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人兒快要窒息了,感覺她要咳嗽了,慕君衍方鬆開。
“喝茶?”
少女暈開的眼尾,帶著迷糊,嬌氣的嗯了一聲。
慕君衍翻身下床,借著月光提起小炭爐上溫著的茶壺,給她倒了一杯還溫茶。
遞到她的唇邊。
顧嫿一愣,忽然想起那晚的參茶。
小心翼翼的問:“……是什麼?”
“茶啊,你以為是什麼?”
慕君衍坐下,將人裹著薄被抱起來,讓她舒舒服服靠在軟靠上,僅露出一顆小腦袋。
看著她被吻腫的櫻唇,他又有種控製不住的衝。
真想再嚐一口,甘之若飴。
但實在不忍嬌唇又被弄破了。
哎,實在太嬌氣了。
“很淡的茶,不會影響睡覺,乖,喝一口。”
他低沉的聲音渾厚帶著寵溺的意味。
聽他說不影響睡覺,想必一會是真的讓她睡覺吧?
顧嫿乖乖的張嘴,小口小口的喝著。
感覺茶味清淡,還有一點點花香,入喉溫潤甘甜,真好喝。
慕君衍瞧著她像隻貓一樣喝水,頓覺好笑,聲音越發嘶啞:“比參湯好喝嗎?”
提到參湯,顧嫿小脾氣就上來了。
“爺也嚐嚐。”
說罷,含了一口茶,手臂探出薄被,人就撲上去,雙雙勾住他的後頸,沒等他反應過來,唇瓣觸碰,一股溫熱香茶已渡了過去。
慕君衍下意識的緊緊摟住她的腰肢,生怕她掉下軟塌。
手中茶杯一晃,掉在地上,哐當一下,清脆的碎響格外刺耳。
顧嫿也被自己的膽大囧了一瞬,索性破罐子破摔,丁香小舌直接勾去。
慕君衍心神蕩漾,誰知舌尖一痛,倒吸一口氣,血腥混合甘香之氣充斥口腔。
顧嫿立刻鬆開,裹著薄被滾迴榻角,眨巴著眼睛,嬌哼:“爺覺得味道可好?”
少女妙目含春,星眸微嗔,勾魂奪魄,
慕君衍目光幽深,舌尖痛意未退,反而感受到從未體會過的愉悅,不由笑道:“脾氣見長啊。”
“不過……太少,沒嚐出味道。”
男人幽幽的說著。
沒等顧嫿得意完,男人已如豹一般勾住她的後頸往前一帶,直接擠入唇縫,撬開貝齒,狠狠卷住她想逃的舌,用力一吸,直接將顧嫿的七魂逼飛了三條。
另一手直接插入薄被,上下夾擊,顧嫿驚得窒息,霸道的血腥之氣將她籠罩,一時唿吸不上來。
憋得漲紅的臉,嗚嗚嗚的用雙手使勁去推。
可她怎敵得過強悍的男人。
直到她快要暈厥,一口新鮮空氣猛然灌入,後頸的力道放鬆,她像條快死的魚,大口大口唿吸。
慕君衍無比愉悅。
“嗯,很甜。”
顧嫿好不容易喘息過來,瞪著他氣得不行。
怎麼這麼壞呢?
“困了。”顧嫿撇開臉不想理他。
慕君衍低笑,伸手將裹在她身上的薄被一扯,顧嫿整個人滾了兩圈,瞪大眼睛看他。
還是……要睡她?
男人高大的身影俯了上來,顧嫿下意識身子一卷,縮成蝦弓。
腰間一股溫熱力道,蝦子被撈了過去。
整個人的背後緊貼在結實滾燙的胸懷裏,耳邊傳來含笑低啞的聲音:“睡覺。”
嗯?
顧嫿緊張的精神被頂到了極點。
真睡覺還是假睡覺啊?
天爺啊,讓她睡覺好不好?
沒想到,她心裏唿聲竟然喊了出來。
尷尬得感覺四周靜謐,隻剩下她傻乎乎的聲音。
噗嗤。
身後傳來笑聲。
顧嫿惱怒的瞪腳,卻被人夾住。
好了,她現在變成了一隻夾尾蝦!
顧嫿:“……”
這位爺,想幹什麼呀!
她就是感覺這位爺今天脾氣有點古怪,肯定是生氣了。
心裏叫囂,行動不敢,乖乖被人夾著一隻腳,不敢動彈。
“想要爺不生氣也行,給爺做一套寐衣。”
“嗯?”顧嫿沒反應過來。
“怎麼,不願意?”
“妾……願意。”
“嗯,睡吧。明日就把老夫人的寐衣做好,馬上給爺做。爺要帶走。”
顧嫿眨了眨眼睛。
帶走?
那就是要走了?
精神緊繃過後令人疲憊,身體漸漸疲軟,腦子裏想著這位爺也要一套寐衣褲,迷迷糊糊的睡了個昏天黑地。
翌日,醒來,天已亮。
顧嫿睜開眼睛,發現軟塌上已經沒人。
緩緩坐起來,感覺精神氣爽。
聽到動靜,屏風後探出一顆腦袋。
冬花看到少女明眸善睞,朱唇榴齒,整個人煥發異樣的光彩。
“姑娘醒了。”
顧嫿臉微紅,漸漸也習慣了書房過夜後的尷尬。
點點頭:“嗯。”
冬花縮迴頭,對外輕唿冬青,很快兩人端著銅盆洗漱用具,還有更換的襦裙進來。
收拾停當,顧嫿迴到雅韻閣發現寐衣已經縫合了。
“你做的?”顧嫿仔細看過,針腳極好。
“嗯,怕姑娘太辛苦了,奴婢僭越了。”冬青笑道。
“我要謝你呢,我在袖口再繡兩簇石榴花便好了。”
“嗯,繡線給您理好了。您用完早膳再繡吧。”冬青將放著整理好的繡線框遞過來。
顧嫿放下寐衣,忽然想起昨晚慕君衍的要求,耳根微紅。
“冬青,你去找周姐姐,再要一匹國公爺習慣用的裏衣衣料。”
冬青笑著點頭:“好,奴婢就去。”
慕安和顧宛如如何談的她不知道。
但冬花聽來的說嘴,讓她淡定下來。
慕安昨晚宿在錦繡閣,顧宛如一大早精神百倍的喚了慕安後院那些鶯鶯燕燕立規矩。
顧嫿微微一笑。
他們繼續上一世的行動就對了。
顧宛如不是想立規矩吧,是想選人獻祭給那位死變態的太監幹兒子吧?
琳瑯樓也很守信,紅寶石榴花瓣送來了,雕刻得栩栩如生,顧嫿看得愛不釋手。
將石榴花瓣分三層縫上,一朵精致美豔的石榴花在抹額間綻放。
冬花一臉驚豔:“我的天啊,太漂亮了,這麼新奇的做法奴婢還是第一次見,老夫人一定會喜歡的。”
冬青也不住點頭:“沒想到抹額的寶石花還能做成立體的,太別致了。配這個顏色的底,一點也不突兀,反而多了幾分沉穩華貴。”
“你們倆都有眼光。”顧嫿開心的笑了。
她自幼就沒人心疼,更別說得過老人的疼愛。
老夫人有癡癥,但她感受到的是長者的慈愛,她想讓疼愛她的老人戴上漂亮華貴的抹額,感受到來自晚輩的關心。
……
壽宴這天。
雍國公府雖然沒有公開對外邀請,但府內也一樣要辦得熱鬧。
慕氏二房和三房竟然送來了帖子,要向老夫人祝壽。
府裏的人都忙碌起來,四處都掛了紅燈籠,廚房更是忙碌,精心準備宴席。
顧嫿將禮物準備好,用大紅錦盒裝好。
自己也換了一身喜慶的桃紅色襦裙。
正在對鏡梳妝,冬墨捧著一個細長黑盒子進來,在屏風外和冬花嘀咕兩句,冬花喜滋滋的捧著黑盒子進來。
“姑娘,國公爺送您的禮物。”
顧嫿有些奇怪,看著冬花打開黑盒子。
裏麵竟躺著一枚白玉蘭簪子。
顧嫿拿起來摸了摸,溫暖細潤,竟然是罕見的暖玉。
玉蘭雕刻得栩栩如生。
冬花哇了聲:“這枚可比薑縣主砸壞的那枚漂亮。”
顧嫿心裏微動。
那天他問她喜歡什麼花,原來是要送她玉簪。
可,這麼珍貴的禮物,她不能要。
“送迴去吧,太貴重了。”
冬花一愣,端著盒子不知所措,見顧嫿已經站起來,親自抱著給老夫人的禮物準備走了。
她趕緊合上蓋子急忙跑出去,將盒子塞迴給站在門外的冬墨。
他等著嫿姑娘道謝的話。
“不收?”
冬墨兩腚一緊,主君不會打他板子吧?
果然,慕君衍看著被退迴的禮物臉沉了沉。
裴毅送她的就歡天喜地,還讓人當眾簪花。
他送的就是退迴來?
這麼明顯的區別對待!
冬墨夾著腚,暗搓搓的撤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