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將軍如此安排,五名偏將齊聲應道:“是!”緊接著,大將軍和五名偏將便不再圍繞沈策和劉宏的事情進行討論,而是將話題轉向了當下北方大河兩岸的對峙形勢。他們神情嚴肅,各抒己見,分析著局勢的種種可能和應對策略。
此時,劉宏和沈策已經來到了一個寬敞明亮的宿舍當中。原本這房間中可謂空無一物,但在劉宏和沈策到來之後,很快便有士兵動作迅速地抬來了兩張床,兩張寫字桌,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生活用品。整個宿舍空間充裕,兩個人居住絲毫不顯得擁擠,畢竟同樣的宿舍,普通士兵都是十個人居住在這一間屋子中。房間中還配備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設施齊全。很明顯,影流城軍營中的士兵們的生活條件相當不錯。畢竟,擁有良好的後勤保障和舒適的生活居住條件,才能保證士兵們始終保持高昂的士氣,在戰場上英勇作戰。
雖然劉宏已經來到了宿舍中,但劉宏胸前的探測器卻一直未曾停歇,始終監控著整座城市。同樣的,大將軍辦公室當中的討論,他也無一遺漏地全部了解到了。劉宏心中不禁對暗影禁域中的這些高等級武者感到了一些驚訝。雖說這些武者身處此地,接觸不到天地靈氣,無法像外界修士那般修煉自己的靈魂和精神力,然而,他們這些習武之人的直覺和感知卻異常的敏銳。不過,劉宏對此倒也並不擔心,畢竟自己從來就沒打算對他們不利。
此時,沈策和劉宏都已將身上的皮甲脫了下來,整齊地放在了床旁邊的架子上。沈策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目光投向坐在另一邊的劉宏,開口說道:“就這麼給咱們簡單地安排了一個宿舍,然後剩下的什麼也沒有給咱們安排,咱們接下來該做點什麼,心裏完全沒底。”
劉宏聽到沈策這番話語,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迴應沈策道:“別急,你且耐心等著就好,不會有人把咱們給忘了的。”
沈策看到劉宏這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心裏感覺有些迷糊,實在是猜不透其中的深意。不過既然劉宏都這麼說了,沈策也就不再過多地去糾結思考。隨後,沈策開始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全神貫注地進行修煉。而劉宏則踱步至窗邊,目光透過窗戶,將窗外那廣闊的演武場盡收眼底。
大約半天的時間匆匆而過,劉宏和沈策的宿舍門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寧靜。一名士兵在門外大聲通知他們兩人,讓他們前往樓下的演武場去見呂毅將軍。劉宏和沈策聽聞,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穿戴好皮甲,急匆匆地來到了樓前的演武場中。
此時的演武場中,沒有正在訓練的士兵,四周也沒有圍觀的人群,顯得空曠而寂靜。唯有演武場中間的兩個整齊排列的方陣引人注目,每個方陣皆有一千人。在這兩個方陣之前,站著的正是曾出現在大將軍辦公室中的呂毅將軍。
劉宏和沈策快步走到呂毅將軍麵前,挺直腰桿,向呂毅將軍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呂毅將軍看到劉宏的瞬間,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縮了一下。當直麵劉宏的時候,呂毅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很強烈的危機感。要知道,呂毅將軍南征北戰多年,曆經的戰爭大大小小多達上百場,其定力之強毋庸置疑,所以呂毅將軍的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異樣的表情。
呂毅將軍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劉宏,便迅速將視線轉移到了沈策的身上,然後說道:“我來試試你的水平。這兒有兩個方陣,每個方陣都是一千人,所有人的實力相等,都是沒有武藝在身的普通人,軍種配置也相同。你先挑,你我進行一次對戰。”
沈策聽到這話,眼睛當中瞬間迸發出了激動的火花。上一次對戰千夫長的勝利,讓沈策至今仍沉醉其中,那種勝利的感覺實在是美妙絕倫。如今又有機會指揮戰鬥,並且對手還是一名位高權重的偏將軍,這怎能不讓沈策心潮澎湃、激動萬分?
沈策激動地大喊一聲:“是!”緊接著,他迅速運用精神力在兩個方陣中快速掃了一遍。沈策驚訝地發現,這些軍人個個英姿颯爽、紀律嚴明,皆是精銳之士。雖說這些軍人自身都沒有武藝在身,然而,他們憑借著精湛的軍隊搏殺之術相互配合,所展現出的強大戰鬥力,絕非烏合之眾的武者所能比擬。
沈策也無需過多糾結挑選哪個方陣,因為兩邊的情況完全相同,於是他隨意地挑選了其中一個方陣。呂毅見沈策已然選定,便帶著另一個方陣走向了演武場的一側,沈策也帶著自己所挑選的方陣走向了演武場的另一側。雙方都擁有一炷香的時間來進行排兵布陣。沈策等待方陣站定後,毫不遲疑,即刻開始了有條不紊的部署。
沈策放眼望去,隻見自己手底下的一千名士兵,兵種齊全,除了騎兵之外,大盾兵、圓盾兵、長槍兵、弓兵應有盡有。他先是果斷地任命了百夫長,接著讓百夫長自行去任命什長和伍長。由於本次指揮的士兵數量眾多,為了確保命令能夠迅速且準確地傳達,沈策又精心挑選任命了許多個傳令兵。完成這些最基礎的安排之後,沈策開始了詳細的初期部署。
一炷香的時間轉瞬即逝,軍隊在沈策的指揮下迅速完成了部署。隨著一聲響徹雲霄的哨聲驟然響起,這場激烈的對練正式拉開了帷幕。
隻見呂毅和沈策手下的盾兵在戰鬥伊始,便毫不猶豫地全部將盾牌舉起。後排的弓兵則紛紛開始向對麵射出去掉了箭頭、用布包著棉花蘸著白色染料的箭。剎那間,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全是箭矢,如飛蝗般來迴穿梭。絕大多數的箭矢都被盾兵那堅實的盾牌成功擋住,隻有極少數運氣不佳的倒黴鬼身上,被箭矢點出了白色的斑點。那些白色的斑點若是命中要害位置,士兵便隻能無奈地退出演武場。不過,呂毅和沈策手下的士兵中,隻有零星幾人因此離開了演武場。
後排弓兵相互對射,盾兵則竭盡全力保護著軍陣中的每一個人。兩個軍陣在雙方的推進下開始慢慢接近。等兩個軍陣接近到大約十步左右的時候,呂毅率先發起了淩厲的攻勢。隻見呂毅的前排大盾兵突然之間彼此分開,大盾兵和大盾兵之間的縫隙中,突然快速滾出數十名圓盾兵。這數十名圓盾兵,高舉著自己的圓盾,快跑兩步,以令人咋舌的速度直接撞上了沈策的大盾兵的盾牌。
大盾兵的盾牌本就異常厚重,舉著如此沉重的盾牌前進,難免會出現重心不穩的情況。沈策的大盾兵被呂毅的圓盾兵這突如其來的一撞,頓時,最前排的數十名大盾兵重心失衡,陣型瞬間出現了一些細微的破綻。
沈策手底下的這些士兵不愧是精銳之師。在陣型出現晃動之後,隻是略微調整了一下,便迅速穩住了重心。緊接著,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隻見沈策的前排大盾兵盾牌的每一個縫隙間,突然極為迅速地伸出了一根頂端用布包著棉花蘸著白色染料的長槍,朝著呂毅的圓盾兵狠狠戳去。
呂毅手下的士兵同樣訓練有素,皆是精銳之士。這些圓盾兵在看到長槍刺出的一瞬間,反應極為敏捷,紛紛匍匐在地向後翻了一個跟頭,幹淨利落地躲開了長槍的攻擊,然後瞬間分散開來,分成兩撥朝著演武場的兩側迂迴繞去,看這情形是打算進行繞後攻擊。
緊接著,兩方軍陣最前排的大盾兵,盾牌與盾牌猛烈地撞到了一起,兩軍正式展開了激烈的接刃戰。
隻見呂毅的軍隊突然開始變換陣型。前邊的大盾兵依然堅定不移地死死頂在最前邊,但兩翼的隊伍開始如同鉤子一般,向兩側有序展開,眨眼之間,鉤形陣便已成型。
就在呂毅剛開始變陣的時候,沈策便已然敏銳地發現了呂毅的戰術安排。沈策毫不遲疑,果斷下令,除了前排繼續讓大盾兵死死頂住之外,中部、兩翼、後部所有的士兵全部都按照對練前的部署安排,開始分批次迅速散開。
就在呂毅的鉤形陣完成的瞬間,沈策這邊的陣型也已然部署完畢。隻見沈策這邊,每十個人為一組,前邊是兩名大盾兵,往後是兩名長槍兵,再往後是兩名圓盾兵,再往後是兩名弓兵,最後方是一名圓盾兵和一名長槍兵。每支隊伍都呈傾斜狀,開始斜斜地向呂毅的隊伍包抄而去。沈策竟然巧妙地使出了複合型的軍陣。每個小組組成了靈活多變的鴛鴦陣,而這些數量眾多的鴛鴦陣又相互配合,組成了交叉梯次消耗陣。
麵對沈策這樣精妙的陣型,呂毅那遊走出去的幾十名圓盾兵根本無從下手,找不到任何破綻和突破的機會,無奈之下,便也紛紛地返迴了軍隊之中。
沈策分出去的每支鴛鴦陣中都配備有弓兵,在主陣中同樣也有弓兵的存在。一時間,呂毅的軍隊便遭遇了來自於正麵和側麵數個方向的箭雨洗禮。密集的箭雨如同傾盆大雨般落下,呂毅的軍隊頓時被壓製得難以動彈,進攻的步伐被迫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