。
“下次再說吧。”劉一靈說完衝出了電梯不作停留。
真希望孩子保得住,後續(xù)要幹的事情可多了。劉一靈邊跑邊思索著,也不知道這趟渾水淌對了沒有。
住院部進門,劉一靈直接上了心血管科的病房。
護士站在一旁,劉一靈詢問到:“誰看見小陳醫(yī)生了嗎?”
三三兩兩的護士們從值班室裏跑出來,原本低頭刷著手機的護士也抬起了頭。
“劉醫(yī)師,你今天也來巡查嗎?”
“是呀,今天怎麼難得有空?”
“我見過小陳醫(yī)師,在402房陪小梅姐照顧病人呢。他們倆最近在談戀愛哦,可別說是我說的。”
“整個院可能就劉醫(yī)師不知道了,誰說都一樣。”
劉一靈笑了笑說道:“我還真剛知道,那行我過去了。”
劉一靈說完尷尬的走過了護士站,今天上班的護士估計都出來了。真的是尷尬極了。到了402室,透過玻璃望了裏麵一眼。
在外麵就能看見小陳站在一旁,劉一靈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開關(guān)門的聲音很小,但房間內(nèi)正在給病人上藥的護士還是發(fā)現(xiàn)了。
護士看了一眼劉一靈立刻說道:“劉醫(yī)師你總算來了,是來找這個煩人精的吧?趕快把他帶走,真是煩死我了。”
劉一靈看了一眼小陳說道:“院長說的四歲孩子的事情。”
“劉哥來了呀,我這就帶你去。”小陳說道迎了上去,推著劉一靈朝著外麵走去。
小陳都快出房間門了,伸出半個腦袋看著護士說道:“小梅,那我先走了。”
“滾滾滾。”護士趕忙說道。
走廊大廳上,小陳在前劉一靈在後緩步走著。
“怎麼?在追人家?”劉一靈說道。
“看出來了?”小陳笑了笑。
“來的時候問了護士站,這護士站都在傳。進房間一看也就明白了,怎麼不順利?”劉一靈說道。
“怎麼會不順利,就是當著外人麵不好意思罷了。你想我們平時工作起來多忙呀,沒一刻是閑著的。這不是好不容易拿查崗的時間見見麵,這見了和我鬧脾氣呢。你想想其他情侶談戀愛電影院、水上樂園的到處玩。我們這在病房裏算什麼事呀,說出來笑話。對了,劉哥你怎麼一直單著呀?眼光那麼高?”小陳嬉笑著說道。.Ъimiξou
“工作太忙沒時間吧。”劉一靈說道,心裏思考著另一半除非也是使徒不然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每天迴到家摘下隱形眼鏡,也隻有在家裏還有最後那麼一點隱私。談戀愛,對於這最後一點隱私絕對是禁忌。
“你估計都不知道,私底下大家都傳你是個彎的。你知道的我肯定不信的,那麼多年了。但是你也不年輕了吧?院裏那麼多就真沒一個看上的?”小陳說道。
“我們還是談談孩子的事情吧?”劉一靈說道。
“這女朋友還沒有這麼就談孩子了?”小陳說道。
“那個要做根治的四歲孩子。”劉一靈說道。
“哦哦哦,我腦子轉(zhuǎn)慢了。孩子我看過了,是個動脈導管未閉的手術(shù)。我看了一下孩子的癥狀,我覺得是不能再拖了。三天之內(nèi)最好就動手,我們這光有設(shè)備沒有人能實操。當然不是說你,有你肯定沒問題的。就這415房,我們進去吧。”小陳說道推開了房門。
劉一靈走了進去。
“靠窗躺著的就是,站旁邊的就是他父親。主動要在這裏打地鋪守著孩子,你過來的時候小心點別踩了。”小陳說道墊著腳站到了裏麵的病床旁。
劉一靈學著踩了過去,看了一眼床頭卡並拿起了床頭的病曆夾。
一旁孩子的父親立刻抓住了劉一靈的肩膀說道:“您是醫(yī)生吧?麻煩救救我的孩子。”
“肯定的,這個您放心。不好意思現(xiàn)在請先別打擾我看病,我和小陳醫(yī)生會盡快找出方案治療你的孩子的。”劉一靈說道。
“這還盡快什麼?錢都交了那麼多了。這塊做手術(shù)呀,孩子哪裏經(jīng)得住拖呀。”孩子的父親著急的說道。
“你幫忙安撫一下父親,我這邊看一下孩子。”劉一靈說道。
小陳哦了一聲抓住了搭在劉一靈肩上的手說道:“這邊我跟你說說現(xiàn)在的狀況吧?我也知道您著急。就這三天內(nèi)的事情,我們也需要準備的。我知道您顧慮什麼,慢慢說好不好?”
孩子的父親被小陳支開了,一旁的床邊老奶奶正側(cè)著身子躺著睡覺。
劉一靈看了一眼病曆夾放迴了原位,低頭看了一眼孩子說道:“吳強強是嗎?”
“嗯。”四歲的孩子應了一聲。
“挺可愛的,躺好讓叔叔看看。”劉一靈說道,眼底淡藍色的光芒微微轉(zhuǎn)動。
孩子從皮肉到內(nèi)髒,再到心髒房室盡收眼底。
需要做個微創(chuàng)手術(shù),劉一靈在空中比劃著。
劉一靈腦海裏模擬著畫麵,切開第四根肋骨進胸。將左肺下葉向前下方牽開,顯露由左肺動脈、膈神經(jīng)和迷走神經(jīng)所構(gòu)成的導管三角區(qū)。
四歲的孩子,做這種手術(shù)需要格外的認真。劉一靈一邊腦補一邊觀察著心髒是否有其他意想不到的隱患,每個角落都不敢馬虎大意。
一旁小陳和孩子的父親聊完迴到了房間。
孩子的父親不解的說道:“這醫(yī)生手在幹嘛?”
小陳立刻發(fā)出了噓聲說道:“這是劉醫(yī)生的本事,在腦海裏模擬手術(shù)過程呢。勁量不要打擾,我跟全天門不算那些外聘的醫(yī)生,除了老院長就隻有劉醫(yī)生有那麼好的本事。人家外聘的醫(yī)生手上的活都不知道排到猴年馬月了,不然你怎麼會來我們院的。而我們老院長早過六十歲了,返聘迴來幾次了。老院長是沒辦法做手術(shù)了,你真想孩子能好現(xiàn)在就安靜別出聲。”
孩子的父親點著腦袋,沒有出聲。
縫合縱隔胸膜。安放胸腔閉式引流。吸痰、張肺。縫合胸壁切口。
劉一靈抬起了頭,眨巴了一下眼睛說道:“我們用切斷縫合術(shù),看看這三天時間表我們選個早上做。”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