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這可是日後將成為大明王朝六邊形戰士的帝王。朱棣對這個孩子寵愛有加,畢竟這也是他的嫡長孫啊。
此時此刻,朱棣心中不禁感慨萬千,他終於明白了當年自己的老爹朱元璋為何會那般喜愛朱允炆了,原來這種隔輩親的情感就是如此奇妙而深厚。
就在這時,朱高熾懷抱著孩子緩緩地走進了院子。他一眼便瞧見了正站在正殿屋簷下等待著他們歸來的朱棣。朱高熾趕忙加快腳步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向朱棣行禮道:“父王,孩兒迴來了。”
朱棣微微頷首,表示迴應。隻見他那原本緊繃著的麵龐瞬間舒展開來,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起來,緊接著便是一陣爽朗至極、毫無掩飾的大笑聲從他口中傳出。
這笑聲猶如洪鍾一般響亮,迴蕩在整個庭院之中,又似春風拂麵般溫暖,讓人聽後心情愉悅無比。許久未曾見到朱棣這般開懷大笑的徐妙雲,此刻也忍不住用手輕輕捂住嘴巴,但她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裏卻滿是欣喜之色。
起初朱棣讓三個兒子入京,本是為了慶賀岷王成功攻克安南這一大捷之喜。然而,由於朱元璋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三個孝順的孩子出於一片赤誠之心決定留下來陪伴盡孝。
誰曾想,新皇帝登基之後,竟然遲遲不肯放他們返迴北平,甚至隱隱有將他們扣留在京城之意。而後,周王先遭削爵之禍,就連北平以及周邊縣份的官員也都逐一被替換掉了。種種變故使得燕王府的局勢變得越發危險起來
實際上,所有當事人的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對於新皇下一步的打算可謂心知肚明,但誰都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並沒有將這些話挑明到臺麵上。雙方就這樣默默地對峙著,都在靜靜等待那個最終動手時刻的降臨。
然而,誰又能能料到,僅僅因為道衍大師輕描淡寫地讓燕王妃寫了一封要人書信,朱允炆竟然這麼輕易地就將人給放了迴來。
如此一來,朱棣之前所擔憂的那些問題瞬間迎刃而解,仿佛心頭懸著的一塊巨石終於落了地。原本如同搭在弓弦之上蓄勢待發的利箭,此刻因為再無任何牽絆和顧忌,可以隨心所欲地射向目標。
朱高熾小心翼翼地將懷中的孩子輕柔地遞到了張氏手中,隨後便緊跟在父親朱棣身後一同走進了書房。
待二人進入書房後,朱棣隨手輕輕一推,房門“吱呀”一聲緊緊合上。緊接著,朱棣毫無保留地將自己近來精心策劃的全盤計劃逐一講給了眼前這位兒子聽。
畢竟,朱高熾乃是他親自選定的世子,身為父親,朱棣深知自己將要采取的行動無論如何也難以瞞過這個聰明伶俐的兒子。而朱高熾的態度也很堅決,在京城裏的這些日子確實不好待,有種被人當犯人看的感覺,處處受限,就連自己的親舅舅都在懷疑自己。
朱高熾突然像是記起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一般,他的眼神微微一亮,隨後緩緩地伸手入懷,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封保護的極好的信件。這封信正是朱楩之前就交給朱高熾的。
隻見朱高熾雙手捧著這封信,恭恭敬敬地遞到了朱棣麵前,輕聲說道:“父王,此信乃是十八叔早些時候便交於兒子的。已經在兒臣懷中已揣了足足一年有餘,但兒臣始終未敢擅自拆開觀看。”
朱棣聞言,隨即便伸出手,穩穩地接過了那封信函。他輕輕地將信封拆開,取出信紙展開閱讀起來。隨著目光在紙上移動,朱棣的嘴角漸漸上揚,時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其間還夾雜著幾聲叫好之聲。
一旁的朱高熾見到父親如此反應,心中不禁越發好奇起來。他的目光頻頻投向朱棣手中的信件,似乎想要透過那薄薄的紙張窺探到其中的奧秘。終於,朱棣讀完了信中的全部內容。他抬眼看到朱高熾那充滿期待和好奇的神情,微微一笑,幹脆利落地將手中的信件遞給了朱高熾。
朱高熾趕忙接過信來,迫不及待地低頭閱讀起來。信中的內容大部分都是圍繞著北平周邊地區的地勢環境、糧食作物的耕種情況以及如何妥善處理邊境牧民盡快融入等方麵的時事策略與建議。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信中的每一條建議都極為精辟獨到,並且對於解決北平當前麵臨的諸多民生問題具有切實可行且行之有效的指導意義。
然而最為重要且關鍵的一點在於,這封信的最末尾竟然詳細地附上了朱楩手中那把黑刀最為完整全麵的鍛造工藝流程,這可是削鐵如泥的好刀,朱楩與他的岷海衛能在安南一路通殺,這輕甲與黑刀可是絕對的功臣。
不僅如此,其中還包含著能夠極大提升鋼鐵冶煉精度的高窯爐的建造方法和設計圖紙。要知道,這些可都是價值連城、千金難求的珍貴東西。
對於此時正密謀造反大業的朱棣而言,這無疑就像是在漫天飛雪的寒冬之中突然有人送來一盆熊熊燃燒的炭火一般,給他帶來了無盡的溫暖與希望。
畢竟,想要成就一番造反這樣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如果沒有精良上乘的武器和堅不可摧的裝備作為支撐,又怎能有絲毫成功的可能性呢?
而在所有這些寶貴資料之後,緊接著便是朱楩用以表達自己誠摯心意的一番肺腑之言。他也明確表示自己將會始終如一地堅定支持他的四哥朱棣,話雖未滿,但其意思已然明了。
所以當朱棣讀到這裏的時候,心中那份激動之情再也難以抑製,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與興奮,接連高聲喊出了三聲“好”字。
朱高熾仔仔細細地將眼前之物讀完後,心中不禁湧起一件往事來,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朱棣眼尖,立刻注意到了朱高熾的表情變化,開口問道:“怎麼?你是不是也覺得你這十八叔對你老子我挺仗義的”
朱高熾趕忙抱拳向朱棣行了一禮,恭恭敬敬地迴答道:“迴父王,倒也不是。兒子之所以發笑,實則是因為想起十八叔曾答應要給兒子一些易於成活的作物種子,說讓我迴北平的時候帶上,但是因為我們跑的急切竟是忘了和十八叔要,故而覺得有些好笑罷了。”
聽到這話,朱棣先是一愣,隨後便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爽朗而洪亮,傳遍整個房間。他一邊笑著,一邊重新拿起手中的圖紙,再次認真地端詳起來,並認真說到:“不過就目前而言,這兩樣東西對我們來說,可比那些種子重要得多、有用得多。”
朱高熾也跟著微微一笑,點頭應和道:“是啊,父王所言極是。”
轉眼便來到建文元年的第一個春節,不論是京城還是各個藩王的王府,好像都暫時把那種劍拔弩張的戒備給放了放,至少在中國人的血統裏,再大的事,再大的恩怨也不能耽擱過年,所以這段時間可以說很是平靜很是和諧。
與前些年相比,唯一有些不同的便是沒有任何一位已經就藩的藩王願意迴京過年,朱元璋的眾多兒子中似乎也隻有朱楩還呆在宮裏陪著這位新皇過了個年。
而欣蘭則一直與周妃呆在老朱所有妃子住的那個大院裏,還是一如既往做著周妃身邊的一位女官,雖然宮裏都知道,這位姑姑已經被當今陛下冊封了妃位,但是陛下從沒來看過她,她也從沒把自己當成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