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兄,既然誤會已消,不如我們換一個地方把酒言歡可好?”
“我也想趁著這個機(jī)會,向你表達(dá)一下謝意!
“感謝你對犬子的看重!
齊天川見事情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便邀請陳午喝酒。
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沒有什麼事是一壇好酒解決不了的。
如果解決不了,那就兩壇。
喝酒,在這個時代,是表達(dá)交好之意的最佳方式之一。
特別是男人與男人之間。
既然殺不死對方,那就交好對方!
這是一個成熟男人,和合格的城主,應(yīng)該具備的基本素質(zhì)。
至於說之前的事情,包括他兒子被拿捏,都可以換一種方式來解決。
硬的不行,來軟的就是了!
尊嚴(yán),脾氣,性格,麵子等等,都是有‘彈性’的。
在麵對強(qiáng)者之時,會變的異常靈活。
“哈哈,多謝城主,我也正有此意。”
“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迴客棧換一身衣服!
陳午自然不會拒絕齊天川的善意。
畢竟後麵還需要吃人家許許多多的藥材,用人家兒子作為工具。
基本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不過他也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衣服上有血,這血跡是那個小奴隸爆炸的時候迸濺的。
那個時候,他故意沒有躲閃。
與人對戰(zhàn),身上染血,特別是敵人的血。
這在心理上,可以對敵人造成一定的心理壓力。
“唐兄說的哪裏話,何須勞你來迴動身?”
“讓霸兒為你取來就是了。”
“這樣,隔壁還有一座院子,就贈予唐兄好了!
“你可不能再住什麼客棧了,你要是再住客棧,我齊天川豈不是要被人恥笑不懂事?”
既然有意結(jié)交,自然是要想的周到一點(diǎn)。
齊天川這種人,不做則已,一旦決定做了,就會把事情盡量做的漂亮。
因此,他豈能再讓陳午住到客棧去?
否則豈不是顯得他說一套做一套,首鼠兩端?
“多謝城主美意,但在下……”
陳午無意這些身外之物,自己到西疆隻是路過這裏罷了,要宅子幹什麼。
吃吃喝喝,得到一點(diǎn)實(shí)際的好處。
吹吹牛逼,彼此麵子上過得去,也就算了,沒必要接受其他。
“哎,唐兄不用說了,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識,你又要教犬子武功,這是什麼?”
“這是授業(yè)呀!
“授業(yè)者,師也。”
“師者,如父!”
“你就如霸兒的父親一樣!
“與我自然也是兄弟!
“我作為浩雲(yún)城之主,豈能在我的城裏,沒有我兄弟的住所?”
齊天川一邊說,一邊向著陳午走過來。
“走走走,我們先看看你的宅子。”
“一會霸兒會將你的東西送到那裏的!
見此情況,陳午隻得無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後說道,“諸位稍待,我還有個事要做!
“我們乾元山乾元大神,是十分仁慈的神!
“在無法避免之時,發(fā)生鬥殺後。”
“我們都要對死者進(jìn)行超度,讓他們的靈魂得以進(jìn)入神界安息。”
“也會對腳下大地之靈進(jìn)行安撫!
“沾血之物也要除去!
說完之後,陳午在齊天川他們疑惑的眼光中,將身上的衣服脫去。
同時輕輕一跺腳,氣血一吐將鞋子崩碎,赤著腳在屋內(nèi)行走。
一邊走,一邊到處摩挲,口中也念念有詞,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齊天川看著陳午的做派,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什麼神不神的?
還渡化靈魂,安撫大地?
扯淡!
糊弄一下別人還可以,在他麵前也來這一套?
他們齊天一族就是玩這個起家的。
祖祖輩輩以高原之神自居,那些所謂的神鬼之說,要麼是提前布置好的,要麼是族內(nèi)陸地神仙老祖,施展高絕的武功呈現(xiàn)出來的‘神跡’。
隻是一種愚民的手段罷了。
通過這種手段,讓老百姓心裏有個寄托,和自我安撫的借口。
一旦這些底層之人受到苦難,那就可以說成是神的旨意,是他們上輩子作孽做多了。
這輩子來受苦,當(dāng)牛做馬贖罪的。
隻有認(rèn)認(rèn)真真受苦受難贖罪,下輩子才能得到幸福,做人上人。
而眼前這個姓唐的,不過是通過這種行為。
將自己塑造的更偉光正,也是掩飾什麼他不知道的東西罷了。
如果陳午知道齊天川心理活動,一定會停下來,給他伸出兩個大拇指點(diǎn)讚。
果然是江湖老鳥。
一眼就看出他真正目的。
立人設(shè)。
掩飾鞋底破掉的事實(shí)。
一番裝模作樣完事之後,齊天川領(lǐng)著陳午到了隔壁的院子裏。
既然要送給陳午,自然要領(lǐng)著他大致的看一番。
一圈走下來,陳午心裏忍不住感歎,當(dāng)權(quán)者的富有和奢侈程度,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這個院子之前不知道是屬於誰的。
其豪華程度,一點(diǎn)也不亞於齊天霸那個院子。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媽的,就連沐浴室都鋪了一層金玉。
之前他也算是壟德郡城待了不少時間,家族裏的各個地方也去過不少。
但壟德郡陳家與齊天川的院子相比起來,陳家真是可以說樸實(shí)無華了。
當(dāng)然,這不是說壟德郡沒有齊天川富有,可能是彼此所處的環(huán)境不同,而造成了這種巨大的差異。
陳家在大炎國,始終有唐家一幫勢力虎視眈眈,也有那些中立派在一邊心思難定。
這就相當(dāng)於是‘鯰魚效應(yīng)’。
有這兩條‘鯰魚’在一邊時時刻刻威脅,陳家的危機(jī)感就會時刻存在。
這也就導(dǎo)致了陳家,必須不停地自我反省,自我鞭策。
否則一旦墮落,放開了享受,那就是陳家的末日。
甚至那些千年的盟友,都會第一時間拋棄陳家。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duì)友。
生死麵前,誰都不會允許自己隊(duì)伍裏,有一個‘傻逼’存在。
而齊天國不一樣。
在這裏,齊天一族一家獨(dú)大,是真正的‘家’天下。
這樣一個沒有製衡的家族政權(quán),鬼都不知道,他們會在‘胡作非為’的路上,狂奔到什麼地方。
人,是一種欲壑難填的物種,不比動物,動物吃飽了就好。
但人不一樣,特別是沒有約束的人,他們的欲望,永遠(yuǎn)是無窮無盡的。
不過這樣一來,也讓陳午心裏,對齊天川家裏的藥材比較期待了。
想必一定有很多很多吧。
想必一定都是很名貴,年份十足的老藥吧。
想必吃了這些藥之後,自己頭頂骨中的三色花樹會生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