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午體內。
白光侵入之後,便落到了他的五髒六腑之上。
此時原本青蔥的肝髒,已經變成了青白色。
赤紅的心髒也泛著白光。
哪怕是玄黑的腎髒,也同樣是白光盈盈。
那股新進來的白光,在五髒六腑中轉了一圈後,最終集中到了他的肝髒之上。
黑驢這副身體的肝髒,是陳午一直用家族《五色五仙圖錄》在煉的。
所以他的肝,相對於其他的內髒要強大很多,其中蘊含的靈木之氣也是非常充盈的。
“……”
無聲無息,白光沒入肝髒。
隨之他的肝髒白光更盛,開始慢慢變得虛無,隱隱有光化的跡象。
與此同時,陳午的神魂之中,白光猛然變化,化作了繁雜的圖案,似乎是一種大道規則。
那圖案形成之後,直接向著他的神魂深處烙印。
一直失去自我的陳午,神魂被圖案烙印。
就像是受到傷害的小兔子,猛然一顫,突然傳出一股吸力。
“唿!”
那烙印一閃,便消失不見。
接著出現在了陳午腦海中的畫卷裏。
原來卻是萬年不動如烏龜的畫卷,將那白光吸收了進去。
這畫卷似乎隻能被動防禦。
上次血海老牛奪舍他,引起畫卷反應,將他收了進去。
這次白光要烙印他的神魂,又再一次引起了畫卷的反應,將烙印收了進去。
烙印被收的同時,他腹中已經逐漸光化虛無的肝髒,白光猛然一閃。
所有的白光,全部收斂到了肝髒中。
肝髒得了白光,仿佛化成琉璃一般,變成乳白色半透明狀。
隱隱能看到其中有符文流轉。
但仔細看的話,又不真切。
“臥槽!”
神魂之中的白光消失瞬間,陳午也猛然驚醒。
趕緊睜眼看向四周。
隻見他此時,正站在一片白光之中。
腳下白光神紋流轉,是那七個光影之人施展的神術形成的。
上頭有一道白色光柱籠罩,這光柱,正是從殿宇穹頂之上射落而下。
“怎麼迴事?”
“剛剛是……幻覺?”
陳午有些驚異,有些疑惑。
此時此刻他記得很清楚,自己聽到一聲嗡的震動之後。
就看到了很多東西,發光的人,發光的彩霞,還有鮮花,神果,神池……
自己也進入到了神池之中,而且還有人問了自己三遍,要不要皈依。
然後……肝,還有神魂深處那道烙印?!!
迴想到此處,陳午心裏咯噔一下,跟緊內視查看神魂。
神魂是一個人的根本,相對於神魂來說,他真不怕黑驢的身體殘廢。
如果黑驢身體殘廢,用不了了。
大不了他不玩了,退出黑驢身體,血種再重新找一個宿主,最多重頭再來。
這樣的操作,也可能對他產生很大的影響,但不至於影響到他的神魂。
要知道,他的神魂可是要迴歸本體的。
一旦神魂受損,那本體也會跟著傻逼。
這是真正的一損俱損。
“唿,還好還好,沒有變化。”
當陳午內視,發現神魂與過去毫無二致之時,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
隨即將注意力放到了肝髒之上。
“臥槽。”
“肝硬化?”
當他看到肝髒模樣之時,陳午有點懵逼。
此時肝髒變成琉璃一樣,看上去堅不可摧,內部還有符文流動。
他自然可以迴想起來當時的情景,也知道是那一股白光導致的。
“我的肝沒有消失,沒有被天缺那個家夥摘掉。”
“不僅如此,牠還把自己的‘手’留下了?”
“這麼說……,自己又薅了天缺一大把‘羊毛’?”
具體情況雖然不知道,但陳午也能猜出個大概的經過。
天缺神這是‘強奸不成,反被插’,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此時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肝髒內有一股巨大的能量。
隻要他願意,隻需動念之間,便能將肝髒中的能量驅動,為他所用。
“哈哈哈……額!”
陳午忍不住放聲大笑。
但笑到一半,突然憋住了。
這麼明顯的洗禮事故,不會被天缺那個殘廢發現吧?
不會被感天一族發現吧?
臥槽。
要是發現了,自己必定被剁成肉醬。
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陳午剛剛放鬆的心情,又提到了嗓子眼。
“這怎麼辦?”
這洗禮……應該是失敗了吧、
一時之間,陳午愣在原地。
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對洗禮一無所知,哪怕他的表演再怎麼專業,也不敢妄動。
沒有一點依據,沒有一點可循的軌跡啊。
“陳漢,還不下來等待何時。”
那人在下麵,見到陳午醒來之後,還愣在上麵,不禁喝道。
“這就下來。”
陳午聞聲心裏一驚,趕緊迴答。
同時四處觀察了一下。
還好!
包括殿宇上首端坐的那七光形人影,都沒有什麼異常。
還是像開始進來的時候一樣。
隻是等他迴頭,邁步要向下走的時候,發現上來的那道階梯不見了。
“……”
什麼意思?
讓我跳下去?
此時此地,他總不好禦使妖力飛下去啊。
畢竟神道和修仙之間有仇。
現在又在人家神道殿宇之中。
“禦使神力下來。”
那人看出了陳午的猶豫,出聲提醒。
“好。”
陳午心念一動,肝髒符文微微流轉。
從中勃發出一股力量,隨著他的心意透出體內。
雖然第一次使用,但就好像自己的手腳一樣。
沒有一點滯澀感,意念動,力量流轉,大小如意,不多不少。
陳午邁步,憑空向下走去。
但當他的腳踏落的時候,憑空出現了一道青白之光。
那光一如之前上來的階梯。
一步一步,一階一階,從空中走下來。
宛如步步生蓮,看上去瀟灑至極。
看到陳午如此。
那說話之人,也不禁露出了微笑。
這個外來的修仙之人,最終還是皈依了天缺大神,成為了他們的一份子。
而且看這人的外表沒有缺失,施展的神力也是青白神力。
其洗禮獻祭的當屬肝髒。
“前輩。”
陳午走下來,收斂神力之後,向著說話之人拱手說道。
此時他也不知道下一步做什麼。
所以不敢妄動。
更關鍵是他心虛。
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心裏還能沒有逼數?
自己就是個‘李鬼’。
現在一打眼或許看不出什麼,但他怕後麵還有什麼後續的事。
比如這些人與天缺神溝通。
或者天缺神主動溝通這些人。
就像白烏鴉可以溝通他,他也可以溝通白烏鴉一樣。
一旦溝通了,他就要‘現原形’,完犢子槽了。
自己這點破事,就會被他們知道的幹幹淨淨,下場還用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