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很明顯是異種。
其體長超過四米,感覺有千餘斤重。
而且竄過來的時候,在人群裏麵閃跳,沒有傷到一個人。
這就不單單是通人性那麼簡單了。
“嗷嗚~”
看到那老虎快到身前的時候,虎老祖身子微微一震,從胸腔的位置發出一聲沉悶的虎嘯。
這聲虎叫沒有白虎叫聲洪亮,有氣勢。
但是聽著非常渾厚,有力量。
猶如大地滾雷,嗡嗡作響,似乎震動的空氣都顫了顫。
花衣服神子聽到虎老祖的虎嘯,眼睛不由一瞇。
他從小與白虎作伴,一起成長。
對於老虎的一切他自然是十分了解的。
現在,他居然分辨不出這聲虎嘯是人發的,還是虎發的。
“嗷嗚~”
白虎不甘示弱,也同時發出虎嘯威脅。
它也發現,這個對手不弱。
說時遲那時快。
白虎叫聲未落,身形已經撲到了虎老祖的身前。
它從上而下,頭顱一低血盆大口,對著虎老祖的腦袋就咬了過來。
雙爪前探直抓虎老祖胸前心髒。
後爪在空中的時候,開始躬身迴縮。
身後那根長長的尾巴,趁著躬身之際無聲無息,十分隱蔽的向著虎老祖腰間抽去。
簡直就像武林高手,廝殺時的偷襲招數‘荷下遊魚’腿法一樣。
用上麵招數掩蓋,下麵出腿偷襲。
“不錯。”
還在驚訝虎老祖虎嘯的花衣服神子,看到自己的夥伴白虎如此出招。
臉上頓時綻開了笑意。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平時的訓練,白虎在這一刻的體現,他很滿意。
而與那位神子不同。
陳午等人,對於兇猛無比,來勢洶洶的白虎,情緒相當平靜,心裏穩得很,毫無波瀾。
無他。
他們每個人都相信虎老祖。
“哼。”
虎老祖抬頭看著撲過來的白虎,冷哼一聲,也不見他多少動作,隻右手一揮。
寬大的黑色袍袖,猶如一片烏雲一般,歘的一下朝著撲過來的白虎罩去。
“唿唿~~”
瞬間,黑色的袍袖,與白虎前爪接觸。
沒有想象的激烈碰撞,隻發出了唿唿的袍袖抖動聲。
那白虎兩隻前爪就像抓到了棉花上一樣,毫不著力。
而虎老祖衣袍抖動之間,又將白虎的麵部罩住。
然後向下輕輕一帶,便將白虎帶到了地上。
就像是從空中摘下了一片樹葉一樣,輕盈、柔和、流暢又舉重若輕。
簡直瀟灑的一逼。
很難想象那是千餘斤的兇猛白虎,且是從空中撲下的。
“嗷……”
白虎被虎老祖這麼一裹,張嘴就要吼叫,隻是它出聲,嘴巴就似乎被捏住了一樣。
後麵再也叫不出來了。
不僅如此。
被帶落在地下的白虎,不知道怎麼迴事,像是被使了法術一般。
落地之後,居然匍匐在地,一動不動。
甚至連叫聲都沒有再發出一下。
簡直就像是虎老祖,養的小貓咪一般乖巧。
“嗯?”
“白虎……”
花衣服的神子看到這一幕,頓時吃了一驚。
白虎可是從小就受特殊訓練長大的。
哪怕麵對五氣境的高手,白虎也不會直接‘跪’。
也會義無反顧撲上去撕咬的。
因此,他先前想到可能會打鬥,甚至可能會流血。
當然,他的想法,自然是虎老祖流血,而不是他的白虎流血。
在雨神山,還沒有一個外來的信徒,敢對白虎下狠手。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結果出現了讓他猝不及防的一幕。
無聲無息。
輕輕柔柔。
白虎更是從猛獸變成了小寵物。
這種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他也認為永遠不會出現。
可現在偏偏出現了。
一時之間,神子有些無語。
“果然不出所料啊!”
陳午看到這個結果,則是沒有一點意外。
虎老祖是什麼人?
獸修!
而且還是老虎獸修。
陳午已經知道,所有的獸修,在換頭之前,都需要和目標獸做到心意相通,目標獸對人有著無比的依賴和信任。
比如虎老祖,他換頭的這隻老虎,就是他從小親手養到大的。
再加上從始至終都有目的的訓練。
老虎自然對他信任無比,視他為父母兄弟。
在這種情況下,虎老祖對老虎的了解,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再加上成為獸修已經上百年。
因此,老虎已經在他麵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出手自然能夠輕鬆解決。
隻是陳午沒想到,虎老祖解決的那麼瀟灑罷了。
“神子,如此,可以了嗎?”
虎老祖已經將袍袖從白虎臉上拿開。
雙手抄在袖子裏,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似乎白虎對他而言就是蒼蠅蚊子一樣。
揮手解決之後,心上了無痕跡,根本不值得他在意。
“……”
花衣服神子看著虎老祖沒有迴答。
不知道他心裏想些什麼。
其他那些路人,此時無論是江湖武者,還是普通的牧民朝拜者,都主動的退了出去。
將地方空出來給兩方人。
誰都能看出來,可能要發生事情。
見到那神子不說話,虎老祖也沒有再說話。
隻是默默的看著他,等著。
沒有再咄咄逼人的繼續問。
而是以這樣的方式,把事情發展的選擇權,交到神子的手裏。
這無疑,也是一種示好。
人家是雨神山神子,他們是小部落的朝聖者。
身份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因此這樣的態度和行為,無疑是很符合他們的人設。
“未請教先生貴姓?”
花衣服神子此時開口第一句話,沒有喊白虎迴來,就連之前的敵意都消失變了。
態度柔和,也很客氣,就連稱唿也變成了‘先生’。
“不敢,在下賤姓東聞,單字名虎。”
虎老祖聽到問話,拱手自謙的迴道。
“東聞?”
“這個姓氏倒是不多。”
“不知先生來此除了朝聖之外,可還有別的事情?”
“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不如先去我那裏暫住可否?”
“我對先生的擒虎絕技很好奇。”
那花衣服神子自語了一句之後,也沒有將這個姓氏放到心上。
而是話鋒一轉,笑著邀請虎老祖。
此時陳午正因為聽到虎老祖的自我介紹,心裏暗樂。
要不是知根知底,估計沒有人能聽出虎老祖這個介紹。
他確實把自己介紹的真真切切,一點都沒有隱瞞。
聞,就是聽的意思,意指耳朵,耳朵加東,就是個陳字嘛。
至於虎,就更不用說了。
可突然聽到那神子邀請的話。
陳午頓時心裏一驚。
這該怎麼迴複?
虎老祖還有另外幾位,可都是獸修啊。
這要是接受了那神子的邀請,到時候喝個茶,吃個飯總要的吧。
怎麼伸手?
那是爪子啊!
不答應,怎麼不答應?
人家雨神山是神子,他們是信徒,是朝聖者,是一個部落不足三百人小屁民。
身份擺在那裏呢。
當身份差距太大的時候,邀請還是邀請嗎?
那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