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帳篷裏,何洋爸還在睡覺,何洋睜開眼,就看到她便宜後媽在身邊打晃,下半身跪坐在地上,隻有上半身吊在帳篷的橫梁上,已經涼了。
何洋的尖叫聲驚醒了一片人。
也把後來醒過來的何洋爸給嚇尿了。
後來當然來了執法隊的人來例行檢查——
何洋原本琢磨著,如果執法隊的人如想象般專業敬業,她就托張可為的人找一下陳夏,托陳夏找一下關係呢。
結果多慮了。
來的執法隊隻是走個過場。
因為姓何的這兩家最近是什麼情況,附近鄰居實在太清楚了。
前幾天隔壁兒子剛死,當媽的把這邊女人揍得夠嗆,還沒過去多久呢,這邊的媽自殺了。
大伯母那邊又驚又怒,一直在旁邊大喊著:“這是什麼意思啊!要訛我是不是!以為吊死我就原諒你害死我兒子嗎!”
雲雲。
事實經過太清楚了,執法隊便沒怎麼花心思,直接登記了死亡,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雖然仔細追究的話,恐怕能查到一些異樣……
接下來兩家的生活安靜了不少,但何洋知道,剩下的這仨老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果然,有一次幹活迴來,有鄰居大姐偷偷把她拉到一邊,跟她說白天聽到何家那仨老的在商量想辦法對付她,具體的沒聽清,但想也知道又是如何賣掉之類的。
那大姐讓何洋小心。
何洋便知道到時候了,於是找上了張可為手下的一個小哥——那小哥也是一直幫她和12區聯係的人——買了點藥。
是富家子弟常用的助興的藥。
原本何洋是不想牽扯外人進來的,多餘給自己增加風險,她也跟薑欣學過一些基礎的藥草方麵的知識,按說是夠用……奈何這麼些日子過去,她並沒有在外頭找到自己用的到的草藥。
沒辦法,隻能買了。
好在也不是什麼稀罕玩意。
然後何洋挑了個輪到自己和大伯外出幹活的日子,把藥放在了水裏——為了節約柴火,做飯時兩家的飯是一鍋出來的。
然後何洋掐著點,挑飯後個把小時的工夫,尋了個借口把大伯拉迴了家,正好抓了個現場。
大伯氣瘋了,當即爆發,跟何洋爸打了起來。
而在這之前,還把何洋她大伯母一腳踹吐了血。
於是那邊打著,何洋這邊佯裝擔憂,攙著半裸的大伯母著急求救,還順便在躲避的時候,把桌上的水和熬好的飯都給打翻了。
周遭鄰居又看了出大戲。
最後還是執法隊出麵給製止的,那邊老頭兄弟倆都掛了彩,但沒什麼硬傷,大伯母倒也沒死,但踹在肚子上的那一腳似乎很要命,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每天都在喊疼,讓大伯去買止疼藥,大伯才懶得理會,整天出去幹活,也不著家,任由大伯母每天在床上唿天喊地。
——這就是現在的情況了。
桑喆聽得過癮:“所以你大伯母到底有事沒?”
“估計是有什麼內傷吧,我瞅著不像裝的。”何洋一臉無所謂,“不過我爸挺過意不去的,我大伯整天不在家,我爸便多照顧了幾分,哈哈!”
“哇……還真處出感情了?”
“切,怎麼可能!”何洋一臉嘲諷,“兩個老東西太寂寞了唄,搞吧,反正現在兩位太子都沒了,沒準還能再造出個太子來。”
何家兩個老頭子雖然看著老,但其實也就五十多,大伯母五十整,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得嘛。
“那能迴去了嗎?”
“啊,還差一點點,再過幾天就行……放心,到時候我自己迴,我之前讓小哥給我帶了輛自行車,不過連藥一起都賒著賬呢,迴頭得好好謝謝人家。”
“別留把柄啊。”桑喆有點擔心。
“放心,下頭的執法隊……還挺好糊弄的。”特別是對帳篷區,倒也不是完全放任不管,平時有什麼事找還是會理會的,但主打一個隻要別影響基地大秩序就行,其它的基本放任;找到這個特點,確實還算好應付。
於是桑喆和陳夏又迴去了。
又過了大約一周,何洋騎著車子迴來了,頂著四十七度的高溫,下午不太曬了出發,快天黑了才到家。
到家的時候,桑喆正好在何洋家喂雞喂兔子呢。
聽到叮鈴鈴的車鈴,扭頭就看到何洋一臉陽光的笑容站在大門口,兩個女孩快樂地抱到一塊。
“你迴來了!”
“哇,我身上都是汗!”
“沒事,我身上也是……怎麼樣?都解決了?不用下去了吧?”
“不用了不用了!”何洋臉上盡是釋然和輕鬆。
這一個星期她倒也沒做什麼,隻是之前看到大伯父竟然跟他那個傻兒子一樣,和混子混到一塊去了。
當然,不是一波混子。
混子也是有青年版和老年版的。
老年版的這邊,就何洋聽說的似乎更要命一些,據說都是些妻兒死光了的老光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聚在一起也整天琢磨到哪裏搞積分搞吃的,會聚集起來去虎衛峰山麓尋寶,也會埋伏一些手頭寬裕的落單者,搶了人家還把人殺了。
更有甚者,聽說他們還吃過人。
後頭這個,就何洋幾次跟蹤大伯父的結果……確定是真的。
而且吃人還是他們的入隊儀式,隻有犯了同樣的罪,對方才會把他們當自己人。
於是何洋把大伯父給舉報了。
這種罪過可不是執法隊會隨便糊弄的類型,吃人在基地是大罪,容易感染疫病不說,還會引起恐慌,執法隊立刻出動把對方窩點給端了。
好在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組織,就是一幫老頭,能成什麼大氣候,無非也就是下手狠、不計後果罷了,執法隊從端他們窩點,到全部取證定罪,兩天就搞定了。
何洋大伯作為這波人的新同伴,由於參與不多,沒有判死刑,但是判了罰沒財產和勞改。
於是此時何家隻剩下何洋她爸,還有一個和他發生過奸情的大伯母兩人。
何洋隨便尋了個由頭,說雇主那邊逼債之類的,就跑上山了。
那倆人也不知是一係列打擊弄得心累了,還是想過二人世界了,倒也沒往死裏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