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伴隨著太陽的升起,寒冷的西域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彎,很快變得熾熱滾燙了起來。
楊雄騎著小白繼續向西飛,小白打著響鼻,如今也相當於先天高手的它對炎熱的天氣顯得頗為受用。
隨著一人一馬的行進,腳下的綠意迅速減少,取而代之的是各種黃沙和土丘,偶爾能見到一些綠洲,那裏不少野生動物成群結隊搶水喝。
楊雄想起了與阿朱、霍青桐初次到塞外時的情景,那時他們是為了找迴可蘭經,而現在金輪法王已經伏誅,蒙古與東突厥的攻勢也已經土崩瓦解。
他的心中湧起強大的鬥誌,對於即將到來的與石觀音一戰毫不擔心,這是無數次戰鬥中千錘百煉得到的自信。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楊雄的身下終於出現了一堆堆的土製城牆,按照昨晚的情報來看,這裏應該就是龜茲國了。
這裏的街道灰撲撲的,並沒有磚石之類的東西覆蓋,行人們牽著駱駝、馬和羊,這裏的集市被稱為巴紮。
楊雄早已經將小白收進了煉妖壺,他孤身一人的形象在這裏顯得有些突兀,不過楊雄並不在乎。
以他如今的修為能讓他在乎的東西也許有,但絕不是在這裏。
他穿過集市,直奔向城池中間的內城。
這裏是龜茲都城的皇宮,楊雄之所以要來這裏,是因為石觀音有了一個新的身份:龜茲王妃。
他背負雙手油然向前走,步伐之間透露著強大的自信。
隔得老遠便有幾名衛士大喝道:
“皇城禁地,不得入內!”
說著舉起了手裏的彎刀和大盾。
憑心而論這些衛士的修為已算不錯,勉強進入了先天高手的行列了,可惜他們遇到了楊雄。
楊雄舉步前行,隻是簡簡單單揮了兩次手,兩邊的衛士手裏的彎刀和大盾同時飛到了半空之中。
城內的衛兵見狀大駭,當下便有人舉弓準備射箭,又有人趕緊準備關閉城門。
楊雄身形一晃,已經在十餘丈外,那些衛兵卻好像受到雷擊一般軟倒在地,口裏吐著白沫抽搐不已。
“敵襲,敵襲!”裏麵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是怎麼迴事了!
楊雄用塞外諸族最流行的突厥語淡淡道:
“李琦,還不給我滾出來!”
他的聲音並不高,卻迅速傳遍了整個內城。
“黃口小兒,竟敢直唿娘娘名諱,你找死!”裏麵終於有了反應,一把震怒的厲叱聲響起,緊接著某一處的屋脊上出現了一堆女子。
卻見那些女子手一揮,頓時無數飛刀、鐵蒺藜等暗器射向了楊雄。
楊雄灑然一笑,他雙手虛抱,身前出現了一股嚎嘯的颶風,那些暗器好像泥沙投入黃河一般毫無作用,並且颶風還朝著她們的方向卷了過去。
眾女大驚,趕緊各自尋找掩體躲了起來。
颶風過後,緊固的宮牆好像紙糊的一般轟轟倒下,露出了眾女驚駭萬分的神情。
楊雄身形如鬼魅一般,抓起一個女子的脖頸,冷冷問道:
“李琦在哪裏?”
那女子艱難地說道:
“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說。娘娘會給我報仇的!”
楊雄冷冷說好,一把將她的脖頸扭斷,接著望向了下一個目標。
目睹著他這種可怕的手段,眾女再無鬥誌,她們嚇得四散逃進了後宮之中。
楊雄陸續又抓了一個女子,她的眼底閃過深深的畏懼,突然咬舌自盡了。
“沒想到這石觀音馭下之術如此殘忍,和生死符相比也不遑多讓了。”楊雄心中暗歎,身形卻絲毫不停,直奔深宮而去。
路過一重宮牆後,牆後突然暴起一道如瀑布般的刀光。
楊雄不慌不忙道:“有點意思!”
他右手一拳轟出,左手則對著前方疾點,正是左右互搏加持下的野球拳與彈指神通。
在冰心訣功法的運轉下,楊雄早就發現了這裏的異常,之所以故作不知,正是想引蛇出洞。
“轟轟”數聲巨響後,楊雄身形微微一澀。
卻見對方那人身形飛退數尺,他的刀光激蕩在附近,將地麵擊打出一個深約數尺的大坑。
那人頭上戴了一頂毗盧帽,穿著一襲僧袍,長得倒是寶相莊嚴,不過稍顯細長的雙眼讓他多了幾分邪魅。
“出家之人還藏在這深宮之中,看來也是一個花和尚。”楊雄啞然失笑。
那人戒備地打量著楊雄,雙手持刀擺了個不丁不八的姿勢,這才沉聲道:
“施主何必欺人太甚?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有什麼要求不妨先說出來,什麼事情都是可以談的。”
楊雄看著那人的身形與刀勢,總覺得似曾相識。
眼下沒有時間細想,他不答反問道:
“你和李琦是什麼關係?我若想要李琦的性命,難道你也做得了主不成?”
那人冷哼一聲,澎湃的刀氣化為浪濤般湧向了楊雄,他傲然道:
“我看施主殺氣不小已經入魔,今日貧僧說不得就要降一迴魔了!五光斬!”
匹練一般的刀光上麵五光十色,將楊雄的前後左右盡數籠罩。
看到他的這一招刀法,楊雄這才恍然大悟,這不是天楓十四郎的絕招嗎?
“雕蟲小技竟敢班門弄斧!”
楊雄不再和他糾纏,他的手裏出現了那把開天劍……也就是之前的長生劍。
在劍八的劍意加持下,隻是一招間楊雄就找到了對方刀勢的薄弱之處。
正在刀鋒前方七寸。
這裏原本應該是刀勢最強的地方,偏偏卻是最弱的地方,刀法能練到這種地步,原本已經算出神入化,可惜對方遇到了楊雄。
楊雄山洪暴發般的兩甲子真氣爭先恐後地湧向那人刀鋒處,長刀寸寸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