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和蘇羽瑤在煉器方麵皆有著深厚的造詣,堪稱行家。此刻,二人專注地施展靈力,對那輛受損的客車展開修複工作。明明二人都是一揮手就能修複的破損,可是二人不知出於何種目的,卻隻見他們雙手如靈動的蝴蝶般飛舞,一道道蘊含著強大力量的靈力,精準無誤地注入客車的破損之處,慢慢悠悠的焊接一塊鋼板。客車在二人的悉心修複下,也被賦予了新的生命。車身的凹陷逐漸恢複平整,破裂的車窗重新變得完整,受損的部位也被重新更換、重新組合。僅僅過去了幾分鍾,原本傷痕累累的客車便在他們的妙手下煥然一新,恢複如初,沒有絲毫受損的痕跡。
修複完客車後,劉宏和蘇羽瑤便坐在石桌旁,一邊等待智能生化機器人為孩子們完成治傷、梳洗打扮等事宜,一邊繼續(xù)著略顯尷尬的交流,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然而這看似平常的場景,卻讓一旁的曹端和曹華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若問這兩個年僅六歲的小孩為何如此焦急?原因其實很簡單,要知道早在前兩天,這兩個小家夥就滿心期待著能讓蘇老師成為他們的媽媽。此刻,眼見自己的爸爸和蘇老師早就相識,而且爸爸還腳踩七彩祥雲(yún)從天而降,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精彩戲碼,在他們單純的小腦袋裏,這無疑是促成此事的絕佳機會。可再瞧瞧爸爸接下來的表現(xiàn),兩人不禁暗自哀歎。曹端和曹華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家爸爸在這種事情上的情商,似乎還遠遠比不上他們這兩個六歲的小娃娃。
曹端焦急萬分,再也按捺不住,忍不住輕輕拽了拽身旁的曹華,隨後小心翼翼地用精神力傳音,悄聲問道:“妹妹,妹妹,你和蘇老師都是女孩子,女孩子肯定更懂女孩子的心思呀,你快說說,爸爸現(xiàn)在到底該怎麼辦呢?”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充滿期盼的眼神看著曹華,曹華就是他此刻唯一的救星。
曹華卻隻是白了曹端一眼,對他的問題絲毫不理會。緊接著,她那機靈的小眼珠一轉(zhuǎn),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絕妙的點子,一揮手便輕巧地撥開了曹端的手。隻見曹華的臉上瞬間綻放出一個格外可愛的表情,那表情純真無邪,在曹端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曹華偽裝成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小精靈,瞪著一雙水汪汪、萌態(tài)十足的大眼睛,邁著輕快的步伐,徑直走到劉宏和蘇羽瑤麵前。她用銀鈴般甜美的可愛聲音好奇地問道:“我看蘇老師和爸爸以前就認識呢,不知道爸爸和蘇老師是怎麼認識的呀?”
原本劉宏和蘇羽瑤正尷尬地進行著對話,瞧見曹華像個可愛的小天使般朝他們走來,兩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尬聊,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曹華,都滿心好奇地想看看這個小家夥究竟要做什麼。尤其是看到曹華那可愛到爆棚的模樣,劉宏和蘇羽瑤的心瞬間像是被一股溫柔的力量擊中,完全被曹華那雙萌化人心的大眼睛給征服了。再加上曹華本就生得粉雕玉琢,極為好看,此刻更是讓劉宏和蘇羽瑤眼中滿是小星星。可當曹華的問題脫口而出後,劉宏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時間也在這一刻靜止了,笑容也僵在了嘴角。蘇羽瑤的表情也陡然間黯淡下來,原本就潛藏在她眼眸中的那抹憂鬱,此刻更是被點燃,愈發(fā)濃重了幾分。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的迴憶,整個人瞬間陷入了往昔沉重的陰影之中。
曹華本是出於好心,一心想緩和一下氣氛,想著讓兩人講講以前的往事,迴憶迴憶曾經(jīng)的故事,好讓彼此間尷尬的氛圍能夠有所緩解。可她畢竟年紀小,涉世未深,萬萬沒想到,自己不經(jīng)意間的一句話,似乎觸及到了兩人心中不願提及的禁忌。察覺到氣氛變得愈發(fā)凝重,曹華靈機一動,急忙轉(zhuǎn)移話題:“壞爸爸從來都沒跟我們說過以前就認識蘇老師呢,還是蘇老師好呀,這些日子在學(xué)校一直都是蘇老師在細心照顧我和哥哥,爸爸就隻知道一門心思在家修煉,也不知道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和哥哥!”
話音剛落,曹華便如一隻溫順的小貓般,直接撲進了蘇羽瑤的懷抱。她緊緊依偎在蘇羽瑤懷裏,像隻撒嬌的小動物一樣,不停地蹭著蘇羽瑤。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恰似溫暖的陽光穿透陰霾,一下子打斷了蘇羽瑤對往事的迴憶,硬生生地將她從那些悲慘的過往中拽了出來。
蘇羽瑤慈愛地摸了摸曹華的小腦袋,輕柔地說道:“你們可不要怪你們的爸爸呀,等你們以後到了金丹期就會明白啦!金丹期修士一旦投入到修煉之中,常常是眼睛一閉一睜,數(shù)月甚至數(shù)年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現(xiàn)在老師才剛到築基期前期,每次修煉起來,也是眼睛一閉一睜,數(shù)日的時光就悄然流逝了。修煉就是這樣,需要全身心地投入,你們的爸爸也是為了能更好地保護你們呀!”
其實劉宏的心裏一直充滿了深深的愧疚,他因為過於擔(dān)憂兩個孩子的安危,影響到了自己的根基,以至於不得不爭分奪秒地緊急修煉以穩(wěn)固境界,結(jié)果卻讓孩子們陷入了危險的境地。不過,聽了蘇羽瑤這一番善解人意的話後,他心中那如巨石般沉重的愧疚情緒,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撫。劉宏心裏明白,曹華並不是真的在責(zé)備他,可他依舊覺得自己對這雙可愛的兒女虧欠太多。
曹華斜著眼睛偷偷看了一眼劉宏,見他像個木頭人一樣呆呆地站在那裏,一聲不吭,心中突然又有了新的想法。她歪著小腦袋,臉上露出天真無邪的神情,問道:“蘇老師是一直在學(xué)校裏麵當老師的嗎?”
蘇羽瑤微笑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溫柔,迴答道:“不是的,老師也是在你們來學(xué)校前沒兩天才來到學(xué)校當老師的呢。”
劉宏聽了,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好奇,也跟著向蘇羽瑤問道:“自打我們上次分開之後,這些年你都經(jīng)曆了些什麼呀?真的很厲害呢!短短十年時間,就從練氣後期進階到了築基期,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已經(jīng)非常了不起了!”
蘇羽瑤掩嘴輕笑,那笑容中既有對劉宏誇讚的羞澀,又有對劉宏成就的羨慕,說道:“要說厲害,還得是劉宏弟弟你呀!我才僅僅進階了一個境界,而劉宏弟弟刷刷刷的這麼快就已經(jīng)達到了金丹期,姐姐我真是望塵莫及啊!”
劉宏苦笑著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與憂慮,說道:“其實進階過快並非好事啊。這兩天我閉關(guān)修煉,並不是為了突破,而是一直在努力穩(wěn)固境界。因為境界提升得太快,我已經(jīng)好幾次差點因為境界不穩(wěn)爆體而亡了。很多時候,我都想幹脆碎丹退迴築基期,重新好好修煉鞏固一番,之後再嚐試凝結(jié)金丹。可是這樣做的話,我又擔(dān)心原本就已經(jīng)受損的根基會再次受到傷害,萬一因此導(dǎo)致今生再也沒有進階金丹的希望,那可就糟糕了!唉……”
蘇羽瑤沒想到劉宏在進階的過程中竟有著如此不為人知的無奈與苦衷。的確,在這個世界上,人們往往隻看到別人表麵上的風(fēng)光無限或者落魄淒慘,又有誰能真正深入地了解到對方背後真實的艱難處境呢?
蘇羽瑤關(guān)切地看著劉宏,輕聲問道:“上次分開時,劉宏弟弟說要去救人,不知可救迴來了嗎?”
劉宏感激地看了蘇羽瑤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欣慰,說道:“托羽瑤姐姐的福,人已經(jīng)成功救迴來了。隻是那人目前仍處於昏迷狀態(tài),大概還需要幾年的時間才能蘇醒過來。上次分開之後,羽瑤姐姐你有沒有去遊覽一些新奇有趣的自然風(fēng)光,或者見識過什麼獨特的人文景象呢?”
蘇羽瑤長歎一聲,臉上滿是疲憊與無奈,原本明亮的眼神也變得有些黯淡,說道:“這些年,我感覺自己倒黴透頂了!哪有什麼機會去遊覽風(fēng)光啊……我每天都在不停地逃命和藏匿,一刻都不得安寧……”
聽到蘇羽瑤這麼說,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好奇起來,心中湧起無數(shù)疑問。不知何時,曹端也悄悄地站到了劉宏的身邊。此刻看去,隻見兩大兩小四個人,自然而然地組成了一幅格外溫馨的家庭聊天圖景。爸爸身邊站著懂事的兒子,媽媽懷中摟著可愛的女兒,一家四口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地說著話。然而這份溫馨卻似蒙塵的明珠,被蘇羽瑤那一句“逃命和藏匿”所帶來的凝重氛圍所掩蓋,在場四人皆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無人察覺到這份悄然蔓延的溫情。劉宏雙眉微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思索;曹端和曹華兩個孩子,稚嫩的臉龐上滿是好奇與困惑,他們小小的腦袋裏,正努力揣摩著蘇羽瑤話語背後隱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