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靈思索著冷櫃剛開溫度不夠,這眼看已經是五月馬上要過六月了。
帶上來的箱子裏還有一些冰袋,劉一靈也全部放了進去。
隨後將帶來的箱子關上並推到了一旁牆邊。
冰袋墊在最下麵,將死嬰置於冰袋上方。
劉一靈眼睛發出了淡藍的光芒,檢測了一眼死嬰全身。
孩子是腦膜炎死的,醫療條件不足導致的。看樣子身上的包裹是農村的繡花內襯,心裏鬆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三個年輕人偷了別人的孩子掐死後給的自己,不然這就是一條人命了。那麼對牙科醫院的舉報可以先延後了,等自己換出孩子再舉報不遲。
在確定死嬰可以使用的時候,劉一靈特地將繡花內襯打開。
死嬰是個男孩,而金天然的肚子裏的孩子也是男孩。
劉一靈幾乎每天都會抽空偷偷看一眼金天然肚子裏的孩子,確保發育的正常。也慶幸這個年代因為一些政策的緣故,孕檢的話醫生也不會和病人說太多東西。
這也確保了死嬰的性別就算是女的也不會有太大問題,隻要自己身為主任能瞞得過去就行。更何況是男的,這完全就是如虎添翼。剩下就是最後一步了,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手裏的現在還是個“貍貓”,用來換“太子”的話就需要真的變成太子。
劉一靈打開了早在房間內準備好的包裹,裏麵是一枚繡花針和一瓶標注深藍的染料。
劉一靈在冰櫃內用手微微挑開了死嬰,眼睛是正常的純黑色。
打開深藍的染料瓶子,拿起了細小的繡花針。深吸一口氣的劉一靈雙眼發出了蔚藍的光,針頭蘸取墨水快速並且準確的刺入死嬰眼眸之內。
這算是一場考驗極大的小手術,對於劉一靈來說也是第一次嚐試。
冰櫃開始製冷之後,二月份本來就還是冬天。
此刻劉一靈的手有些凍僵了,對操作更是加大了難度。
但一定要最好,劉一靈的雙眼藍光幾乎是呈現噴薄狀的往外迸發。
每一下刺入都被精確到沒有誤差,一旦失誤就會影響後續。
不知不覺外麵天都要亮了,此刻劉一靈才做完左眼進行到右眼。
雙眼一藍一黑的死嬰確實有了使徒的樣子,看了一眼已經五點半了。
太陽剛剛升起,在三個小時八點之前劉一靈想著把兩隻眼睛搞完。
估計是因為溫度太低,並且自己強行扒開眼睛太久眼睛已經合不上了。
但問題不大不足以影響計劃,等到死嬰兩隻眼睛都被弄得瓦藍的時候。
時間早已過了九點,都快到十點去了。
死嬰此刻像極了使徒,劉一靈確定不進行屍檢根本無法看出區別。
將冰櫃密封好,劉一靈跑出了出租屋關上了房門。
最重要的一步已經準備完畢,之後隻要等待孩子的出生就好了。
趕到醫院的劉一靈直接進了辦公室,確定房門反鎖睡在了辦公室的書桌上。
……
牙科醫院暗門內,方醫生縫合好了傷口氣喘籲籲的坐在地上說道:“位置太刁鑽了,還好你們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用這種方法能扛下來,真的是太幸運了。不過這出血了大的,我也是第一次做那麼大的手術。”
此刻病床之上,虛弱的阿虎咬著阿龍的手臂。
阿豹在一旁伸出了自己的手臂說道:“大哥你也吸一點我的吧,你這樣給二哥續命你也會不行的。”
阿龍搖著腦袋說道:“我還能抗,當年不是阿虎我也早就死了。”
阿虎虛弱的鬆開了嘴,臉色蒼白的對著阿龍說道:“大哥,我差不多了。還有一口氣死不了,你再給我的話你也會不行的。要是村長現在在這裏,也會要求你咬我的。”
方醫生坐在地上不解的說道:“什麼村長?”
“我們作為使徒被發現是要死的,但村子裏老村長開明私底下收留了我們。並依據我們的能力給我們取了名字,但始終沒給我們一個姓氏。”阿龍收迴了手臂,手臂上是一個清晰無比的咬痕。
咬痕起先還在滲血,但肉眼可見的凝固結成了血痂。
“這裏還有一段故事?我怎麼未曾聽你們說起?”方醫生說道。
“老村長是我們恩人,您也是我們恩人。但說無妨,就是有點長。”阿龍說道。
阿豹立刻接話道:“大哥你累了,你和二哥都失血過多。這事情還是我來說吧,事情發生在十幾年前了。”
方醫生點了點腦袋說道:“不急,你們慢慢說。”
阿豹站在了方醫生身前淡淡的說道:
那年我們在村子裏被發現,大哥七歲、我和二哥不足四歲。就因為加入了聯合國,那個該死的《使徒管製法案》。老村長說帶我們去後山扔下懸崖,在村民沒有跟來我們以為必死的時候。村長並沒有把我們扔下懸崖,而是養在了後山的山洞裏。一養就是十年,教我們讀書識字。
但就是不讓我們從山洞裏麵出去,我們當然也非常聽話。老村長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但還是堅持給我們送飯。我們也很爭氣,飯量增大並且長大的我們在山上獵殺棕兔、黃鼠狼、野豬。小溪裏捉魚摸蝦,也不至於被餓死。
隨著年齡的增大,我們也陸續發現了自己身上的超人能力。有了能力的我們就算山裏遇到了熊瞎子也一點不怕,我們開始要求村長隻在過年的時候帶餃子來看我們。村長答應了,我們也知道不能讓村長那麼勞累了。
遇到村裏來山上的獵人我們就跑,我們從來沒有被發現過。直到那天我們遇到了一位上山采藥摔斷腿的老人,我們用村長教的辦法把草藥嚼爛找來枝條固定老人的斷腿,並背到村子附近路人能看見的地方放下。我們當時都明白,沒人敢和老人雙眼對視。但老人救好之後卻和村子裏傳山上有三個野人救了他,鬧得全村舉著火把在山上找了三天三夜。我們躲在山洞裏,都不敢出門。三天後我們以為沒事了,但誰知道這一鬧有人翻出了村長的陳年舊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