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雪聞言臉色立時就是一變。
這麼短的時間,居然將網斬破了?
要知道每一艘船上所設計的水網,都有五層之多。
每一層水網之間,都有五十公分的間隙。
每一張網上又都有倒刺。
這是經過反複實驗設計出來的,網與網之間都是相互牽引的。
就算用利器斬破一張兩張網,人一旦鑽進去,也會被網困在中間。
五層網,每層五十公分,加起來就是兩米五的寬度。
一般人的身高絕對不會超過兩米,
所以人一旦進入其中,就會被五層網前後困住,掛住。
可……
偏偏這護衛說網破了。
關於刺客如何,是一個字也沒有提。
在場的幾人,怎麼能聽不出這背後的意思?
網破了。
人跑了!
陳午也十分意外,看著那河裏一層一層的鐵絲網,他想不明白。
這麼短的時間,晚上河水中視線根本看不到什麼東西。
在這種情況下還……跑了?
“走去看看。”
“呂公子,您是一起去看看,還是休息?”
臨走前,陳揚雪也很有禮節的,照顧到了一邊的陳午。
“一起看看去吧,我也挺好奇的!
陳午也想見識見識,這位殺手刺客的‘傑作’。
“請!
陳揚雪伸手引了一下後,包括煙霞煙雲也都默默的跟著,向不遠處走去。
不多遠,便借助火把的光線,看到了那張被斬破的水網。
五層水網中間,被人用利器斬出了一個大洞。
不是豁口,是直接挖了一個,直徑能有一米多的大洞。
好家夥!
這他媽的一看就不是現在斬破的,而是有預謀提前挖好的洞。
那刺客身高也就一米七多一點的樣子,鑽這個洞簡直不要太輕鬆。
隻是有一個問題陳午想不通。
這麼黑的天,河底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那刺客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裏,準確無誤的找到這個洞的呢?
要知道,周圍的網上全部帶有倒刺,一旦碰上絕對會被刮傷的。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陳揚雪額頭青筋跳出老高,臉色十分難看,身上殺氣更是濃烈。
陳午都能一眼看出,水網上的洞是提前挖好的。
他作為觀水閣的守護人之一,怎麼能看不出來?
“呂公子,這是一次有預謀的刺殺。”
“我們這水網,每三天會起一次網,檢查其是否完好!
“兩天前,我剛剛檢查過。”
“沒想到現在被人破壞了!
“破壞這網的時間,要麼是今天,要麼是昨天晚上!
縱然是十分憤怒,但陳揚雪還是對著陳午,做了一個比較詳細的解釋。
“呂公子,那刺客隻有您看的比較清晰!
“請描述一下他的特征,我要實施通緝抓捕!
解釋完之後,陳揚雪又向陳午問道。
他直接說‘通緝抓捕’。
看樣子是準備動用陳家的力量了。
“那人身高一米七多一點,身材偏瘦,使用的是雙劍!
“他左肩被我打傷了,傷口應該不大,對他影響也沒多大。”
“對了,那刺客打鬥過程中,使用了四次暗器!
“一次從腳踝處射出來的,三次是從嘴裏射出來的。”
“嗯……,其他地方沒有明顯特征!
“他一身黑衣,戴著麵具和手套,沒有露出任何皮膚!
陳午想了想如實迴答。
“對了,陳先生,如果要查的話,我建議查一查昨天晚上在瓊樓上麵的人。”
末了,陳午又加了一句。
這是他受到煙霞提醒之後想到的。
“哦?”
“瓊樓?”
“小三,呂公子的話聽到了嗎?”
“排查瓊樓昨晚所有人等信息,按照呂公子描述,傳我的命令抓捕刺客!
“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陳揚雪也是個有決斷的主兒。
聽到陳午的話後,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要排查瓊樓上的人。
之前煙霞說過,瓊樓後麵站著的千衍商會,也是個龐然大物。
而且能上瓊樓,能具備資格見無仙的那些客人,身份個個也都是不凡的。
這麼一個複雜情況,這位居然如此幹脆利落。
由此可見。
陳家在這道府,是何等的自信。
“是,雪爺!
那被叫做小三的護衛聞言,恭聲應了一聲,又對著陳午拱了拱手後,轉身離去。
“呂公子,我要帶人尋找您說的幾個暗器。”
“因此此地也不能再住了,我再給您換一處住所可好?”
陳揚雪又轉身對著陳午說道。
“算了天亮再說吧,也要不了多長時間了!
“我和陳先生你們一起尋找暗器吧!
“有我在,可能會節省一點時間!
陳午也想知道,那家夥暗器到底是什麼,多見識見識對自己有好處。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吸取這次經驗,也給自己準備一點這樣的暗器。
到時候和驚神指配合起來,殺傷力肯定會更好的。
“多謝呂公子,我們這就去吧。”
陳揚雪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
就像陳午所言的一樣,有他在,可以節省很多的尋找時間。
早一點找到更多相關的東西,就更有希望早一點抓到刺客。
迴到了臥室之中,看到現場情況,陳揚雪心中也是暗暗一驚。
都是練武之人,又都是高手。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心中不由得,對眼前這位‘呂公子’又高看一眼。
“陳先生,那刺客從腳踝上射出的暗器,應該在那裏!
“這裏應該有一個,從他嘴裏吐出的暗器。”
“這裏……這裏……”
陳午領著陳揚雪他們在臥室轉悠,按照他與刺客廝殺的情況。
指點他們暗器可能在什麼位置。
“這裏就是我傷他肩頭的地方。”
最後陳午又指著靠近窗戶,地板被踩得稀碎的地方說道。
“好,多謝呂公子指點!
陳揚雪看著護衛們打著火把找暗器,又看了看地麵點頭說道。
“陳先生無需客氣!
陳午禮貌的迴應了一句。
之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靜靜地看著護衛們忙碌。
“怎麼沒有看到,那該死的刺客流的血啊!
一邊煙霞,可能出於女人的記仇心理,握著一個火把狠狠的說道。
似乎恨不得,那刺客流血而死似的。
看到煙霞這副同仇敵愾的樣子,陳午笑笑沒有說話。
但心裏還是暖暖的。
煙霞這姑娘能處,果然知道感恩。
沒有枉顧自己的詩詞,和‘手把手’的交流。
“咦,找到了!
“就流這麼點血啊,怎麼不多流一點呢。
找了沒一會兒,煙霞從地上拿起一塊碎裂的木片,遺憾的說道。
陳午聞言,好笑的迴頭看了一眼。
但隨即便心裏一驚,麵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