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多英尺的綜合辦公室,很寬敞,很明亮。羅伯特.約翰站在正前方手裏拿著一支筆,講述著第一資本的企業文化,在他的麵前,站著的是七十多名年輕雇員,有男有女,西裝革履挺拔的身姿,彰顯著他們的朝氣。
呃......
沒錯,就是企業文化。
美國著名的管理學者托馬斯·彼得曾說:“一個偉大的組織能夠長期的生存下來,最主要的條件並非結構、形式和管理技能,而是我們稱之為信念的那種精神力量以及信念對組織全體成員所具有的感召力。”
常迴來說,企業精神是企業全體或多數員工共同一致,彼此共鳴的內心態度、意誌狀況和思想境界。它可以激發企業員工的積極性,增強企業的活力。企業精神作為企業內部員工群體心理定勢的主導意識,是企業經營宗旨、價值準則、管理信條的集中體現,它構成企業文化的基石。
常見的入職時文化傳遞,發展前景渲染,再到所謂的狼性文化。
隨著企業管理的與時共進,幾乎每一個企業,都會通過不同的方式向員工渲染企業精神和發展前景,來激發員工的鬥誌。
投資行業,也同樣如此。
一名優秀的交易員、分析師、研究員、銷售員,從新人成為正式員工,再到核心,都需要耗費企業大量的資源,等這些員工又組成一支團隊,培養出默契,需要的時間、人力物力,都需要耗費大量的資源。
要想留住企業耗費了大量心血和資源培養出來的員工,除了合同的約定,自然還需要讓他們感覺到企業的精神和未來的發展。
不過,羅伯特.約翰並沒有像別的公司那樣,畫一個大餅丟給所有人,也沒有去談什麼吃草的狼性文化,盡管,投資行業是一個極具進攻性的行業。
“是的。她背叛了我。當我趕了兩天的飛機疲憊迴到家,帶著五克拉的鑽石,想要給她一個驚喜的時候,才發現,她背叛了我。她像是一個婊子一樣騎在那個該死的男人身上,將我給她買的汽車,晃的幾乎散架。”
對於任何一個男人,這都是一件巨大的恥辱。
在場所有人,看著羅伯特.約翰臉上情不自禁流露出來的憤怒,不由都報以同情之色,誰都知道,那時候的羅伯特心裏一定非常糟糕。
就像是再次迴到了曾經,羅伯特眼裏幾乎噴著火,拳頭也狠狠攥著。
“我想你們都猜得到,那時候,我的心情非常糟糕,我拿出了我的來複槍,想要一槍轟碎車上那個野男人的腦袋。”
“你們是不是在心裏罵我,為什麼不是想轟掉那個賤人的腦袋?”
“好吧。我承認,我他媽的還愛著她。我深深的愛著她,我恨不得轟碎那個人的腦袋,再將她暴打一頓。”
“但是我的理智告訴我,我不能這麼做。”
“如果這隻是一場誤會呢?”
“是的。我看的清清楚楚卻在給自己找著理由,希望這是一場誤會。”
“為什麼?”
“那時候我還不認識我們的老板,我隻是渣打銀行最普通的一名職員,年薪隻有三萬英鎊,並且背負著結婚時欠下的十萬英鎊負債。如果她離我而去,我將失去一切。”
“我質問她。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們猜怎麼著?”
“她告訴我,她跟我在一起不快樂,我不能讓她滿足,她罵我邋遢,罵我沒有上進心,罵我將她獨自一人丟在英國,我給不了她想要的一切。”
“上帝啊。我去非洲工作,就是希望多賺一點錢,可是她卻罵我沒有上進心,將她丟在了英國。”
“是這樣麼?不是這樣。那個該死的野男人,是她的上司。是國企的一位大領導,年薪五十萬英鎊,在奈斯小鎮,有一套豪華的別墅,甚至在夏威夷,也有一套度假別墅。”
人生,難免會遭遇諸多不順心的事情,特別是當財富差異化巨大時,命運就變得多舛。
所有人,目不轉睛盯著最羅伯特.約翰,被他陷入到迴憶裏所流露的深情所打動,有憤怒,有同情,還有深深的不甘。都是剛畢業的學生,又需要工作,自然都不會是什麼有錢人,聽著羅伯特.約翰講述昔日的故事,不由就聯想到了自己。
資本主義的偏差,一直是巨大的,而貧窮,又是世界永恆不變的主題。
如果有一天,他們因為貧窮,遭遇同樣的事情怎麼辦?有在學校被人劈腿了的小夥子臉色變得鐵青,像是經曆了一次再次被人綠了的感覺。
“後來。我離婚了,我失去了我的愛人,還背負了十萬英鎊的負債。因為心情糟糕,甚至失去了工作,被丟到了萬裏之外的華夏。而她,卻嫁給了他的上司,那個大肚腩禿著腦袋像是大便一樣的男人。”
“在華夏,我一呆就是十五年。絕望、茫然。因為我根本就不可能超過那個男人。他可是國企的領導。”
“直到,我遇到了上帝。我們的老板。”
“他慈祥望著我,問我,想不想拿迴屬於自己的一切?想不想將曾經的屈辱加倍還給那一對狗男女?想不想讓那個毀了我的賤人後悔到抓狂?”
“我問他,需要我做什麼?”
“他隻說了一句話,隻要為他工作,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說著,羅伯特.約翰圓潤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神色,他揚了揚手上的百達翡麗手表。
“為了洗刷曾經的恥辱,我瘋狂工作,日夜在寒冷的俄羅斯四處奔波,被迫被俄羅斯女郎們連番壓榨,終於圓滿完成了老板給我的第一個任務。老板,慷慨獎勵了我這隻價值十萬英鎊的百達翡麗手表。”
“去年,我結束了列寧格勒的工作,想要迴國看看我曾經的愛人。老板,像是上帝一樣仁慈,給予了我兩百萬英鎊的獎勵,和一輛勞斯萊斯。”
“後來我見到了我曾經的愛人。但是我忽然發現,對她的恨已經沒有了,她讓人迷戀的長發已經滿頭花白,她白皙嬌嫩的臉蛋已經布滿風霜,她性感的身材也變得有些幹煸。她的日子過得並不好,因為我那個男人在撒切爾夫人的改革中,失去了工作,還被處罰了八十萬英鎊罰款,變得一貧如洗。
看著她,我心裏的恨,瞬間在風中煙消雲散,我準備默默離開,可她忽然叫住了我,看著我停在不遠處的勞斯萊斯,眼裏全是後悔之色。
我被她的聲音打動了,並且神奇的發現,他們的女兒露西跟她年輕時候長的幾乎一模一樣。在那一瞬間,我覺得,我再次找迴了愛情。”
“後來的事情,我想各位都知道了,經過我的努力追求,露西深深的愛上了我,成為了我的女朋友。”
啪啪啪——
隨著羅伯特.約翰的聲音為之一頓,在威廉的帶動下,全場爆發了熱烈的掌聲。
“幹死那個婊子。”
“不。幹死他們的女兒。”
“fuck。你真特麼是個人渣,不過我喜歡。”
“噓噓—————”
尖叫聲,怒吼聲,和掌聲,口哨聲,此起彼伏,一個個就像是被人打了雞血一樣,瘋狂咆哮著。
現場變得混亂不堪,羅伯特.約翰的情緒也跟著激動起來。
“好。非常好。我可以告訴你們,每一個人的夢想,都是靠努力拚出來的。”
“我想告訴你們,不談錢,隻跟你談理想的公司,全特麼是流氓公司,是垃圾,讓這種公司直接去死。”
“跟著老板,在第一資本,隻要你努力工作,虔誠信仰老板,老板會像上帝一樣,給予你一切想要的東西。”
“當有一天,你開著妖豔的法拉利停在大街上,昔日的前任、背叛者,朝你投以鄙夷的眼神,在你的汽車輪胎上吐著口水,並且罵你是人渣賤貨。嘲諷坐在你跑車上的絕世美女,罵她們是賤貨。”
“但我想告訴你們,其實,他們的心裏全是歇斯底裏的後悔,恨不得取而代之。”
“......”
再沒有比以身說教更讓人直觀的解釋,羅伯特.約翰帶著他現在的小女友到公司玩耍,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他的前妻,來瘋狂撒潑罵人,也不是一次兩次。
以前,有人覺得,羅伯特真特麼是個人渣。但現在,聽了羅伯特講述過去的故事,所有人心裏,隻有一種莫名的快意。猶如魔鬼的洗腦,幾乎滲透了所有人的靈魂,年輕的麵孔上,全部流露著亢奮之色。
羅伯特很會抓住機會,揮舞著拳頭,在胸口,輕輕捶打起來。
“南博、南博one。”
砰——
“南博、南博one。”
低沉的聲音,壓抑而又震撼,隨著羅伯特.約翰的動作,威廉也跟著他的動作,在胸口捶打起來。m.Ъimilou
“南博、南博one。”
“南博、南博one。”
一個、兩個、三個......
就像是被感染一樣,所有人,所有人都自發捶打著胸口,壓抑吶喊著心中的宣言。
“南博、南博one。”
“南博、南博one。”
“......”
一排排女郎,搖曳著身體,踩著高跟鞋,扭動著腰肢,忽然魚貫走入人群。
羅伯特卸下手上的百達翡麗手表,甩手就朝著人群裏拋了出去。
“南博、南博one。”
“啊——”
十萬英鎊的手表,所有人瘋了一樣都跟著衝了過去搶奪,巧也不巧,掉在了一位女職員充沛的胸口。
幸福來的太突然,女職員看著胸口的手表,拋著飛吻,尖銳喊了一聲。
“南博、南博one。”
嘩啦啦——
一大把紅色的百元大鈔忽然從天而降,鮮紅的顏色,刺激的所有人都更加瘋狂。
“南博、南博one。”
“南博、南博one。”
“......”
午後的陽光正濃,結束了企業文化和企業精神的建設工作,羅伯特.約翰帶著滿臉口紅印,走出了辦公室。太陽照在人身上稍微有些熾熱,這種天氣,讓羅伯特不由迴想起了當年。
這種天氣,在車上運動,一定會非常有感覺吧。
開著車,羅伯特.約翰給露西.貝登堡打了一個電話,在確定了時間,他開著車到了聖保羅高中。
一身校服的露西.貝登堡,在學校門口早已久候多時,在路人羨慕熾熱的眼神中,她拉開了豪華的勞斯萊斯車門,坐在了副駕上。
“親愛的。這麼著急找我幹嘛?”
“喔。寶貝。我有一個非常棒的注意。”
“是什麼?”
“別著急,一會你就知道了,現在,先蒙上眼睛。”
“......”
露西.貝登堡來了興趣,但她懂事的沒有追問,羅伯特.約翰和她母親說的完全不同,總會出人意料的給人帶來快樂和驚喜。
任由羅伯特.約翰用絹布綁住眼睛,她有些興奮靠在柔軟舒適的車背椅上,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驚喜。
勞斯萊斯的性能很好,行動起來無聲無息,雖然能夠感受到些許震動,但蒙著眼,誰也不知道它究竟開到了哪裏。
“親愛的。快到了吧。”
“嘿嘿。寶貝,再等會,馬上就到。”
五分鍾後。
汽車從柏油馬路轉彎,幾轉又轉,在一棟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宅院裏停了下來。
正是午休時間,四周沒什麼人,突然靜悄悄的環境,讓露西.貝登堡的身體漸漸緊繃起來。
“親愛的。到了麼?”
沒有人再應答,看了一眼樓上敞開著的窗戶,羅伯特將駕駛椅往後一拉放下,將露西.貝登堡散發著青春活力的身體,拽進了懷裏。
“寶貝。我愛你。”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