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山武海】的封印主陣,一直都是眾人的禁區。
自出了事後,更是重兵把守。
故而,當主陣前,袁天罡孤零零的身影旁,突然出現了許山時,現場所有人都感到無比詫異。
“他在做什麼?”
“還準備耽誤時間嗎?”
“書山武海的時辰,眼瞅著就要過了。”
“他許山,不能仗著自己皇恩浩蕩、天師偏寵,什麼事都胡作非為吧?”
仗著身邊有李青山的隴西李氏隨從們,扯著嗓子嘶喊著。
在他們的引導下,門派代表們,也發出了此起彼伏的埋怨聲。
“你確定自己可以做到?”
而主陣前的袁天罡,在聽到許山能助朱幼薇正常開啟【書山武海】後,下意識詢問道。
“差不多吧!”
“耽誤不了太多時間的。”
“我真不行了,你再祭獻真魂之力。”
“外麵總要有人看著嗎。”
“您老要是傷著了,誰幫我照看幼薇啊。”
說這話時,許山一往深情的望向了一眼,祭臺上的朱幼薇。
不得不說,許大官人能被譽為‘京城第一深情’是有原因的。
對自己喜歡的女人,他的眼神,總能隨時保持拔絲狀態。
“大膽!”
“本尊警告你,她是陛下。”
“最多一刻鍾的時間。”
說完,袁天罡轉身退出了主陣。
待其離去的一剎那,許山淡笑道:“老子還是上帝呢!”
‘嘩!’
可伴隨著袁天罡的離開,原本就略顯嘈雜的現場,直接沸騰了。
眼瞅著許山直接站在了封印主陣前,朱無視當即犯急道:“天師,這是何意?”
“你不會真的任由他許山胡作非為吧?”
“【書山武海】主陣受損,您祭獻出真魂之力,尚能替代。可他許山呢?”
“您不能,拿眾門派代表的前程胡來吧?”
朱無視的話剛說完,李青山冷聲道:“天師,你這未免太兒戲了。”
“此舉,對得起江湖眾門派及勢力的信任和托舉嗎?”
朱無視及李青山接二連三的發聲,引來了不少人的附和。
然而,都不等他們把話說完,扭過頭的袁天罡,僅僅是瞥了他們一眼,便讓這些人徹底閉嘴。
最終,目光停滯在率先開口的朱無視及李青山身上。
“老子原意,你能奈我何?”
生硬且不留餘地的迴答,直接把朱無視及李青山懟得麵紅耳赤。
“天師,你這樣一意孤行,若是出了什麼差池,如何向大明列祖列宗交代?”
“天師,你這般任人唯親,一旦傷了陛下,可對得起皇恩浩蕩?”
待到朱無視及李青山言之鑿鑿的說完這些後,一點也不慣著對方的袁天罡,火力全開道:“寧王,你麾下的百損道人,都在皇陵設十方陣了,本尊也沒見你,給大明列祖列宗一個交代?”
“隴西李氏,都數些年沒進貢、沒上稅了。對得起陛下的皇恩浩蕩嗎?”
“用許山的話說,少特娘的用所謂的道德綁架本尊,你們還不配!”
袁天罡毫不避諱的一番話,著實讓朱無視及李青山顏麵無存。
不等他們再嗶嗶下去,袁天罡直接開口道:“此次【書山武海】,由神機樞【監正】許山,輔佐陛下開啟。”
‘轟。’
待到袁天罡,道出神機樞【監正】這個頭銜時,整個現場一片嘩然。
莫說外人了,饒是道君陌、真武長老等人,都瞪大了眼睛。
監正,可調用神機樞所有的供奉、長老及苦修!
哪怕是華茨樹,當天師不在時,遇到需要決斷之時,都得聽從監正之令。
換而言之,這是袁天罡,等同於宣告於整個大明——他,許山,將是神機樞下一代的接班人!
一個拱衛司大統領的頭銜,間接說明了他許山乃是陛下近臣;獨掌督查司有先斬後奏之權,則代表著他在大明的權力。
如今,又身兼神機樞監正一職……
這也意味著,許山集皇恩、權力及地位於一身。
妥妥的大明第一權臣!
更是在用此宣示,直接告誡在場所有心懷不軌的勢力——你們若是膽敢動他許山,神機樞哪怕追到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你。
“謹遵天師之令。”
“恭迎許監正,助陛下開啟【書山武海】。”
在現場因此靜謐了數息之後,眾神機樞供奉、長老,在道君陌的帶領下,集體抱拳鞠躬的迴答道。
‘咕嚕。’
如此震撼人心的一幕,讓不少人忍不住的深咽一口唾沫。
要知道,神機樞這些供奉也好,長老也罷,大都是八品、九品的實力。
能讓一眾大佬這般心悅誠服的接受一個不過及冠之年的小年輕,就任神機樞【監正】,可想對方的實力和能力,到底有多妖孽。
“師叔,怎麼突然換了許山?”
“您的計劃會不會有問題?血咒給許山,豈不是便宜這狗東西了?”
在眾人震驚之際,林雅用暗語與呂成道傳遞著信息。
‘桀桀!’
“放心好了,以他許山的實力,還觸動不了血咒的開啟。”
“袁天罡,想利用這個時候強推他許山上位?”
“殊不知,【書山武海】封印主陣的反噬,都足以讓他痛不欲生。”
“除非……”
“他有這個能耐,複原整個【書山武海】的封印主陣。”
“可他有嗎?”
聽到呂成道這話,林雅望向遠處那道年輕高大身影時,露出了冷厲的笑容。
有嗎?
自然,沒有!
要知道,主陣被破壞的那一塊,當年可是自家小師叔,親自搭建的。
不僅僅是呂成道、林雅這樣想,饒是不斷找茬的朱無視及李青山,亦是如此。
“袁天罡,自己死就算了,還拉個墊背的?”
“嘖嘖。神機樞許監正?”
“一旦【書山武海】反噬,他將是神機樞,最快隕落的監正。”
“而袁天罡的這一任命,將成為大明最大的滑稽之談!”
也就在朱無視及李青山暗地裏剛嘀咕完這話,突然感受到什麼的他們,眉頭頓時緊皺起來。
“嗯?”
“許山,他在做什麼?”
看到主陣內許山奇怪的走位之時,朱無視及李青山,詫異的質問道。
不僅僅是他,現場的所有人,都被他的行為,給整的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唯有親手搭建此陣法的呂成道,看出了門道。
整個人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