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外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李恪屋內的燭光,此刻太陽已經漸漸落了下去。
這火盆烤的,幾人身前一片溫暖,背後卻有些涼。
李二盯著房門,心思卻還在迴想剛剛在屋內看到的那一幕,李泰盡然把自己的標簽和他的換了,他始終無法相信,自己報以厚望的李泰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那個位置雖然曾經對自己來說也很誘惑,但若不是當年老大逼得太緊,也許他也會選擇做個逍遙王爺,起事之前那一家人的相親相愛,卻被那個位置弄的...哎。
想罷看了看李泰,這才幾歲呀,卻已經這麼狠心了,他不相信李泰一個人就敢這麼幹,這背後一定還有人,不行,當年的事情,一定不能再上演一遍,
立刻就要把李泰從軍中調離,但是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他背後的人豈不是會縮起來,得好好想個借口。
屋內李恪覺著時間差不多了,用肘子頂了頂一邊的王仁表,“我說大哥醒醒,這都兩個多時辰了,以前也沒發(fā)現(xiàn)你這麼能睡呀”。
被窩裏暖和的王仁表都不想起了,但是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了,隨後起身,伸了個腰,“你是不知道昨晚那馬車有多顛,你是打了麻藥睡著了,我卻顛了一路”。
隨後從一邊拿出一塊澡巾,在盆裏沾了沾,“哥發(fā)發(fā)善心,就不給你開刀了,來,給你搓個小肚皮,不然一會不好沾假皮”。
李恪掀開被子有著懷疑的看向王仁表,“你專業(yè)不,會搓不”。
王仁表並未理會,沾過涼水的澡巾直接向著李恪的小肚子伸了過去,李恪不由的悶哼一聲。
外邊等待的幾人聽後,心中都是一驚,楊妃焦急的站起身來就要進去看看,李二連忙抬手阻攔,“都說了等著,不要進去破壞無菌環(huán)境,給朕坐著”。
楊妃無奈又坐了迴去,一雙眼睛立馬濕潤起來。
李二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清了清嗓子,衝屋裏喊道,“仁表,恪兒怎麼樣了,剛剛那聲可是他叫的,手什麼還成功麼?”。
王仁表聽後,停下給李恪搓肚皮的手,白了他一眼,隨後對著外邊喊道,“一切順利陛下,最多再有半刻鍾就好了,您在稍微等等”。
屋外幾人聽後都興奮的點點頭,可算是救過來了。
屋內,王仁表看向李恪,“剛試出來,你猜猜這人是誰?”。
李恪嗬嗬一笑,“還能是誰,我調離朝堂的四弟唄”。
王仁表點點頭,“嗯,終究你掉離的還是晚了,那顆種子一旦埋下,就再也不好根除了,你說這率先衝鋒的死士,是誰給他的”。
李恪想了想,“多半和世家有關係,但是這些個世家,我還真想不到是誰,問問老朱?”。
王仁表聽後點點頭,隨後從懷中拿出一個對講機,插上耳機以後,打開電源,衝著另一頭喊道,“唿叫老朱,唿叫老朱,毆窩”。
朱寶義中午時和斷後的隊伍返迴後,便在城外和大部隊分開了,在府上下人的帶領下,獨自一人去了蜀王莊居住,此刻正在小別野二樓欣賞著古長安城的夜景。
聽到對講機裏邊的聲音,便拿了起來,“講”。
另一邊聽到迴話,便把二人剛剛討論的事情大概給後者說了一遍,朱寶義聽後說道,“這種事情,其實很簡單,你越覺得可能的,那就越不可能,你越覺得不可能的,那便越有可能”。
二人都有些好奇,“這話怎麼說?”。
朱寶義想了想,“嗯,這個後世叫墨菲定律,現(xiàn)在叫朱寶義定律”。
二人聽後對視一眼,對著話筒異口同聲說道,“滾”。
李恪隨後糾結了許久,最終決定,“就先假裝不知道好了,你也不要在過問這件事情,我想,陛下應該還想給老四一個機會,若想其滅亡,得讓其先瘋狂,
這件事明麵上你就不要查了,暗中讓人看看他平時都和誰接觸”。
王仁表點點頭,“嗯,明天我迴軍營看看,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軍營,我得去摸摸底,看他有沒有安插什麼人”。
把一切準備完畢,王仁表給李恪紮起了點滴,隨後把兩個裝著血的盆放到了一邊。
自李恪在裏邊悶哼一聲以後,李承乾便焦急的在外邊不斷的踱步。
李二皺著眉頭吼道,“高明你能不能不在朕眼前晃悠了,朕都被你晃煩了”。
話音剛落,王仁表開門從裏邊走了出來,幾人焦急地圍了過去。
王仁表抬起手,打斷眾人七嘴八舌的詢問,“非常成功,母子平,額,不對,非常成功,你們現(xiàn)在可以進去看了,但是兩個兩個的去,在過一會應該就能醒了”。
李二聽後直接繞開眾人向裏屋走去,長孫皇後和楊妃謙讓一番以後,楊妃也走了進去。
李承乾激動的看著王仁表,“王將軍,你記好了,本太子許你個願望,無論是將來還是現(xiàn)在,隻要本太子能辦到,但說無妨,無不應允”。
李愔和李治在一邊也附和道,“王將軍你也記好,本皇子也是”。
一邊的李泰看眾人都說了,終是附和道,“是是是,我也是”。
李二和楊妃看著地上盆裏那一灘灘的血跡,又看了看上方的吊瓶,楊妃忍住淚水,指了指吊瓶看向李二,後者點點頭,“按照仁表所說,是一種補充營養(yǎng)的辦法,和人吃東西效果一樣”。
楊妃點點頭,“若是恪兒真能無事,肯定陛下替恪兒賞賜王小將軍,朝中禦醫(yī)們都束手無策的時候,是王小將軍救了恪兒”。
李二點點頭,並未多說什麼,這種技術,一定也要讓禦醫(yī)們早點學會。
楊妃輕撫著李恪的臉,淚水不由自主的掉在了李恪的臉頰上。
李二在一邊輕輕掀起一點點被子,看到了李恪腰上纏著的一圈圈繃帶,終是狠狠的歎息了一聲。
門外,武曌氣喘籲籲的從外邊跑了進來,看見幾人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裹,遞給了長孫皇後,隨後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娘娘,這是我在西市胡商那裏買來的紅花,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說這紅花可以化瘀血,散鬱開結,快給殿下試試吧”。
王仁表一聽,難不成是藏紅花?不是說明朝才傳過來的麼?隨後也把頭伸了過去。
長孫皇後收起武曌遞來的包裹,愛撫的摸了摸武曌的頭,“恪兒已經沒事了,這東西能不能喝,得問問仁表”。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武曌聽到長孫皇後說李恪沒事時本還興奮的神情,在聽到這吵鬧聲以後,頓時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