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是這樣的。”
“我們族裏，前幾年的時候研製出一種壯骨散。”
“我們原打算讓族人吃了之後，能強壯根骨。”
“結果不知怎麼的……，最後人吃了就懷不上孕，生不出孩子。”
“唉，結果就耽誤了好幾年，族裏沒有新生兒。”
“就算生了幾個，也都是……都是傻子。”
“讓大家吃壯骨散，是我們幾個老家夥做的決定，所以我們幾個老家夥都不願意提及。”
“我們……對不起列祖列宗，對不起族裏。”
“要不是我們做了錯誤決定，族裏也能多生幾十個孩子。”
金沙守神情很不好看，臉上一青一白很自責。
“哦？”
聽到金沙海的話，無論是雨澤，還是刑萬名都不由一愣。
這個答案是他們不曾想到的。
“是嗎？”
“那你們為什麼剛才心跳急速加快，很緊張？”
刑萬名有些不信的問道。
“大人，對於我們這種小部落而言，哪怕能多出一個新生兒，都是十分寶貴的。”
“結果我們卻活生生的浪費好幾年時間，少生了好幾十個孩子。”
“大人，每次提及這個，我們是心痛，不是緊張啊！”
金沙海說的痛心疾首，眼圈紅彤彤的，淚水無聲的順著他的臉頰流淌。
悲傷的不能自已！
“……”
刑萬名緊緊盯著金沙海不說話，似乎想看出他的話是真是假一樣。
好一會之後，刑萬名才開口說道，“去，找三個人來，我要一個一個問一問，確認一下。”
“海族長，要是你對我們撒謊……”
說到這裏，刑萬名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是，大人。”
三個神衛立刻轉身出門。
不一會，一個神衛帶著一個和金沙湖長得有些像的老人。
“大人，人帶到了。”
那神衛說道。
“老人家，你們部落四五歲到八九歲的小孩，去哪裏了？”
刑萬名笑嗬嗬的，對著帶進來的那個老人問道。
他沒有接著金沙海的那個話茬問，是不是沒有生出小孩什麼的。
而是直接設了一個陷阱，問‘去哪裏’了。
去哪了？
就是那些小孩是存在的，隻是去了一個地方。
和為什麼沒有生，完全是兩個概念。
一個有，一個是沒有。
這是刑萬名故意說出的錯誤引導。
“四五歲到八九歲的小孩？”
“大人，孩子沒有去哪裏，就在部落裏啊？”
老人有些摸不著頭腦，迴答的時候一臉疑惑。
“嗬嗬，是嗎？”
“我沒有看見，不知道老人家可否帶我去看看？”
刑萬名聞言，又看到老人神態，他嗬嗬的笑了起來，態度十分溫和。
“哎喲，可不敢勞您去看，我去把二傻子帶過來給您看看。”
老人聽到刑萬名要去看，趕緊雙手連搖，稱不敢勞煩刑萬名。
“也行，那我讓人跟著您去把那孩子抱過來，省的老人家您受累。”
刑萬名話音剛落，一邊兩個神衛很默契的向前走了一步。
“哎哎，謝謝大人，我這就去。”
老人很樸素，見到刑萬名這麼替他著想，高興的連連道謝後，轉身出了門去。
“……”
老人和兩個神衛出去後，屋裏立時陷入到了寂靜中。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金沙海幾人，眼睛中閃爍著莫名的寒光。
金沙海幾人，則是低著頭，彎著腰一動不動。
不一會，門外響起腳步聲。
然後就看到一個神衛，抱著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走了進來。
另一個神衛和老人跟在其後。
“神子，大人，這孩子……”
那神衛放下懷裏的孩子，神色有點奇怪。
“嗯？”
“這孩子有問題？”
不用拿神衛說。
刑萬名等人一看到那孩子，頓時就看出了不同。
那孩子很單薄，雙眼無神，右側的臉又歪又斜，帶的左邊的臉也很扭曲，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流。
他的脖子是梗著的，雙手也佝僂著，完全是一副‘非常6+1’的造型。
傻子！
癡呆！
“怎麼帶這樣一個孩子來？”
“為什麼不帶其他正常的孩子？”
刑萬名抬頭看著自己的屬下問道。
“大人，一共就三個孩子，都這樣。”
“沒有其他孩子了。”
那名神衛迴道。
“……？”
這樣的迴答，直接把刑萬名聽得一愣。
就三個？還都是傻子？
“老人家，你剛剛說的孩子，就是他們幾個嗎？”
刑萬名轉頭問那個老人。
“是的，大人，就他們三個。”
老人很拘謹，抬頭看了一眼刑萬名後，迅速低頭迴答。
迴答完了，又一動不動佝僂著腰站在那裏，不自覺的緊握雙手，很緊張局促。
“刑神衛，就這樣吧。”
“讓他們迴去，我們啟程趕路。”
雨澤看著老人，又看了看其他人，沒有了再深究的心思。
眼前這個老人是臨時決定找來‘對質’的。
如果老人說的是實話，那這個部落有幾年沒有生孩子，就是事實。
既然是事實，那有什麼再深究的意義？
如果這個老人說的是謊言，那就證明這個部落的所有人，都被提前統一安排好了。
是早有準備欺騙他們。
既然人家做了這麼充足的準備，那麼再繼續問，又能問出什麼來？
答案肯定是與眼前這個老人一樣的。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考慮，雨澤才做出不再深究的決定。
“是，神子。”
“老人家打擾了，你把孩子領迴去吧。”
刑萬名是個聰明人，雨澤一開口，他就知道雨澤心裏是什麼想法。
“哎哎，是，大人。”
老人連連點頭，伸手抱起地上歪嘴斜眼還流著口水的小孩子，三步並兩步向著外麵去了。
“海族長，希望一切都如你所言。”
“而不是其他情況……”
刑萬名看著老人出去的背影，輕輕說道。
“大人，我向雨神起誓，絕對沒有半個字謊言，否則神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