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現在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
“你身體之中被人家種上禁製,隨時都會爆掉。”
“你的性命,現在已經不屬於你自己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拜師是最好的選擇。”
“再說,就算不被人下禁製,拜人家為師,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齊天川嗬嗬笑著,似乎對兒子性命被陳午拿捏,沒有絲毫的擔憂。
“說是這麼說。”
“可是爹,那人來曆不明啊。”
“萬一,我是說萬一啊,萬一要是大炎國派來的奸細,來禍亂我們齊天國的怎麼辦?”
“到時候,我們豈不成了他的幫兇?”
“屆時,浩雲城……”
齊天霸不是一個蠢笨之人,有些事他想的很明白。
對於來曆不明的陳午,他心裏始終都有戒備之心。
甚至唐三丈這個名字,在他看來,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畢竟在江湖上闖蕩,誰不遮掩一下身份?
“來曆不明?”
“哪有什麼來曆不明?能騎著龍鱗馬遊曆江湖的可沒有多少人呢。”
“不過,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我們知道他是唐三丈就夠了。”
“至於說你擔心的禍亂齊天國,嗬嗬,不是我小看他,他沒有那個能力。”
“別看他武功詭異,造成的破壞看似很大,甚至對我們同境界的練髒武者也很有威脅。”
“但在真正的高手麵前,他必死無疑。”
“我們齊天一族製霸高原數千年,怕過誰?”
“別說是他,就是來一個陸地神仙也討不了好。”
本著小心為上,陳午的行李包袱齊天川沒有看,但馬卻是看的非常仔細。
龍鱗馬,在這世界上存在已經很少了。
這種馬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必須要有足夠的勢力,才能培養出來。
由此他心裏也能判斷,陳午在大炎國必定是有來曆的。
不過這有什麼關係?
說到底也就是一個練髒境武者而已,到了齊天國,是龍也要盤著,是虎也要臥著。
齊天川有一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自信,堅定和從容。
在這個世界上,齊天國無懼一切。
“我讓你拜他為師的目的,是希望你接觸更多的不一樣的東西。”
“比如那個什麼三色天的詭異武功。”
“你能學到,自然最好,以後能助你在族裏的地位更上一層樓,成就超過我也是可能的。”
“到時候,你就不是浩雲城的城主了,而是一郡之主也說不定。”
“就算最後那人失信了,沒有教你,但名義上他也是你師父。”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何況是弟子?”
“隻要那人以後成就高了,你的地位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
“嗬嗬,這可是裏外不吃虧的買賣。”
作為一個老江湖,也是一個玩政治的城主,齊天川自然具備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將利益最大化的基本素質。
“哦,那我明白了爹。”
“不過,他要是不收我怎麼辦?”
齊天霸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意思。
“不收?”
“不收有什麼關係?”
“不收那也是你‘唐叔’,懂嗎?”
齊天川又瞥了一眼自己兒子說道。
“兒子懂了,爹。”
聽到老爹如此提點,齊天霸還能不明白?
自己性命此時被人捏著,無論對方認不認,他都必須捏著鼻子‘做小’。
“懂了就行,去吧,好好做你該做的。”
“我負責給,你負責取。”
“至於能取多少迴來,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要是你連自己的性命都取不迴來,死了也就死了,我會為你報仇的。”
齊天川擺了擺手,結束這場談話。
“是,爹。”
“我知道該怎麼做。”
齊天霸躬身施了一個禮後,退了出去。
“神……”
等齊天霸走了之後,齊天川背著手走到窗前,看著天上的月亮,出神了好一會,才神色複雜喃喃的說出一個神字。
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翌日一早。
陳午簡單洗漱後,來到廳堂時,一群仆人已經將吃食準備,在恭敬的等著他。
齊天霸這小子也正襟危坐,靜靜的等待。
“唐叔,您早。”
看到陳午出來,齊天霸歘的一下站起來問好。
“早。”
“不用這麼客氣,隨意點好,我們年紀相當,不要搞得那麼複雜。”
陳午看了看齊天霸,很容易就能發現,他的態度比昨天要認真的多。
這樣的變化,陳午自然心裏有數的,估計是昨天晚上迴去,和齊天川合計了什麼的結果。
“……不要臉。”
聽到陳午說和自己年紀相當,齊天霸心裏不由得一陣鄙夷。
什麼年紀相當,沒有幾十年刻苦修煉,能成為練髒境?
連年紀方麵都睜著眼胡說。
可想而知,這姓唐的嘴裏是真沒有一句真話。
“唐叔,您是我叔,我作為侄子,該有禮數必須不能少。”
心裏怎麼想,並不妨礙齊天霸話說的漂亮。
“嗬嗬,行,隨你。”
“坐下開吃吧。”
陳午也就是隨口一說,既然齊天霸要‘表演’,那他也不勉強。
麵對一個剛剛認識一天的陌生人,還是打打殺殺過,威脅自己性命的人,狗都知道沒有什麼尊重可言。
不過是心裏存在畏懼,或者有所企圖罷了。
但這個世界,誰對誰沒有點企圖?
沒有企圖的,沒有心思的,那是佛祖,上西天了。
對於這些,陳午沒有放在心上。
反正他現在是牛逼的‘練髒’境高手,還把這小子的性命捏在手裏。
有這兩張牌在手,量那齊天川也不敢輕舉妄動。
隻要他不起什麼壞心思,等自己頭頂骨中的異力,三色花樹穩定了之後,那就好說了。
一天,兩天,三天……
陳午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每天最主要的事就是吃。
放開了吃。
齊天川也識趣,不但無限量的供應藥材,肉食,甚至還專門送來了許多的虎肉,熊肉等等。
時不時的,他也會親自陪著陳午吃些東西,山南海北聊聊天。
似乎真的就像多年的老友一般。
在這期間,無論是齊天川,還是齊天霸,都沒有提過一句關於齊天霸身體禁製的話。
也沒有提過其他任何要求。
彼此都十分默契的避開敏感話題,隻談些大家都無關緊要的事。
直到第七天,陳午吃到一半的時候,察覺到了久違的飽腹感,也就意識到自己頭頂骨中三色花樹的成長,已經穩定下來了。
“大侄子,迴去收拾收拾吧,跟我一起走一趟。”
“我呢,也準備教教你三色天了。”
陳午拿起一邊的餐巾,向對麵的齊天霸說道。
打算打發了這貨之後,也好好看看自己的異力。
“啊?”
齊天霸聞言,精神猛的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