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總是詭異多變,時而如海浪般高潮迭起,時而如池水般風平浪靜。
裏拉大漲之後陷入到了幾乎靜止的狀態,一手一手的成交,幾乎連一個tick的價格都無法影響。許多投機者都以為市場會就這麼天荒地老的呆滯下去,可沒等人做好心理準備,市場忽然湧現出大量的拋盤。
847.2855賣出300
847.3855賣出200
......
850.2925,賣出2000000000
851.8500,賣出3000000000
853.8500,賣出3000000000
853.9855賣出20
853.3855賣出30
......
855.5655賣出30000000000
857.5685賣出10000000000
......
858.3505賣出10
858.5505賣出20
......
一筆筆紅色的賣出成交猶如天外來客,形若開天巨斧劈下,在密密麻麻的紅色數字中,在一筆筆恐怖的資金打壓下,裏拉遠期市場以及即期市場的價格幾乎同時以九十度角度跳水,僅僅十幾分鍾,就從846附近下跌到了858附近。
整整二十四萬個基本點。
跌幅,百分之二。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湧現出這麼多的拋盤。如果一定要說為什麼,大概......一切都是巧合。
846的價格是昨天裏拉的收盤價,這意味著,也是多頭的心理防線。
它等於,是多頭的防禦陣地。
而一場戰爭,突破某個防禦陣地,才能獲得前進的勝利,並且,能給敵人在心理上給予致命一擊。
846的價格,等於多頭的心理防禦陣地,隻要突破了這個價格區間,那短期多頭投機者,就會按照交易紀律來進行止損,到那時候,這些多頭就會變成空頭,進行反戈一擊。
斯坦利.德魯肯彌勒作為當世頂級投機大家,很清楚這個位置對於芬蘭央行,對於多頭投機者有多麼重要。
所以,當裏拉價格反彈到這個位置,他沒有太多猶豫,在此進行了狙擊。
隨著量子基金約一億美元的成交金額賣出,裏拉價格瞬間就被轟到了851.2555,巧合的是,cassadepositieprestiti銀行首席交易員得到丁度·巴拉斯指示,看到裏拉價格閃電崩潰,立馬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幾乎同時下達了賣出指令。
一家基金的火力集中和一家銀行的大筆賣出,那是何其恐怖,合力之下,意大利央行甚至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直接就被打破了防禦線。
於是.....
不知道多少抄底反彈的短期外匯投機者,被瞬間殺的止損出局,有空頭變成了多頭。
科隆那區,其娜.卡諾斯基看著突然暴跌的裏拉心髒不受控製的抽搐著,雖然經曆了芬蘭馬克的那種崩潰,但她還是無法控製血液在體內的那種高速流動,簡直就像是滔滔江水一直,不斷衝刷著心髒。
意大利裏拉可不是芬蘭馬克能夠比的,它的背後,是強大的歐共體匯率機製,如此大的跌幅,意味著歐共體的匯率機製將會被撕開一道口子。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喜洋洋的在cassadepositieprestiti銀行的權限都沒有動,裏拉就會跌成這個樣子?
難道,意大利央行如此不堪一擊?
那如果意大利央行頂不住,公司在證券市場的裏拉資產,豈不是也要貶值。
來不及多想,其娜.卡諾斯基快步走出辦公室,推開了交易室大門。
“沈。怎麼樣會這樣,裏拉崩的太快了,這樣下去,我們的裏拉證券資產豈不是要糟糕。”
對此,沈建南隻是挑了挑眉毛,這廝放下手裏的香煙皮皮一笑,來開椅子拍了拍大腿,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頓時,其娜.卡諾斯基真想給這混蛋一腳,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裏耍流氓。
但她又能怎麼辦,彼此一個眼神一個表情誰還不了解誰在想什麼,這一切,很明顯都在臭混蛋的預料之中。
無可奈何翻了一個白眼,其娜.卡諾斯基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到了沈建南腿上,但手,卻不管不顧拿捏住了他的要害。
“究竟怎麼迴事?”
“我說一切都是巧合,你相信麼?”
“混蛋。你怎麼不說巧合的摔了進去。”
“這個真的有。以前有一位沙特富豪就在大英帝國不小心摔了進去。”
“.......”
無聲的威脅有神經末梢傳達到了大腦,麵對著那雙已經急不可耐的綠色瞳孔,沈建南明智的選擇了投降。
“cassadepositieprestiti是什麼地方?是投資銀行?”
“資本的天性是什麼?是追逐利潤。”
“以你性感迷人令人神魂顛倒的身材和令人癡迷的容顏,你說cassadepositieprestiti銀行的人會不會對你過目難忘?”
“那如果cassadepositieprestiti高層知道我們有一萬四千四百億的裏拉賣出權限,等待隨時賣出。他們分析了意大利央行的外匯儲備消耗量,會做出什麼選擇?”
“......”
世間總是有無數的巧合,一次次巧合,組合成了必然或者偶然,有的巧合美麗,有的巧合對於覺得不美麗的人來說,一點都不美麗。
但真的有誤會麼?
也許有,也許沒有。
至少對於讓人覺得巧合的人來說,從來就沒有。
資本是追求利潤的,它的天性可以跨越國家、民族、甚至是法律。
這一點,沒有人比作為俄羅斯人的其娜更清楚。
cassadepositieprestiti是一家私人銀行,如果一個賺錢的機會擺在麵前,用屁股想都能想到他們會做出什麼選擇。
其娜.卡諾斯基睜大了眼睛,目瞪口呆望著沈建南,這些事情組合在一起,那一切就成了巧合中的巧合。
“老天!”
也許是被沈建南的算計能力給嚇到了,其娜驚叫一聲,瘋狂摟著他的腦袋,熱烈吻著,吻得是那麼用力,那麼狂野。
她實在無法想象,早在她去銀行借錢的時候,自家情郎就已經將媒體因素、曝光因素、資本因素和心理因素全部算了出來。
這種算計能力,簡直是魔鬼一樣令人全身顫栗。
激動之下,其娜.卡諾斯基吻得不可抑製,漸漸,她的唿吸越來越急促,不得不將紅唇脫離沈建南的大嘴。
“唿......老天,沈。你簡直就是魔鬼一樣恐怖。可是,我們在cassadepositieprestiti的權限都沒有動用,你怎麼知道賣出的一定是他們?”
“因為我們沒有動,所以他們才會賣出。他們不知道我們在其他銀行是不是還有這麼大的頭寸。而這個概率,可能性非常大。”
“那樣......我們在證券市場的資產豈不是要跟著貶值。”
“真是一個貪心的美杜莎,跟你的小嘴一樣貪心。”
“還不都是你這個混蛋弄的。”
“好吧。我承認,這是我的錯。但我們可以補救,比如,我們可以跟意大利央行做一次隊友。他們遭遇那些該死的吸血鬼掠奪,我為此感到很憤怒。”
“老天,我們不是要賣空裏拉麼?”
“有什麼矛盾的?意大利現在就這麼點錢,好歹給他們一點時間去找德國借錢啊。”
“......”
“......”
其娜眼神變得幽怨,俯身到了沈建南的耳朵,一口輕輕咬了上去。
“沈。你還能不能再混蛋一點。”
“哦買噶。這裏這麼多人,我可不希望你性感的身體被這些家夥看光。”
“混蛋。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實在太卑鄙了。”
“這真是太令人傷心了。我說的是實話,意大利銀行現在的儲備,今天可能都撐不過去,我們必須幫助他們一下。如果我沒有猜錯,隻要今天裏拉打破了浮動下軌,他們一定會再次加息的。”
“......”
不久,兩人暫時分開。
沈建南站起身拍了拍巴掌,朝著不遠處的安娜喊了起來。
“安娜。現在,讓我們來幫意大利央行一把,讓他們盡快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裏拉建倉兩億美元雙邊頭寸。”
“mib繼續加倉。”
論洗腦,大概沈建南已經能開傳銷培訓班,甚至是當什麼教的首領了。
我們是在幫意大利人盡快認識到錯誤!
安娜不斷在自己腦子裏重複著,精神抖擻安排起工作,一條條指令,清晰從她嘴裏報了出去。
“鮑裏斯,17890平掉mib三分之一頭寸。”
啪!鮑裏斯按下了一鍵盤上的綠色按鈕,立馬,mib的盤口就湧現出密密麻麻的一連串空平,一分鍾時間足足三千張空頭平倉,將價格瞬間上衝到了18000。
期貨的恐怖就在於此,隨著賬麵上的頭寸了解了三分之一,可用資金立馬因為盈利和本金的疊加,又可以足足開出六千多張合約。
“mib,現價加倉。”
18000.25賣出66
18000.05賣出66
......
17985.35賣出66
17975.05賣出66
......
隨著鮑裏斯再次拍下了手柄上的紅色按鈕,近六千張合約瞬間衝擊市場,mib的價格又被打到17890,並且,足足又下探了一個百分點,整整178點。
股指期貨的保證金雖然較高,但來迴瞬間三百多個點的寬幅震蕩,不知道多少投機者都被瞬間打爆。
瑞士,伯尼爾,一家股指配資公司。
布魯諾·甘茨看著計算機上米蘭證券指數,整個人像是被錘子砸了一樣目瞪口呆。
意大利央行上將貼現利率上調到了百分之十二,這種緊縮的貨幣政策,以意大利現在的經濟,證券市場必然會受到嚴重衝擊。
並且,mib的趨勢也是明顯的空頭趨勢,整個米蘭證券市場的資金一直在持續流出。
無論從任何角度看,都找不到不做空mib的理由。
所以,布魯諾·甘茨在mib股指期貨上建立了三十手賣空頭寸。
可是現在又算什麼?
爆倉了。
布魯諾·甘茨剛在17890.35建立好頭寸,就看到計算機屏幕上彈出:你的賬戶持倉風險達到百分之兩百,已經被強製平倉。
該死,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迴事?
布魯諾·甘茨呆呆看著係統的提示,有一種嚴重的荒謬感,就像是,市場盯著他手裏的這點錢,就在等著他開倉後搶劫一樣。
“甘茨,你這個白癡。我都告訴過你,mib跌了這麼久,一定會反彈的。現在信了吧,利空兌現就是利好,意大利央行雖然加息,但市場持續下跌,早已經消化了這種利空。
並且,裏拉大跌,對於證券市場其實是利好。”
“波比。閉上你的臭嘴,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好吧。但我想告訴你,現在是抄底的時候,本幣貶值,股市就會上漲,因為這意味著,經濟出口更加有競爭力,是實質利好。別怪我沒提醒你發財。”
說著,波比在鍵盤上飛速輸入了幾個數字,點下了確定鍵盤。
18000,買入,30.
嘣的一聲。
波比的計算機上彈出了一行字:你的賬戶持倉風險達到百分之兩百,已經被強製平倉。
這...是什麼情況?
快,太快了。
快到波比的手還沒有脫離鼠標,甚至沒明白是怎麼迴事,他除了下意識呆呆看著計算機上的提示,眼裏全是茫然之色。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的話,可能就幾個字。
老子爆倉了?
“哈哈......”
看著波比目瞪口呆的沙雕樣子,布魯諾·甘茨忍不住狂笑了起來,他實在是討厭死了剛才波比那種頤氣指使全是馬後炮的教育態度。
但笑著笑著,布魯諾·甘茨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17712.85.
如果他剛才沒爆倉,現在他至少可以賺到三萬franc,可是現在,他不但沒賺到錢,卻虧掉了整整三萬franc。
不由自主,悲從心來,布魯諾·甘茨瞬間崩潰了,一股無法抑製的酸楚,讓他酸的幾乎想流淚。
該死的,難道該死的主力一直在盯著我的這點錢?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金融市場這個怪物麵前,沒有人知道,那冰冷的數字背後,全是一隻隻看不見的噬血猛獸,在不斷尋找著機會獵殺眼前的獵物。
mib上下瞬間掃了三百多個基本點,一個n形態走勢,不知道多少高杠桿投機者被瞬間絞殺。
平倉,開倉、平倉、開倉。
在安娜的指令下,鮑裏斯一個人用力八分鍾時間,輕而易舉完成了過去幾個人十幾分鍾才能完成的工作,帶來的就是mib指數走勢,像是海浪板不斷翻滾。
誰也不知道,在這八分鍾時間裏,有多少投機者在不斷罵娘和詛咒。
但對此,罪魁禍首沈建南毫無負罪感,如果壓知道的話,一定會數著錢順便罵一句:白癡,那麼高的杠桿,就是老子來玩,也得被屠殺。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