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諸位少爺,歡迎各位光臨百獸齋。”
“您諸位看上哪個,我孝敬您各位。”
看到陳午一幫人站到白虎前麵。
店裏一個中年人速度溜快,幾下就竄到前麵來說道。
很顯然,他這是認出了陳漢,陳巖他們了。
一郡之主家的少爺們,他要是真把東西送出去,簡直賺翻了。
“謝謝老板,我們看看,不買東西。”
陳午立刻拒絕。
禮下與人必有所求。
這點道理小孩子都知道。
更何況那白虎下麵牌子上,寫的售價3萬兩白銀。
一開口就是幾萬兩白送,這可不是小數目。
這世界永遠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他這麼舍得送,必定想要得到更多。
由此可見,這位野心是不小的。
這也再次提醒了陳午,在外麵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現在在這壟德郡城,是陳家的少爺,代表的可是陳家。
一旦他有所表態,或者收了別人的東西。
就代表著這人和陳家有關係。
收的東西越貴重,就代表和陳家關係越密切。
披虎皮,扯大旗的事,這些人幹的不要太溜。
“少爺,少爺,再看看再看看,我這裏還有更好的玩意……”
老板見陳午打先走了,其他人也都毫不停留,趕緊走跑到陳午身邊諂媚的說道。
但陳午一言不發,看都沒有再看他一眼。
要是他不說送,可能陳午出於好奇,還會看看。
可這位一開始就奔著占他便宜來的,他怎麼可能理會?
他上輩子社畜半生?
早已明白等價交換的重要性了。
南十字街出乎陳午意料的大。
走走停停,一直逛到了日頭偏西才逛完。
每個人都多多少少買了一些玩意。
陳午也收獲了一隻鷹。
很普通的一隻黑鷹。
主要是鳥這東西好養。
同時他心裏還有一個更深的想法,等迴去後驗證。
從南十字街出來,一群小夥火急火燎的開始往百花園走。
荷爾蒙湧動的十分明顯。
看的陳午嗬嗬直樂。
但也由此可見,陳漢,陳巖這幫族兄弟還是有底線和原則的。
至少不是紈絝子弟。
要不然,一個很有練武天賦的陳家少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會有人殷勤的送上門。
怎麼可能還會像現在這樣?
已是9月時節。
早晚霜露很重了。
但百花園的花還是爭奇鬥豔,花香陣陣,很是怡人。
菊花,臘梅,牡丹,海棠,桂花,蘭花簡直不要太多。
可惜,一群騷年們,眼睛總是盯著另外的花兒。
“快快快,李家小姐,走走走,推我推我。”
陳源一副人模狗樣,但眼珠子卻是亂轉。
突然看到遠處幾個姑娘在賞菊,立馬拉著一個兄弟快步走過去。
不一會兩人走到幾個姑娘身邊,不知道怎麼的,陳源一個滑步,身體向姑娘身上倒去。
……
陳午看得一頭黑線,這也太僵硬了。
就不能找點好辦法嗎?
但這招確實管用,突然,又讓人意想不到。
估計那姑娘也想不到,有人會這麼硬核的裝模作樣。
所以一下子被陳源得手了。
直接撲到姑娘身上。
雙手很自然的摟到人家腰上。
嚇得人家哇一下驚叫。
隨後那小子對著姑娘又是作揖,又是一通說笑。
陳漢他們也是嗬嗬直樂。
“走吧陳午,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陳源很早就看中李家小姐了,甚至托人說和過。”
“但人家沒看上他。”
“所以他就想學勝哥那一招。”
“舔狗嗎……”
陳午聽得一陣無語。
好家夥。
人家勝哥是付出了一條腿,一條胳膊的代價好吧。
這你也敢學?
“我們去前麵看看。”
“前麵有個書會,還是挺好的。”
到底還是陳漢靠點譜,沒有被荷爾蒙衝昏頭腦。
所謂書會就是讀書人以書會友的簡稱。
以書會友。
文人雅士。
自然吸引不少文采不凡,和愛慕浪漫的的姑娘們。
隻是陳午,陳漢幾人剛走到書會所在的亭謝處。
便聽到有人高聲吟詩。
滿園花菊鬱金黃,
中有孤叢色似霜。
還似今朝歌酒席,
莽夫何入雅人場?
“好,唐兄好詩。”
“唐公子好詩。”
“哈哈哈……”
那人剛吟完,一群公子小姐便拍手叫好。
槽!
這是個什麼情況?
剛來就有人罵自己?
‘莽夫何入雅人場’,這是罵自己莽夫嗎?
陳午看了看陳漢。
陳漢見到陳午目光,哪還能不知道他想什麼?
“唐家的人,那位是郡守公子,這些年唐家一直崇文抑武。”
“這些唐家公子們,都會在各個地方帶動文風盛行……”
唐家?
郡守?
雖然陳漢沒有說下去,但陳午一下子便明白其中的關要了。
壟德郡是陳家的分封地,可郡守還是要皇家委派的。
偏偏委派的是唐家自己的人,這就相當於給陳家封地裏釘一個釘子。
這樣的郡守主要職責是什麼?
這並不難想。
沒有一個皇朝,願意別人在自己國家內,建立國中之國。
不製衡陳家,監視陳家,陳家封地就是國中之國。
估計不但是陳家,其他十一個柱石家族也會是這樣。
至於說崇文抑武,陳午也能理解。
亂世用武打天下。
盛世用文治天下。
老話說的好,書生造反三年不成,書生好治理,好鎮壓。
俠以武犯禁,特別是這個世界武功的上限還很高。
一人抵一軍都是常事。
那麼當權者抑武也是自然的事了。
“走吧,與其有人礙眼,不如不看。”
陳午轉身就走。
他是來玩玩逛逛的,不是來置氣的。
“陳兄,多日不見,怎麼來了就要走呢?”
“何不一起賞花吟詩,共敘雅事?”
那個剛剛吟詩的公子哥,見得陳午他們要走,便高聲喊道。
被這麼一喊,陳漢也不得不轉身說話了。
要是一句不說的走了。
不知道明天城裏,會有什麼流言蜚語呢。
讀書人的心思壞得很。
“唐兄好雅興,隻是我等來賞花觀景的。”
“隻看好看的東西,隻聽好聽的聲音。”
“其他的……不看也罷。”
陳漢也不是好相與的人,話裏說的很清楚。
你這個東西不是好玩意,我們不想看。
“哦?”
“陳兄是覺得我剛剛做的詩不好?”
“哪裏不好?還請陳兄教我。”
那人說著,雙手攏起對陳漢作了一揖。
“……”
雖然陳漢也讀書寫字,但到底是走的武道路線,猛的一下還真說不上來。
陳午看到他這模樣,哪還能不知道情況?
於是上前一步,不緊不慢的開口。
真論起詩詞歌賦。
他陳午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一句,在座的各位都是‘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