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和adar從德曼星出來後,去過很多地方。
他們在宇宙間流浪,遠遠的避開聖城和聯邦帝國中心地帶。
以及,異種和汙染物存在的地方。
但他們越是遠離聯邦帝國中心,就離汙染物越近。
這幾乎是無解的選擇。
安達知道,聖城那邊已經發覺了他們的存在,遲早有一天他們會找來。
隻要繼續呆塞洛星係,他們永遠都避不開血脈帶來的影響,除非他們離開塞洛星係。
塞洛星係之外,是充滿未知和危險的宇宙深空,一個星係何其之大,想要離開就必須做更多的準備。
現在他隻能盡量尋找能讓他和安多暫時落腳的星球。
“adar,我夢見爸爸媽媽了。”
有一天,安多從adar懷中醒來,在腦中和他分享著她的夢境。
安達目光從舷窗外麵的星空放到安多身上,去看她的夢境。
安多的母親蕾拉美麗充滿朝氣,是黃金一族的大伊維。
安多遺傳了母親銀金色的長發,笑起來眼睛都微彎。
她的父親是海族領主,不茍言笑冷若冰霜,卻生得極為俊美,有著一頭粉色長發和一條粉色魚尾。
夢境對安多來說是一種預示,她身上的黃金力量,會讓她覺醒先祖傳承給她的記憶。
先祖的意識會幻化成夢境,去教導他們一些東西。
這也是黃金一族的某種防禦機製,即便是黃金種子流落在危險的地方,覺醒的先祖記憶也能幫助黃金種子更好的生存下來。
他就是如此。
安多覺醒的很晚,或許是有他在身邊的緣故。
在太空中流浪了一些時日後,聖城的人追蹤到了他們。
除了聖城,還有信仰異種的異端。
這並不算糟糕,他有許多辦法去躲避他們,可當他接觸到異端,他身上代表著黃金力量的金色紋路,逐漸幻化成緋色後,他才逐漸明白過來,他其實早就被汙染了。
他和安多是同個時代遺留下的黃金種子,但卻是在那場讓黃金一族幾乎滅亡的災難中就被汙染的黃金種子。
從這場災難之後,黃金一族下一代的基因發生了某種改變,進化出不易被異種汙染的能力。
他沒有這個能力。
他本該和所有被汙染的黃金族人一同焚毀在那場龍焰中,卻不知為何幸運的遺留了下來。
如今異端養出的那個骯髒的汙染神明,覬覦他的軀體,更覬覦安多。
誰也不能打安多的主意。
安達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緋色紋路,心中有了決斷。
他帶著安多去到了泰拉德,這裏不受聖城和聯邦帝國管製,被稱為自由之地。
自由,卻也混亂。
他準備在這裏種下他的黃金樹,用自己的力量,將泰拉德變成安多的國度,任何人進入泰拉德都將臣服於她。
泰拉德既然能成為三不管地帶,說明這裏是一塊非常難啃的骨頭,再加上他的力量,足夠護著安多不受外界侵擾。
等他種下黃金樹,把他所有的力量留在這裏後,再毀去自己的軀體。
然而他的計劃很快就落了空。
已經和他意識相通的異端神明知道了他的計劃,拚盡一切力量想要掌控他的身軀。
他在和異端神明的軀體爭奪中失去意識許久,等他渾渾噩噩醒來,已經來到了聖城。
聖城的人不知道怎麼找到了他,將他帶迴了聖城。
他拔掉身上的儀器管子,掙紮著從床上摔下,又奮力爬起,踉蹌著往外跑去。
“安多......”他的安多,她現在一定很害怕,她還在等自己迴去。
她是那樣聽他的話。
安多,等我,等adar迴去,adar就來了。
門口守著的哨兵想要將他攔下來,全都被他的黃金藤蔓洞穿胸口,任何想要攔他的人都被黃金藤蔓抽開,或是刺穿。
最後是數個伊維和向導勉強將幾乎要失去神智的他壓製住。
安達趴在地上,手剛撐起身體,又再次被伊維們龐大的精神力壓下。
他身上纏著繃帶的地方,因為過於使勁傷口崩裂開始,鮮血逐漸染紅潔白的紗布。
“你身上還有傷,冷靜一點。”聖城長老雲紗盡力去安撫他,卻被他的力量無情反擊。
她身邊的瑪格麗特擋下他的攻擊,看著他肌膚上浮現的緋色紋路,驚道:“他已經被汙染了!”
周圍所有伊維和向導都被嚇的往後退去。
擁有淨化能力的向導很難被異種汙染,伊維更不會。
但是眼前這個擁有最純淨黃金血脈的伊維,身上卻出現了感染的痕跡,這簡直太駭人了。
“對,我被汙染了,對你們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安達抬頭看向他們,“放我離開,不然我會感染整個聖城。”
“不可能!”瑪格麗特根本不相信,“你身上流著最純淨的黃金血脈,怎麼可能會被汙染?!”
安達笑著搖頭,“知道我為什麼會被汙染嗎?”
他咳了幾聲,擦掉唇間溢出的鮮血,平靜下來,“算了,和你們說也沒用,要是不想聖城被汙染,快些放我離開。”
雲紗道:“我們是最不怕汙染的,你放心,我們會幫你淨化身上的汙染。”
“你淨化不了。”安達又咳了幾聲,平靜的語調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從他誕生開始,他就注定會淪為邪神的容器。
安達看著手上的鮮血,又低頭看向纏著厚厚紗布的胸膛,紗布已經被鮮血浸透。
“你傷的很重。”雲紗說:“就算我們現在放你離開,你也走不出聖城,等你的傷恢複了再說。”
“放開他吧。”一道身影從遠處飄來。
“米涅斯大人。”眾人見到米涅斯,神態恭敬,為他讓開一條路。
安達看去,來人身形高大,比許多哨兵還要高出一大截。
這人一頭純白長發拖在地上,神隻般俊美的麵龐帶著溫柔平和的神色望著他。
安達發現他身後連著一根金色的樹藤,這個叫米涅斯的伊維,力量已經開始衰退,快要歸樹了。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米涅斯在他麵前停下,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扶了起來。
“沒有名字。”安達說。
“adar?”米涅斯微笑道:“沒有名字的話,那你應該叫adar,還有其他人這樣喚過你嗎?”
安達目光陡然冷了一瞬,隨後,他閉了閉眼睛,認命般:“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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