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晚間。
新娘身份的探查結果已經提前查清。
黎花詩三人前往執刃大殿,等待宣判結果。
瞥了眼麵色蒼白,看起來仍有病意的上官淺,黎花詩看著宮遠徴黑著的表情,嘴角不住上揚。
眼中明晃晃的幸災樂禍,讓宮遠徴心中怒意更盛。
隻是礙於場麵不適合,所以沒有發作。
注意到這一幕,宮尚角似乎已經預料到黎花詩和宮遠徴,以後會讓宮門變得更加熱鬧的場景。
人員齊聚後,侍衛很快就向眾人稟告了查詢得到的結果。
有宮尚角包庇,黎花詩的身份,自然就不會出問題。
而關於雲為杉的身份,宮尚角雖在眾人麵前做了一番試探,但試探的結果,也證實她的身份無疑。
新娘身份的事情就此了結,緊接著,宮子羽讓金繁將藥房管事帶上大殿。
看著跪在大殿上,言明是宮遠徴指使,讓他換掉百草萃其中一味藥材的賈管事。
又見震怒不已的宮遠徴,怒斥是宮子羽買通賈管事來汙蔑他的場景,黎花詩興奮的直唿刺激!
這宮門,簡直是留對了!這可太有意思了!
這個時候要是可以嗑瓜子就好了!有趣有趣有趣!
賈管事哭喊著,自己對於百草萃換藥後,藥效會失效的事並不知情。
宮尚角見宮遠徴和賈管事各執一詞,於是提議將賈管事押入地牢審問。
而宮子羽認為宮尚角和宮遠徴本就坑瀣一氣,說不定也插手了此事,這才偏幫宮遠徴,於是要求宮遠徴也要一起審訊。
隻是眾人沒想到的是,宮尚角答應的十分幹脆,甚至無論對方用什麼毒藥審訊都行。
黎花詩也曾聽聞過,宮尚角對於他這個弟弟,甚是疼愛。
所以她對於宮尚角的毫不猶豫,也有些感到意外。
看著少年眼圈發紅,咬緊牙關,眼淚卻因委屈而落下的模樣。
黎花詩忍不住“嘖”了一聲,雖說因宮遠徴和卓翼宸生的幾乎一模一樣,所以她見了宮遠徴倒黴,樂於幸災樂禍。
可畢竟宮遠徴終究不是卓翼宸,而且宮遠徴好歹是宮尚角最疼愛的弟弟。
就算是看在宮尚角當初失憶時,和自己相處的那段時光的份上吧。
還有就是,宮子羽之前差點冤枉宋四,自己如今和宮尚角又算是合作關係。
所以麵對這個,至今還分不清真正的敵人到底是誰的宮子羽,黎花詩不由發出一聲嗤笑,引來了眾人的注視。
宮尚角挑了挑眉:“薑姑娘似乎有話想說。”
黎花詩目露譏諷,嘴角含笑,一副十分不屑的樣子。
“抱歉,角公子,我隻是突然想到一件好笑的事。
一件陰謀當中,人們不去懷疑這件事情的得益者是兇手,反而~順著得益者的話,去懷疑另一個,毫無理由的人。”
宮子羽聽到這話,頓時怒了:“你什麼意思!說清楚!”
黎花詩挑了挑眉,絲毫不懼:“執刃大人,怎麼這般著急?
我隻是覺得,比起害死老執刃和少主,什麼好處也沒得到的遠徵少爺,比起如今因這場變故,而撿漏一般,當上了執刃的羽公子,似乎嫌疑要更大一些吧?”
宮子羽頓時怒不可遏:“你胡說八道!”
金繁怒斥:“放肆!難道你想說執刃大人謀害自己親生父親!”
黎花詩表情無辜:“知人,知麵~不知心,我隻是作為角公子的新娘,為他考慮而已。
若是我出言多有得罪之處,還望執刃大人海涵,不與我這個小女子計較。”
說著,黎花詩緩緩露出一個風輕雲淡,但又恰好能讓宮子羽看了怒氣橫生的笑容:
“畢竟~我隻是提出一個疑慮而已,清者自清~我也沒有提出,羽公子身為得益者可疑,所以為了公平起見,其實也該一並審問才對。執刃大人又何必動怒呢?”
“更何況,賈管事身為一個下人,或許也有可能是自身,亦或者家中有人,受他人威脅,有心挑撥離間宮門團結的也說不定?”
宮子羽因黎花詩懷疑自己,會因執刃之位殺害自己親生父親的話,心中感到了極大的侮辱。
怒不可遏的宮子羽死死的瞪著黎花詩,一副想要將她生吞活剝的表情。
黎花詩臉上笑容不變,平靜的與之對視。
而跪在地上的賈管事,聽到黎花詩最後說的話,心中一驚。
若是宮尚角當真按照這個思緒去查,查到自己家人身上的話,當初的事,就極有可能暴露。
想到這裏,賈管事一不做二不休,手中暗器飛出,霎時間大殿內炸出刺鼻濃煙。
眾人因黎花詩的話而沒來得及反應,黎花詩離得近,更是率先遭殃,頭昏腦漲便要暈倒的模樣。
隻有宮尚角反應迅速,一瞬間不僅將快要昏倒的黎花詩推向宮遠徴。
更是及時衝到三位長老身前,掌心內力發出,將殿內的毒煙吹散。
宮遠徴摟著昏迷的黎花詩,嫌棄的想要將人丟在地上。
但是想到不久前對方才替自己和哥哥說話,撇了撇嘴,輕哼一聲,還是選擇將人輕輕放下,倚著柱子靠著。
因黎花詩所言,宮子羽和宮遠徵一般,皆有嫌疑。
更何況黎花詩所言,這件事也有可能 是 有心之人的挑撥算計,在查清事情真相之前,單獨收押審問宮遠徵一事便不了了之。
當天夜裏,宮尚角從管事的屋內一處的暗格之中,搜到一塊寫著‘魅’字的令牌。
而這塊寫著‘魅’的令牌,證實了宮門之中,這麼多年來,確實潛伏了一名奸細。
而老執刃和宮喚羽的死,還有賈管事汙蔑宮遠徴一事,也確定為是無鋒挑撥離間的陰謀。
。。。。。。
屋內,宮尚角給煮茶的茶壺之中,加了幾味草藥和烘幹的幹花。
宮遠徴瞥了眼一旁用手撐著腦袋,毫無坐姿而言的黎花詩,沒好氣的開口:
“你怎麼在這兒?”
黎花詩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你的新娘,你管我幹嘛?”
宮遠徴:“你!”
黎花詩:“而且我是角公子的新娘,我不僅現在在這兒~我以後天天都會在這兒哦~”
宮遠徴又氣又憋屈,見自己哥哥隻是抿唇輕笑,並未護著自己的意思,心中酸澀,感到莫名委屈。
宮尚角見狀,輕笑一聲,率先給宮遠徴沏了杯茶。
“是我昨夜讓人帶黎姑娘在角宮住下的,如今黎姑娘與我們合作,以後便是盟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