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新月羞憤難填。
昨晚聚會,沈建南晚上喝的太多,醉的一塌糊塗,這廝酒品又差,喝醉了,拿著酒品子追著其他男生猛灌,嘴裏還喊著不喝就是不給他麵子。
結果,男同學們推不過,隻好挨個陪著他喝,一個個都喝的不省人事。
盧新月隻好和在場的三名女同學挨個把人駕到酒店房間。誰知道,剛到房間門口,沈建南就張口狂吐,汙穢把兩人衣服上沾的到處都是。
沒辦法,盧新月隻好喊來服務生把人安置到床上,然後拿去把兩人的衣服洗了洗。
可沈建南這廝倒好。
剛醒,就滿臉遺憾,一張口,就是聽不到叫聲,嚐不到滋味。
作為一個成熟的女生,誰還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虧大了。
如果有刀,盧新月現在就想把沈建南給捅死。
四周看了看,盧新月抓起送來的衣服,一股腦全砸到了沈建南腦門上。
砰————
房門從外麵反鎖了起來。
盧新月氣唿唿走了,一臉懵逼的沈建南把衣服拿下,咧著嘴賤笑了起來。
醉酒,叫做上頭。
讀過書,上過大學,作為一個受過最高等教育的精英,雖然不喝酒,但哪會不知道醉酒後氣血會上湧,所以才叫上頭。
因此,人們常說酒後亂?,但其實根本就不成立。
血全部湧到腦袋上,能亂起來才怪了。
何況,作為男人,現在正是早上,反應良好,哪會心裏沒點逼數。
“噓噓——”
吹著口哨,沈建南抓起衣服套了起來。這廝,可一直記得盧新月昨晚使壞讓人灌他呢。
套房客廳裏,盧新月板著臉撕著一張廢紙。
好心把人送到客房休息,還幫他洗衣服來,現在還要被人占便宜。
再想想沈建南那無恥的態度,真是越想越氣。
聽不到叫聲,嚐不到滋味。
“呸!臭流氓。”
黑著臉,盧新月狠狠罵了一聲。
可是,罵歸罵,腦子缺不由開始跑偏。
宋曉丹,難道很會叫?m.Ъimilou
呸呸!
亂想什麼呢。
吱呀——
臥室的門從裏麵開了。
“新月。”
別說,穿好衣服,沈建南再次恢複了人樣。
一身合體的襯衫,襯托出優雅健碩的線條,這廝跟著鄭正一直練拳,還真練出來幾分肌肉,荷爾蒙氣息,隔著老遠都能聞到,眼神深邃氣質不凡,讓人想去無視都不行。
盧新月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
曾經知道沈建南跟宋曉丹沒有分手,心裏一直很別扭。盡管她很不願意承認心裏的那份愛慕,但又無法欺騙自己。
這樣的沈建南太優秀了。
每次遇到,都會忍不住去看那雙深邃的眼睛,烏黑的眸子像是黑洞,深邃而幽深,讓人欲罷不能總想去一探究竟。
狠狠白了一眼沈建南,盧新月轉過頭。要是這家夥不道歉,今天就不理他了。
盧新月沒發現,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但沈建南這廝眼神何其毒辣。
不過這廝,就像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走到盧新月旁邊,拿起桌子上盧新月帶來的涼茶喝了一口。
一股甘甜微苦的味道順著味蕾湧入胃裏,冰涼的冷水刺激下,人變得更加清醒起來。
不動聲色看了看還在耍脾氣的盧新月,沈建南心裏變得很齷蹉。
過去的盧新月,就算被占便宜,生氣也隻會假裝,這個小狐貍精根本不能以這個時代的思維去看。
可是現在,好像真的在生氣。
該不會是大姨媽來了吧!
一口氣將手裏的涼茶喝完,扔掉拉罐,沈建南靠在盧新月旁邊坐了下去。
沙發很軟。
兩人的重量一起壓上,沙發頓時沉了一下。
盧新月被嚇了一跳,靠著沈建南,她聞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新月。別生氣嘛!跟你開個玩笑。”
“哼!”
“看看,你都是咱們公司第二大股東,這一點小事,你還生氣。”
第二大股東。
盧新月恨恨翻了個白眼,以她對沈建南的了解,哪裏還不知道這廝的小九九。
這是把她當成盤裏的菜了。
“你好意思說。算盤打的挺好,門都沒...嗚......”
突然的襲擊到來。
不等盧新月反應,沈建南一把將人撲在沙發上,腦袋跟著就湊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醉酒太渴,剛接觸到那兩片嫣紅,一種甘甜的味道就直衝味蕾,令人不由想要的更多。
懷中,盧新月用力反抗著。
女生的驕傲和尊嚴,讓她不允許自己這麼輕辱自己的人格。
可是,身上的軀體是那麼健碩,微弱的力氣,根本就推之不動。
努力錯開那令人頭暈腦脹的氣息,盧新月憤怒含著。
“沈建南。你放開我,你已經有宋曉丹了。”
聞言,沈建南微微鬆開懷抱。
盧新月輕唿一口氣,但心裏,沒來由的一陣失落。可等她接觸到一對黑色的眸子,整個人癡癡忘了再反抗。
那是怎樣一雙眸子。
烏黑,幽亮,泛著深邃的顏色,似深潭,似星空,浩瀚而無垠。
“新月。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麼?”
就像是被催眠,盧新月不由會想到那一晚。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裏,日子過得怎麼樣,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許認識某一人,過著平凡的日子.....任時光匆匆流去,我隻在乎你......”
沈建南輕哼著。
盧新月的心,跟著跳動起來。
那雙烏黑的眸子,讓她已經分不清是真心還是假意。
可是,沈建南的破鑼嗓音,卻又包裹著一種讓人分不清的感情。
是真還是假。
盧新月不知道。
因為,沈建南自己都不知道真假。
對於愛情,他一直都不信的,感情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奢侈的。
所以不管對任何女人,沈建南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愛。
愛情,讓人軟弱。
但喜歡,又是真的喜歡。
喜歡盧新月的知心,喜歡盧新月的狡黠,更喜歡盧新月笑的時候像極了月牙的眼睛。
“新月。知道麼,其實那天晚上,我就喜歡上了你。”
呆呆望著眼前的男人,盧新月心裏掙紮著。
“你騙我。”
“你摸摸我的心。”
說著,沈建南牽起盧新月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口。
砰、砰、砰——
有力的心跳,從掌心傳來,微微的熱量,燙的人掌心發燙。
想拿迴手,可沈建南的大手壓著,無法抽迴。
掙紮著,盧新月眼裏露出哀怨之色,她知道,這是沈建南處心積慮的陷阱,可是,自己已經逃不掉了。
望著眼前的男人,盧新月幽幽問道。
“你無恥,是不是早就設計好了。”
沈建南沒有迴答這個問題。
有些事,他也不知道,是無心但也是有意。
“如果說設計,這也許是上天安排的。”
沈建南心裏說著,低下頭,再次印上了那雙嫣紅的雙唇。
反抗的力道,從身下湧來。
沈建南不為所動,努力探尋著,一次次,不急不緩前進著。
終於,掙紮的力道越來越弱。
一股甘甜的味道湧來,沈建南喉嚨不由動了動。
良久。
四雙唇瓣分開。
盧新月,通明的眸子中,早已一片晶瑩,似淚水,但又似乎不是。努力咬著嘴唇,銀牙沾在了嫣紅的上唇,似魅惑,又似在極度掙紮。
四目相接,彼此靜靜望著。
一種熱,升騰起來。
沈建南一個前撲......
“嗯—”
“......”
“沈建南,你這個混蛋。“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