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院外依舊是吵吵嚷嚷,江少爺自己都有些拿不準。
他清楚地記得,在梁王府大門打開的那一刻,他是如何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踢了出來。
於是他緩緩的退到了隊伍的最後方。
她打開門,一眼就看見了她。
而且,這裏距離門口並不遠,他也不用擔心會發生什麼。
齊牧來到門口,望著門口的侍衛。
“快把門打開!”
李文才本來是要把腿提上去的,結果剛一打開門,齊牧就把衣服給脫了下來。
李文才腳下一頓,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個齊牧還真是不是什麼好人,居然跟他們耍手段。
“趕緊把門關上,別讓他跑了!”
但是,她的聲音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齊牧就已經走到了門口。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沾滿了鮮血。
齊牧緊咬牙關,嘴角緩緩流出一絲血跡。
他有氣無力地拱了拱手。
“齊某在這裏,多謝各位了!大恩不言謝!”
這是何等的悲哀。
江少爺見到自己的弟弟被虐待的如此淒慘,頓時怒火中燒。
他現在的心情,簡直是要爆炸了。
她顧不得什麼風險,隻是拚命地往前跑,大叫著。
“哥哥,你這是什麼情況?我怎麼也想不到,李先生和他的手下,居然會對我們下這樣的毒手!”
“兄弟,你沒事吧?”他們視我們的生命如無物,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們?”
她的悲傷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每個人都站了出來。
“欺人太甚,居然將人打成這樣!”
“走,我們殺過去,將他的莊園夷為平地,到時候,他還怎麼囂張!”
“不錯,即便是太府丞相,也不能無視國法!”
李文才深唿吸一聲,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如果不是他父親按在他的身上,他可能現在就會衝出來。
不過,從外麵的情況來看,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所有人都搞錯了,絕對不是我們動了手腳,動了齊先生!”
可外麵的人卻是一個字都不信。
“一派胡言,把齊公子打成這樣,真當我們都是白|癡!”
“是啊,我哥哥從裏麵走了出來,全身都是鮮血!混|蛋!”
齊牧無力的倚著一個捕快,需要人幫忙,她才能往門外走。
事實上,這是超市裏的人事先布置好的。
若是穿著外套還好,現在外套一脫,上麵的血跡就完全暴露了出來。
“不錯,我並沒有對我做什麼,一切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與你無關,還請你不要因為我而受到牽連!”
齊牧說的是實話,但是,每個人都能聽出來,他在官場上,必須要低頭。
這人倒也夠仗義,怕自己等人被他連累。
有這樣一位忠心耿耿的大哥在,哪怕是冒著失去權勢的風險,也在所不惜。
“你這不是人,我們要向皇上告狀!”
事實上,齊牧早就跟江公子說過了。
兩個人都是事先商量好的。
“李文才,你顛倒黑白,你父親李毅也不是什麼好人,他不僅包庇你,還包庇你,還將齊哥給打了!”
“你以為我們都是白癡嗎,這樣的大事,你以為皇帝會坐視不理嗎?”
齊牧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李毅現在的臉色一定是漲成了紫色。
事情到這裏,也就結束了,這出好戲,也該迴去了。
所以,齊牧無力地揮揮手。
“我現在安全了,請各位不必擔心,就此告辭,待我恢複之後,一定會親自前來感謝各位對齊某所做的一切!”
一邊說著一邊朝著眼前的幾個人行了一個大禮,然後讓旁邊的人將他抬進了車廂。
其他人對此很是不滿,有些人則是一臉的不解,不過既然對方都沒有要調查的意思,他們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待眾人離開,李文一腳踢在了一塊巨石上。
“這個齊牧真是欺人太甚,明明說好了要放過他的,卻偏偏要這樣做!”
但是下一秒,兩個響亮的耳光就打在了她的臉上。
李文才繞著圈子走了兩步,終於看到了出手之人。
“父親,為什麼要動手?這一切都是因為齊牧!”
李毅狠狠的瞪了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一眼。
“還不是因為你,你閑著也是閑著,非要惹這個齊牧?”
“你要殺了我!我怕我還沒有彈劾他,他就會提起這件事情!”
李文被父親訓斥了一頓,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迴了自己房間。
另一邊,齊牧迴了齊家。
秦柔兒被他那淒慘的模樣給驚到了。
臨走前,他還說要登門賠罪,結果呢?
剩下的幾個捕快,立刻拿著武器,準備去李文采的府上大鬧一場。
還朝中官員,你還好意思說?
在極樂縣,他們的主子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
“稍安勿躁,看看我這一身鮮血,分明是偽造的,拿著大夏王朝,誰能傷害我?”
“不把我放在眼裏!”
眾人聞言,紛紛上前查看他的情況。
秦柔兒給她換好了一套新的衣物,而江公子則在她換好了衣裳之後,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還是我哥哥厲害!”
“李毅李公子教育兒子的事情,恐怕已經傳開了吧。不過,這隻是時間問題!”
說完,江公子轉頭看著她。
“三弟,不如我們聯合起草一份聖旨,獻給皇上,相信很多人都會跟著我!”
齊牧想了想,低下了頭。
“看在我們都是好朋友的份上,要是他們的家人對我們好一點,我們或許會考慮放他們一馬!”
要是李文才繼續這樣下去,哪怕自己不向皇帝投訴,李文才的名聲也會直線下降。
這件事情還在繼續發展,很快就會被夏皇知道。
到了那一步,別說李文才了,就連他父親都要倒黴。
江少爺的頭腦或許不是很聰明,但他的命令,他的執行能力,還是很強的。
以後在京師的生意上,可以多賺一筆。
“我明白了,兄弟,有什麼事盡管吩咐!”
江公子笑得很開心,作為一個商人,他可是經常被那些紈絝子弟欺負的。
現在出了這一口氣,以後跟京城的那些公子哥們吹噓個三五年都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