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士兵遞過來的火槍,李恪帶著三十名士兵向前而去。
一番掃射,雖然敵方都已經倒下,但是終究會有些比較幸運的人,沒有傷到要害,還在地上哭嚎掙紮著。
看著一地的屍體和斷肢,李恪下令道,“補刀”。
身後的幾十人聽後抽出長刀,在屍體上刺了起來。
那些僥幸存活哭嚎的士兵,看到這副場景,急忙向著後方爬著,想離開這地獄般的場景。
但是很快就被李恪踩住後背,火槍頂在這人腦後,冷冷的問道,“說吧,誰讓你來的”。
這人已經被現場的場景嚇傻了,剛剛那一瞬間,前方的隊友一排排倒下,很快便輪到自己這一排,當他看到隊友身上一個個爆開的血窟窿,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
但是那一瞬間並未躲過飛濺的流彈,雙肩加左腿都已經被擊穿,多重刺激下,他瘋了。
李恪看著眼前吱哇亂叫的敵人,皺了皺眉頭,收迴了腳,隨後點燃了引線。
把擊發過的火槍遞給身後的士兵,又接過一把裝填好的以後,繼續向著還在掙紮爬著逃走的敵人而去。
看到前方雙腿中槍,用胳膊拚命向前爬行的敵人,李恪上前毫不留情的將此人的腳踝踩住,冷冷的問道,“再問一遍,誰派你們來的”。
上一個人被爆頭的場景還曆曆在目,這人渾身顫抖的趴在地上,“我說,我說,大人饒命呀”。
吞咽了一下口水,這人艱難的說道,“大人,我等本也是被逼上山的窮苦人家,五日前有神秘人找到我們,讓我們對大人的隊伍進行截殺,隻要事情辦成,不僅許諾給田給地,還有大把銀錢,
弟兄們鬼迷心竅,才敢在半路設伏於您,大人我們都是迫於無奈呀”。
李恪嗬嗬冷笑,“是麼?你還不如實交代是吧,先前衝鋒的士兵哪來的炸藥,你一個小小的山匪,能聚集這麼多人?再說,你知道我是誰麼?”。
這人一臉為難的說道,“大人,小人並沒有騙您呀,先前那些騎兵都是那神秘人安排進來的,您要是不說小人現在都不知道他們拿東西叫炸藥呢,
這些人也並不是小人一個山寨的,而是三個山寨的,您看那邊,那是黑風寨的當家的,您那玩意一響,他就直接倒下了,那邊那個是開山寨的,也是一開始就直接沒了,
另外小人是真的不知道您的身份,那個神秘人說他會派人打頭陣,我們隻需要跟在後邊,適當時刻出手就可以了,小人們想著這麼多人堵您,我們頂多也就走個過場,
根本不在乎您是什麼身份,隻想著趕緊幹完,領好處”。
李恪看這人不想說假話,“哼,告訴你也無妨,我乃大唐蜀王李恪,你自己思量思量,自己還有活路麼”。
一聽這話,那人當即愣在原地,在傻的人也當即明白了這件事的嚴重性,截殺當朝皇子,不論成功與否,自己都沒有任何活路。
這人原本因為失血的臉上,頓時顯得更加蒼白,李恪見狀蹲下身來,“就這腦子還當山大王,下輩子希望你長個好腦子”。
言罷站起了身,不再理會這人,但是後者卻喊叫起來,“殿下,殿下,我還有消息,求您放小人一條生路呀”。
李恪迴過頭來,“你先說,看你消息的價值”。
這人掙紮的說道,“殿下,神秘人安排的騎兵在您的隊伍還沒到來之前,沿路不知埋了什麼東西,但是看樣子還沒有用,您讓人在兩邊找找,應該能找見”。
李恪對身後幾名士兵揮了揮手,隨後幾名士兵就沿路摸索起來,不多時果然抱迴來幾個大壇子,一名士兵行了一禮後說道,“殿下,是炸藥,形狀和咱們在東突厥用的有點像”。
李恪心中歎氣,果然還是被人仿造出來了,而且還用在了對付自己身上,隨即下令,“一個不留,全部宰了”。
不再管身後幸存下來敵軍的求饒,李恪徑直來到了發現幾個炸藥壇子的地方,果然如最開始的推測一般,因為下雪,火藥撚子在燃燒的過程中融化了覆蓋的雪,直接導致這些炸藥罐沒有被被引爆。
隨後讓老張幾人沿著路邊繼續搜尋起來,這搜出來的數量著實讓李恪也嚇了一跳,足足三十個,最近的一個就在王仁表被踢下馬車時的磕到腰的石頭側麵。
幾人打破裝著火藥的罐子,用手撈出火藥,隨後用手指攆了攆,隨後對視一眼,“這火藥的配比沒有達到最佳,而且也沒有加白糖,可以斷定完全是仿的,可能是丹士配的”。王仁表看過之後,分析著說道。
李恪點點頭,對於王仁表的分析他也很讚同,“這個壇子整體要比咱們工坊做的大,也是雙層設計,當時在東突厥用的炸藥,全都炸的粉碎,基本不可能根據碎片逆推出來”。
朱寶義聽後也點點頭,“那就說明你坊裏或者能接觸到炸藥的士兵中,有內奸,隻是火藥的配比他們搞不明白而已”。
李恪無奈歎口氣,“終歸有試出來的那一天,隻是,什麼仇什麼怨,竟然要如此襲擊我”。
王仁表想了想,“莫不如,你將計就計,假裝被傷,危在旦夕,看看誰蹦的最厲害,就有可能是誰了”。
朱寶義聽後也分析道,“這樣隻能試出是不是有人真的要害你,若是有人找你尋仇的話,怕是那人沒有那麼容易露出馬腳”。
李恪沉思許久後點點頭,“那能去掉一個錯誤答案也是極好的,關鍵咱們在明處,根本不知道暗處的是誰”。
幾人又商議一番以後,假裝沿路又開始摸排起了炸藥。
不多時,轟隆一聲響起,遠遠的隻聽王仁表和朱寶義喊叫著。
附近的士兵聽後,緊急向他們趕去,隻見李恪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此刻的他氣若遊絲,隨時會睡去一般,所有士兵焦急的圍了一圈。
隨行軍醫上前查看一番以後,也是無奈的搖搖頭,“殿下應是被震傷了髒器,腹內一直在出血,而且脈搏微弱,老臣著實束手無策,隻能去前方城裏試試運氣了”。
當即有一名士兵站出來揪著軍醫的脖領子怒吼道,“什麼叫束手無策,你不是軍醫麼,你忘了殿下怎麼提拔你了,你好意思說這種話,你現在就給我治,治不好,老子先砍了你,在給殿下陪葬”。
王仁表當即吼道,“吵吵什麼,都給我閉嘴”,隨後掃視眾人下令,將李恪抬上馬車,讓身邊的士兵,通知附近折衝府的將士前來護衛李恪。
他先帶著李恪去前方城中尋找大夫,若是城中大夫不行的話,隻能連夜趕路迴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