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也下場了,有意思。”
“這讓國內某些人看到,恐怕還能繼續找出理由來給他們的至高聖殿洗地吧。”
“那家夥,到底是被忽悠瘸了,還是故意的?”
“要是故意的,索羅斯都比他可愛多了。”
達芬奇國際機場。
沈建南拿著一份報紙靠在車頭暗自思量著。
以他的眼光,哪裏會看不出來這其中的貓膩和存在的殺機。倫敦大學那是全球知名學府之一,在英國的地位更是舉足輕重,貝恩.皮爾斯曼作為倫敦大學的教授,在全世界都享有極高的聲譽。
被這位心理學教授定義為撒謊,以《每日郵報》在中產階級的地位,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對於英鎊殺傷力得有多強。假設《每日郵報》有百分之一的人相信皮爾斯曼說的話,為了避免英鎊貶值,英格蘭銀行就至少得付出以十億英鎊為單位的外匯儲備。
隨手將報紙裝進兜裏,沈建南摸了一支煙點了起來,烏黑的眼睛在機場航站樓的燈光映照下忽明忽暗著。
在這個關頭,能拿出這麼大手筆的,習慣這麼幹的,恐怕也隻有索羅斯了,隻是彼此雖然現在同屬一個陣營,但市場就這麼大,對上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彭博社......一個後來在金融界跟路透社齊頭並進,在全球知名,擁有數十萬個用戶的財經資訊公司。以電視頻道、中嘉互動tv、中華電信mod、東森數位電視、彭博電視、收音機、網路、刊物等輸出資訊來源。
很少人知道,彭博社的老板邁克爾·布隆伯就是索羅斯的學生,而他在1981年創建彭博社,也是得到了索羅斯的建議。
這樣的財經資訊公司有多恐怖?
非常恐怖。
“牟先生,你最近是不是在股市上有股票被套了?”
“我們可以幫你解套。”
“某小姐,我們有最專業的老師,最專業的團隊,跟我們合作,可以輕而易舉讓你飛起來。”
“明天建倉000001,要買的跟上。”
在後來,許多參與過證券交易或者期貨交易的人對於此類電話或者信息都不陌生。對方一開口就能叫出你的名字,甚至知道你賬戶上的虧損,一通換湯不換藥的話術,懟的讓人怦然心動或者煩躁不安。
最後,乖乖聽從對方安排,來進行各種解套。
為什麼會這樣?
當用戶注冊登陸某清一色資訊軟件進行股票、債券瀏覽的時候,都會被記錄在案,而這些注冊資料以分級形式再量化。如果結合社會工程學,它簡直就是看不見的殺手鐧。
那些被當做肉雞賣掉的客戶,往往總會接收到某某投資公司來,解套、帶飛,這些資料的價值,幾乎是一個無法想象的數字。
深深抽了一口煙,任由煙霧在體內遊走了一個周天,隨著被過濾的煙霧從鼻腔噴出,沈建南無奈攏了攏頭發。跟當代這些老家夥們相比,第一資本的根基還是淺薄了太多,人家的資訊和傳媒都謀劃十幾年了,第一資本的戰略才剛剛起步。
轟、轟——
一家超100客機轟鳴著降落在機場跑道上,猶如火炬的前燈照的沈建南不由收迴了思緒。
很快,飛機在航站樓附近停穩。
隨著機艙門打開,一個隻有一米五出頭的小姑娘,穿著藍白相間的和服,拉著下擺,像是蝴蝶一樣歡快從旋梯上往下跑了起來。
“秋山君!”
“......”
“秋山君!”
“......”
安惠美智子像是一隻歡快的小鳥,喜笑顏開邁著急切的小碎步喊著跑著,等到快到沈建南麵前,那雙清澈閃著晶瑩光澤的眸子裏,裝滿了沈建南的影子。
大概,情緒是真的會傳染,連沈建南這種心裏充滿齷蹉和陰謀的家夥都難以避免。一瞬間,他全是陰謀算計的心裏平淡了許多,烏黑的眸子浮現起一種淡淡的清新和放鬆。每次看到安惠美智子那雙被塵世隔離的透澈眸子,他都會感覺別樣的輕鬆。
“秋山君!”
安惠美智子笑靨如花唿喚著,靈動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近在咫尺,她眼裏的那種喜悅和快樂,惹得沈建南伸開雙臂一把將人端在了懷裏。
數月的思念,對於情犢初開的小女生來說,每日每夜都像是潮水在思緒中翻滾。
猛然被沈建南端起來抱在懷裏,安惠美智子像是布袋熊一樣死死摟住了他的脖子,嘴裏也夢囈般癡癡呢喃起來。
“秋山君,美智子好想你!我不是在做夢吧。”
嬌小而又柔若無骨的身體激發了沈建南骨子裏的大男子主義,夢囈般的囈語也惹的這廝滿心都是嗬護欲和摧毀欲,兩種完全相反的情緒,令他不由將懷裏的小人緊了緊。
慢慢提著皮包走著的安惠浩二不由露出了笑容,作為男人,他能夠看的出來,沈建南是真心喜歡美智子的,那種骨子裏的嗬護和眸子中的無限寵溺,完全不是作假能夠作出來的。也許,這是天照大神對安惠家的垂憐吧。
盡量帶著團隊壓製著步子,給兩人多一點初次見麵的溫馨相處,但畢竟距離就這麼遠,再墨跡,也還是要接觸的時候。
終於,一行人湊到了一起。
安惠浩二收起眼裏的欣慰朝著沈建南深深鞠了一躬。
“秋山君。還要麻煩你在百忙中抽空來接我們,真是太抱歉了。”
對於曰本人動不動就鞠躬的行為,沈建南其實挺頭疼的,不過還好,現在抱著安惠美智子,他完全有理由不用去迴禮。m.Ъimilou
隻手托著懷中小人不到九十斤的身體,沈建南掃了一眼安惠浩二帶來的工作團隊,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惠桑,你真是太客氣了。一路上多有辛苦。”
“不辛苦。飛機上的客房非常舒適,我休息的很好。”
“這樣的話,也好。我已經約好了錢皮和阿瑪尼以及範思哲、華倫天奴的幾名董事,現在先去跟他們見見。”
夜晚的羅馬城,在五彩斑斕的燈光照耀下,整個城市像是迴到了中世紀時期,給人一種朦朧的美麗。
但正如中世紀時期的黑暗森林法度,每當到了夜晚,這個被譽為聖城的古老城市,也成為了犯罪的天堂。
雷戈拉區,一棟古堡式建築風格的奢華歡樂城。
克勞迪婭·卡汀娜托著長長的的藍色禮服,漫步在燈紅酒綠的舞池之中。
隨著她優雅的步子劃過,像是磁鐵一樣將四周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那精致的五官像是畫中天使沒有半點瑕疵,那藍色的眸子像是藍寶石一樣晶瑩閃亮,那傲然的巍峨在禮服束縛下像是白雲山一樣連綿起伏。
開叉的禮服在優雅的步子中,修長的雙腿泛著晶瑩潤澤,若隱若現的白色令人不由想要去一窺究竟。
高挑而又玲瓏凸起的身材,在藍色的禮服下,透著一股華貴高雅的氣息。
不少人的喉嚨禁不住蠕動了下,那曼妙的身子劃過,飄過的絲絲香味實在是令人迴味無窮。
但那些咽著唾液的人沒有發現,在場的安保人員和一些常客一個個目不側移,每當卡汀娜的眸子飄過,就像是會被毒蛇盯著一樣機靈靈打上一個寒顫。
因為,克勞迪婭·卡汀娜有一個跟她外表完全不相配的稱號。
‘毒後。’
所謂毒後,顧名思義,就是毒品之後。
誰也不會想到,這位看起來高雅華貴宛若公主的女士,掌握著羅馬城百分之四十的毒品銷售生意。
穿過人群,走過迴廊,四周環境逐漸變得清幽。
踩在紅黃相間的人工地毯上,克勞迪婭·卡汀娜拖著輕柔的步伐,推開了一閃朱紅色的大門。
房間,奢靡而又華麗。
地麵鋪著沒有任何雜質的白色羊絨,四周點綴著充滿歲月氣息的油畫和裝飾品。
幾名三十多歲的青年西裝革履圍在中間,但從他們的臉上看,似乎寫滿了惶恐和不安,憤怒和暴躁。
隨著克勞迪婭·卡汀娜的到來,幾人連忙拘謹站起了身。
“王後。”
“喬治。談的怎麼樣?”
“那些該死的家夥,隻要德國馬克和美元以及英鎊,可這樣,等於價格上漲了百分之十五。我們的利潤會被大大壓縮。”
“混蛋。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你怎麼搞得。”
“王後。這不能怪我,都是那個該死的東方人搞得,如果不是他讓裏拉貶值了超過百分之十五,又怎麼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有什麼建議。”
“我們要給他一點教訓,讓他賠償我們的損失。”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