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鋪就的街道兩旁,商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琳瑯滿目的商品陳列在店鋪中,吸引著熙熙攘攘的人群。
街道上人流如織,仿佛螞蟻般穿梭不息,整個南空城彌漫著一種忙碌而繁華的氣息。
半個時辰後,嬴紹二人來到了城主府前,隻見前方有著一個寬敞的空地,其中隻有一座建築。
步入其中詢問了一下前往西部的價格,饒是事先知道代價不小,已經有了準備的嬴紹也是眉頭一抖。
“竟然如此昂貴!這一年下來得多少利潤!”蕭葉被那昂貴的價格給狠狠地震了一下。
嬴紹心中冷笑不已,司馬赤對他那舅舅還真是不賴。黃家單單隻靠傳送大陣,一年的收益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好在外公夏雄給了他不少資源,否則以他之前的身價還真承擔不起三個人費用。
接過三塊玉牌,嬴紹三人按照指引前行。約莫一刻鍾後,一座占地極廣的黑石廣場映入眼簾。
廣場由一種冰冷的黑色石料鋪就,透著堅不可摧的氣息。四周站滿了南空城的城衛軍,肅穆而威嚴。
廣場中央,近百根巨大的石柱依循某種玄奧的規律排列,柱身上刻滿了繁複的紋路,隱隱散發著神秘的力量波動。
而在廣場正中央,一座高聳的石臺上,一道數丈大小的黑色漩渦緩緩旋轉,磅礴的空間之力從中彌漫而出,令人心悸。
“這就是傳送大陣麼?果然玄奧莫測!”
嬴紹凝視著那漆黑的漩渦,仿佛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洞,散發著詭異的吸力。目光所及,唯有無盡的黑暗與令人心神震顫的唿嘯聲。
傳送大陣涉及空間之力,布置極為困難;识寄亲ㄍ型恋膫魉痛箨,也需要至尊級陣器師親自出手,並輔以三位至尊境強者方能完成。
大晉皇朝內並沒有至尊級陣器師,當年還是付出了巨大代價才從中土請來一位至尊級陣器師,才得以建成。
即便如此,其維護成本也足以令人咋舌,而且至少需要至尊境強者出手才行。
而眼前這座通往西部的傳送大陣,雖遠不及皇都那座級別高,但至少也需要一位靈級陣器師與一位至尊境強者聯手,方能成功布置。
“怎麼還不開啟?應該早就到時間了?”
“就是啊,怎麼迴事?”
這時嬴紹注意到已經過了傳送大陣開啟的時間,可依舊沒有放行的跡象,廣場上已經有人開始喧嘩起來。
不過負責開啟傳送大陣的負責人對此沒有多過解釋,隻是讓大家稍安勿躁。
嬴紹與蕭葉對視一眼,隨即搖了搖頭,便盤膝坐下,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起來。
時間緩緩流逝,天空太陽都快走到正中了,越來越多的人已經開始不耐煩,就在這個時候,那遙遠的天際之邊,突然響起了轟隆隆的破風之聲。
也就是在破風之聲響起的霎那,嬴紹的雙目,驟然睜開,一股讓他非常熟悉的真氣波動從城主府方向傳來。
“皇道真氣!”
嬴紹抬起頭,望向北方的天空,那裏,數道身影宛如劃破長空的流星般,禦空而來。
“太子殿下駕到!”
一聲嘹亮的長吟響徹整個廣場,頓時激起了一片喧嘩,在場的眾人都是一臉驚訝,顯然沒想到大晉皇朝的太子殿下今日會來此地。
圍在廣場周圍的南空城衛軍整齊劃一的朝著那個方向跪倒在地,廣場上一些各地來的武者也有不少人單膝跪了下來,而且真王境強者雖然沒有下跪,但也彎腰躬身以示敬意。
“司!馬!赤!”
嬴紹的雙眼瞬間被鮮血充斥,森然的恨意從體內瘋狂地暴湧而出。
“嬴兄!嬴兄!”
一直在關注著嬴紹的蕭葉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拉著嬴紹的手,示意他冷靜,不能衝動。
“嘎吱!”
嬴紹緊握的拳頭發出骨骼摩擦的聲響,刀疤絡腮胡的臉上一片猙獰,宛如惡鬼,心中的殺意從來未曾如此熾烈過。
盡管他早就已經下定決心,在實力尚未達到能夠複仇之前,會隱忍,會將這股恨意壓製住。
可他發現自己錯了,當司馬赤真正的出現在自己麵前時,那深入靈魂的仇恨,是無法隱忍下去的。
蕭葉滿頭大汗,死死抱住嬴紹,在他耳邊從牙縫中擠出聲:“忍住!要忍!你現在根本報不了仇!一旦暴露,我們都要死!死了還怎麼報仇!你不想為母親報仇了嗎!不想了嗎?!”
嬴紹的身體,在蕭葉緊緊抱住的懷中瘋狂的顫抖著,嘴唇突然滲透出了一滴滴殷紅的鮮血,死力壓製著心中那達到極致的殺意。
蕭葉說得不錯,自己現在根本沒有複仇的能力,倘若暴露,最終的結果,會是橫死當場!
甚至還會連累蕭葉!
忍!
感覺到那股極致的殺意散去,蕭葉重重地鬆了口氣,抬頭望向天邊,一襲繡著四爪大蟒的杏黃色袞龍袍?,頭戴金冠,負手而立,輕風拂來,披在背上的長發飄動。
眉宇間一股狂傲之氣衝天而起,那般氣質,看得不少人為之折服,甚至已經出現了真王境強者單膝下跪的情形。
“他便是嬴兄最大的仇人,大晉太子司馬赤!”
蕭葉的目光,眨也不眨地盯著那道站立在半空中俯視著大地的身影,他從後者的目光中能夠看出他對下方所有人的平淡,或者說,一種另類的無視。
當然,以他的實力與身份,也擁有著這等資格。
光從形象上來說,就連心中已經把司馬赤當成敵人的蕭葉也不得不承認,這大晉太子,的確是有君臨天下的皇者之風,確有成為一代雄主的氣度。
嬴紹緊緊地咬著牙,指甲深深刺進掌心,目光執拗得盡數頑固地盯著那道身影數息後,然後緩緩地垂下目光。
域皇境!
他已經看出司馬赤的修為已經到了域皇境界,但具體修為,他還看不透,但可以肯定的是,以他現在的實力,一招之下就會死。
現在,必須死死的壓抑著心中的那份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