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老齊說道。
“大人，我知道了，真的是韓婆婆。
“當初景國的皇後便是她，隻是我一直沒有想到這一點。”
齊牧斜睨著他，
“這種大事，你不覺得遲嗎？”
老齊臉色一僵，尷尬地衝齊牧嘿嘿一笑。
韓嬤嬤恍惚間，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
隨即，他就醒了過來。
背後的劇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
她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低著頭，翻了個白眼。
“哇！你終於醒了！”
齊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韓婆婆身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醒來就告訴我！不要再裝了，否則我會讓你永遠都醒不過來的！”
韓嬤嬤吞了吞口水，慢慢的抬起頭來，一雙蒼老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恐懼和慌亂。
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齊大人，齊大人，這是要做什麼？我就是一個小市民，要多少就有多少。”
齊牧與老齊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個老太婆，都這個時候了，還裝什麼裝？
他應該還沒有意識到，老齊已經認出了他。
老齊的聲音響起。
要不要讓人把她打一頓，讓她放鬆一下？”
“放心吧，我會陪她玩的。”
齊牧托著下巴，目光落在韓嬤嬤身上，眼中盡是戲謔之色。
“你這是做什麼，我是好人！”
韓嬤嬤心頭一跳。
他咬了咬牙，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拚一把。
現在還不知道公主的情況，她必須要拖延時間。
韓嬤嬤咬牙切齒的說道。
“兩個人今日為何要將我帶到這裏來，大白天的，將人綁在這裏，就不怕被官府發現？”
“平民？你從哪裏弄到這麼多？說實話。”
齊牧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弩箭朝著韓嬤嬤扔了過去。
“我，我，我，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韓嬤嬤臉上露出驚慌之色，身體微微發抖，強作平靜。
“你自己到街上幫我摘一顆試試，好啦，韓婆婆，你少在這假惺惺的！我知道你是誰。”
齊牧慢條斯理地說道。
“齊先生，我聽不懂，我從小在京城裏長大，哪裏會有這樣的背景，如果你不相信，我家裏有族譜和黃色的冊子，你可以去看看！”
韓嬤嬤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瞪著齊牧。
這老頭，演技也太好了吧！
“少在這裏裝模作樣，我看得出來，你是荊國的人。”
韓嬤嬤一臉不敢相信的望著老齊。
你認識我？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看到齊牧的目光，老齊上前一步，說道：
“當然，你沒認出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當初靖王娘娘在民間煮粥，您跟著她一起，維護難民們的安寧，我也曾遠遠地看過您一次。”
“當初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感覺你很麵熟，甚至連你的名字都很耳熟，若非你說出了景國，我還真想不起來。”
韓嬤嬤一臉茫然的看著老齊。
他的腦子飛快的轉了一圈，步粥？
的確是這樣，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老齊看著他睡眼惺忪的模樣，繼續說道。
“你也別裝傻了，煮粥的地點就在三閭堂，景太後在三閭堂待了三日，每日兩次，皇後娘娘都會來，你也來了。”
老齊說著，目光落在韓嬤嬤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齊牧臉上的驚訝。
老齊的記憶力很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竟然還能記住這些事情。
韓嬤嬤嚇了一跳，連忙說道。
“閣下是何人？”
老齊也不說話，就這麼盯著她。
齊牧咧嘴一笑，
“行了，快說。”
韓嬤嬤低頭不語。
這下好了，連裝逼的機會都沒有了，就遇到了這樣的人。
這一迴，她怕是活不長了，王妃也是這樣，她還以為自己可以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輩子，可是，她卻發現。
一念至此，韓嬤嬤抬頭看去，身上的氣息陡然一變。
再也沒有了之前那副畏畏縮縮的模樣，而是一雙銳利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齊牧。
“好吧，既然都這樣了，那我也不矯情了。”
“我是大景宮的大總管，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已經死了！”
老齊也跟著說道。
韓嬤嬤倒吸一口涼氣，瞪著老齊。
“好啊！要打要打，隨便你。”
齊牧看著她倔強的模樣，微笑著坐下，拿著一杯茶，悠哉道：
“韓嬤嬤稍安勿躁，齊某最欣賞的就是你這種愛國之人，而我又不是一個愛殺人之人，如果你乖乖聽話，我可以饒你一條性命。”
“放屁！我絕對不會跟你們乾國的人合作的。”
齊牧輕笑一聲，語氣平靜。
“你跟江離是怎麼迴事，她又是誰？”
韓嬤嬤別過頭去，不再說話。
齊牧也不著急，反正他也不著急。
齊牧拿著一杯茶，一臉淡定地說道。
“你的真實身份，隻有我一人知曉，今日本宮能將你擒下，便可將你放走。”
“要不，咱們打個商量？”
“你說。”
韓嬤嬤瞪了齊牧一眼。
齊牧微微一笑。
“我聽說江離經常來找你，我不清楚他和你的具體情況，不過既然和你走的這麼近，我敢打賭，她的來頭肯定不小。”
“我也不是吃素的，跟了江離一年多，我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家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會讓她死，但也不會讓她好過。”
“你想和我談條件，很簡單。
“以後的路，就看你開出的價碼了。”
韓嬤嬤心中一驚，隨即鄙夷地瞪了齊牧一眼。
“齊大夫在京城裏的名聲，在下也有所耳聞，原本隻當您是個鐵麵無私的公卿，卻沒有料到私下裏卻是這樣一張臉。”
齊牧微微一笑，道：
“算我沒做什麼官，否則你還能有好日子過？”
背著手，抬頭歎息了一聲。
“為天下蒼生，我當然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是，一年的軍餉，也就是幾十兩銀子，根本不夠我塞牙縫的，我還要養家糊口。”
“那豈不是說，隻有那些貪官汙吏才能過上好日子，我就應該過著窮困潦倒的日子？”
“哈哈，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那我就自己做吧。”
韓嬤嬤苦澀一笑，盯著齊牧，眼中滿是決然之色。
“好，成交！”
“但接下來的事，要等我看到江離再說，不然就沒必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