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是殺不完的，別說屠妖小隊了，就算是人族所有超品強者一起出手也一樣。
因為妖的定義實在太廣泛了。
草木能成妖，飛禽走獸能成妖，甚至泥土石塊成精也算是妖，就連屠妖小隊所乘坐的龍鯨，嚴格意義上講，也得被歸類為妖。
除了被開除妖籍的人族外，萬物生靈最終的進化目標都是妖。
人族目標若是消滅所有的妖，那就等同於是消滅自己。
因為這等同於站在了萬物生靈的對立麵，就差來上一句“錯的不是我人族，而是這個世界”了。
上古時期的人族都還不至於這麼舉世皆敵呢。
也就和幾大妖王帶領的直係部族及其麾下附屬作戰。
一些妖族溫和派，如草木土石所化精怪等都沒有參與其中，海中妖族更是八竿子打不著。
陳勝之所以會借此故事提醒眾人，就是怕他們到時候殺紅了眼，為人族又新添幾個敵對妖族。
顏迴、張之維幾人倒是不用擔心。
但像司馬紹、兀突骨這般要麼愣頭，要麼好戰的家夥，肯定是要提醒一下的。
“陳先生還請放心，我等不會像三大妖王那般濫殺無辜的。”
顏迴笑道：“小妖小怪，不值得我等針對，當得是業力纏身的妖修，方才是我等該屠的。”
“我無所謂，陳小哥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張之維聳肩道。
費腦子的事兒還是交給領隊吧，到了十萬大山，他隻負責開殺。
“嗯。”
陳勝拱手道：“那就多謝諸位支持了。”
其實到這裏，陳勝的領隊的威望已經彰顯出來了。。
顏迴、程鵬、法海對他的態度是十分友好的。
西門雪、張之維又屬於懶得費腦的執行派，聽從指揮沒問題。
智藏則是怕了陳勝那張能說會道的嘴。
司馬紹和兀突骨又都被敲打過。
剩下赤德、石川、阿爾斯楞三人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搞什麼小動作。
小隊已經建立起了秩序，就等登陸十萬大山了。
大家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很快，龍鯨便不再前行，發出陣陣啼鳴。
“到了，諸位準備好，一會兒還要飛一段路呢。”
陳勝起身道。
董小泱撅起嘴，心裏有些不痛快，感覺這趟她這翻譯員就是個擺設。
可惡，為什麼會有外人能和龍鯨爺爺交流啊！
嘩啦嘩啦……
龍鯨張開了嘴，海水倒灌，一抹光亮透了進來，波光粼粼，那是夕陽的餘暉。
眾人飛出鯨口，來到鯨背上，欣賞這晚霞，像血一樣地紅。
“我和龍鯨爺爺就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了，前麵還有十裏左右的距離，就靠你們自己飛過去了。”
董小泱歪著腦袋想了想，摘下鬥笠上裝飾的七彩貝殼交給陳勝。
她對小青笑著解釋道：“這是虹貝，是我們豢龍氏贈予客人的禮物，持有者能在我們族內收到最高級別的禮待，可不是什麼定情信物哦。”
小青：……
你還不如不解釋呢！
算了，懶得跟這虎妞計較。
“陳大哥，你故事講得不錯，歡迎下次來我們東海做客哦，每月中旬我們都會去東州要塞港口做交易，你可以拿著虹貝當船票，去我們那裏玩兒的。”
董小泱笑嘻嘻道。
陳勝接過虹貝，剛想順手揣進懷中，想了想，還是放在老馬背上的行囊裏。
“陳先生，來而不往非禮也，此情此景，不得贈詩一首還與人家嗎？”
顏迴笑道：“就像西遊釋厄傳的開場詩一樣，順便向十萬大山的妖族宣告著我等的到來。”
“詩，你還會寫詩嗎？”
董小泱詫異地看著陳勝。
“陳兄不但會寫，還首首都是傳世經典呢。”
程鵬調侃道：“小丫頭可別不識貨，背下來迴去念給長輩聽，就說是陳兄迴贈你們豢龍氏一族的，沒準你還能得到家裏長輩的誇讚呢。”
“真的嗎？我不信！”
董小泱藍汪汪地眼睛盯著陳勝，滿臉不可置信。
“既然如此，那我就獻醜念一篇文章，用來感謝你和龍鯨這一路上的護送吧。”
陳勝挑眉道：“龍鯨前輩龐大的體型，倒是讓我想起家鄉傳聞當中的某種神話生物鯤鵬，就以此為題，加以改編，作一篇逍遙遊·豢龍有魚吧。”
剛好，前世這一篇文章要求全文背誦，不知道耗死多少人的腦細胞。
“豢龍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止其幾千裏也……”（一鍋燉不下）
這，這是一篇傳世之文章啊！
顏迴越聽越心驚。
張之維則是瞇起雙眼。
這幾千裏的鯤鵬，還有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把一萬六千年當一年的大椿，這聽起來很像遠古時期人族先賢對於仙界的描述啊。
“小丫頭，記下來了嗎？”
陳勝笑問道。
“什，什麼？”
董小泱迷糊道：“記是記下來了，可是龍鯨爺爺好像長不到幾千裏那麼大啊。”
龍鯨：人家那是誇張，誇張啊，你還真是看得起爺爺我！
幾千裏大的鯤，什麼概念？那就是一塊移動的陸地！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生靈，能成長到如此巨大的體型。
三大妖王的萬丈真身在這鯤鵬眼裏和普通人看饅頭似得。
能長到千裏的生物，也不用修行了，光靠蠻力，就能無敵於世間。
這個世界不允許有這麼牛逼的存在，知道不？
“哈哈，記住就好。”
陳勝大笑道：“諸位，今日我們便學那鯤鵬，水擊三千裏，登陸十萬山！”
嗖嗖嗖！
眾人跟著陳勝飛往十裏外的妖族領地。
時間撥迴到半天前，十萬大山某個靠海的山頭。
“我是小妖怪，逍遙又自在，殺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
小野豬怪吹著海風，哼著歌在山間小路行走。
它的名字叫做小鑽風，是虎大王給取的。
至於這歌，那也是學虎大王手底下的熊將軍唱的。
說實在的，它還從未吃過人，不知道人肉的滋味，不知道比得過媽媽做的漿果飯嗎。
不過虎大王、熊將軍他們都這麼說，應該比漿果飯好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