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陣香氣飄起,露天臨時搭好的柴灶上各種熱菜端上了桌,接著是各種蒸菜。
這些菜品倒沒有什麼山珍海味,多數是雞鴨鵝豬牛羊肉,油水充足,最受鄉下幹農活的人的喜歡。
楊雄一桌桌敬了酒,請大家吃好喝好,至於阿朱那邊,自然有阮星竹照顧,婚禮當日新娘子是不能隨意行動的。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又有主持婚禮的老人喊道:
“吉時已到,請新郎新娘就位!”
“婚”字的一半是昏,古代講究黃昏為吉時,此時舉辦儀式,不僅能多子多福,更能壽?綿綿。
於是阮星竹牽著阿朱走了出來,楊雄鄭重地走了過去。
阮星竹滿麵激動地將阿朱的手交到了楊雄的手上,道:
“雄兒,我家阿朱就交給你了!”
楊雄兩人便開始按照流程進行了下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三拜之後,便是送入洞房的環節。
楊雄牽著阿朱往裏走,感覺到阿朱顫抖的身體,自己的心裏也有了奇怪的悸動感覺。
被這種奇怪的感覺包圍著,他沒有注意到一個年約四旬的女子悄無聲息地走在了人群之中,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那女子相貌頗為娟秀,兩邊麵頰上各有三條殷紅血痕,自眼底直劃到下頰,似乎剛被人用手抓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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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參加婚禮的眾鄉鄰心滿意足地離去了。
屋裏紅燭高燒,楊雄拿起兩個杯子,對阿朱柔聲道:
“娘子,該喝合巹酒了!”
阿朱有些不敢置信地低聲道:
“公子,我們真的成親了嗎?”
楊雄笑道:
“是。還在叫公子?”
阿朱滿臉紅霞地說道:
“你還沒揭蓋頭呢,人家、人家叫不出口嘛!”
楊雄輕輕揭開她的紅蓋頭,隻見阿朱人比花嬌,就算是見慣絕色的楊雄也不由得心中讚歎。
“我家娘子真美!”
阿朱撲哧一笑,道:
“就會說好聽的!”
她拿起酒杯,與楊雄喝了交杯酒,兩人正式禮成。
也不知道是酒的原因還是別的,兩人都十分情動。
楊雄邪魅一笑道:
“我們早點安歇吧!”
阿朱見到他的笑容,哪裏還不明白他在打什麼主意?
當下半推半就道:
“相公!”
她的聲音又嬌又糯,好像衝鋒的號角一般,楊雄再也忍耐不住,屈指一彈就將燈滅了。
他正準備劍及履及,正突然聽到阮星竹的房裏傳來一陣低泣聲。
“噫……怎麼迴事?”楊雄停了下來。
正在羞澀等待的阿朱摟著他的脖子問道:
“相公,怎麼了?”
楊雄道:
“哦……沒什麼……”
他剛要繼續,卻聽到阮星竹房間裏花瓶打碎的聲音。
“不對勁!”楊雄悚然驚覺,如果阮星竹隻是感傷的話,肯定不會做出這種舉動。
花瓶打碎的聲音阿朱也聽到了,她與楊雄黑暗中對視一眼,兩人整理了下衣衫趕緊跑了出去。
“嶽母大人,您沒事吧?”楊雄在阮星竹的臥室前關切地問道。
“娘,你怎麼了?”阿朱也問道。
“吱嘎”一聲,卻聽阮星竹屋裏窗戶聲響起,跟著風聲疾響,一條人影迅捷無比地遠去了。
楊雄想也不想,對阿朱道:
“你小心保護好自己!”
說完他的體內正反之氣湧動,推開阮星竹的臥室,穿窗而過跟著追了下去。
阿朱隻覺雙目刺痛,從阮星竹的房裏傳來一股惡臭,她趕緊退後幾步到了院子裏,同時從儲物戒指裏取出解毒萬靈丹來。
“這……這是悲酥清風!娘,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相公,你注意安全!”
阿朱一邊解毒一邊擔心地想道。
那邊楊雄一邊追趕著前方的黑影,一邊心中暗自懊悔。
自己突破到宗師境界後太順利了,最近又連斬宇文閥的兩大宗師,實在是有些得意忘形,沒想到竟然被人欺到了頭上!
他毫無保留地將體內的長生真氣放出,離前方那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楊雄一拍儲物袋,柘木弓蓄勢待發。
感知到後方楊雄可怕的威勢,前方那人大急,喊道:
“嶽老三,你再不出來幫忙,老娘就撐不住了!”
卻聽一個老鴰般的聲音響起:
“叫我嶽老二!”
伴隨著這個聲音,一個黃衫男子出現在前方不遠處,他的腦袋大得出奇,一張闊嘴裏全是白森森的利齒,眼睛卻又小得和綠豆差不多。
楊雄哪裏還耐煩和對方纏鬥,當下掌箭齊出,亢龍有悔對準了黃衫男子,而柘木弓上的利箭卻直奔黑影而去。
那嶽老三嚇了一大跳,百忙之中就地一滾,好在他離楊雄的距離甚遠,這才勉強逃過一劫。
那嶽老三狼狽不堪地站了起來,發現剛才自己站的地方有了一個數丈深的大坑,他的臉頓時嚇得如同土色一般,駭然道:
“點子紮手!葉二娘,你在哪裏惹了這麼一位高手!”
那葉二娘好不容易躲開了楊雄這一箭,卻不敢再造次,她趕緊將抱著的阮星竹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楊雄冷冷道:
“放人!我可以給你一個全屍!”
對麵那葉二娘與嶽老三對視一眼,突然輕笑道:
“這位公子,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趕盡殺絕呢?”
楊雄冷笑道:
“我沒功夫和你們廢話,你們四大惡人對別人耍什麼陰謀詭計我不管,敢惹到我楊雄頭上,簡直是不知道死活!”
對麵兩人滿臉震駭地說道:
“你就是多情公子楊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