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突如起來的反問令教室內(nèi)滿堂哄笑,這問題問的也太特麼犀利了。
握草!
誰把我想問的全問了?
一些學生也是忍不住在心裏大叫了一聲。
能讀大學畢業(yè)傻子是少數(shù),馬桶的水能喝,扯什麼淡麼。
下意識中,眾人齊刷刷扭頭朝聲音的源頭看了過去,等到看到緩步渡入教室的沈建南,一張張臉上露出了興奮、好奇以及激動的神色。
興奮是因為,吃瓜群眾這種生物永遠都不缺少,這麼問還敢大搖大擺走進來,擺明了將會有好戲可看。
好奇麼......
由於國內(nèi)消息的封閉和滯後性,沒人知道沈建南在歐洲早已經(jīng)臭名昭著,更是攪動全球經(jīng)濟的風雲(yún)人物,黃國強不一樣,誰都知道他曾經(jīng)是留美教授,不管是在申城還是在學校,都是備受尊重的大人物,就連帝都舉行一些經(jīng)濟論壇會議,都會邀請他前去參加。
沈建南雖然衣著華貴、器宇軒昂,但看起來終究是跟自己年齡相仿,誰會不好奇他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勇氣質(zhì)問一位名動申城經(jīng)濟圈,甚至多次參加帝都經(jīng)濟研討會並且具備方案製定的著名教授。
要知道,就算是國家發(fā)展計劃委員會一些領導,見到黃國強也會客客氣氣的。
至於激動......
華海大學第一風雲(yún)人物是誰?
沈建南。
為學校捐款數(shù)千萬美元,就連學生們今天增加的生活補貼款,很大一部分都是這筆資金裏出的。
就讀於華海,畢業(yè)於華海,在華海任教。
作為曾很在開學典禮上聽沈建南致辭過的學生,誰看到他會不激動。
“這是誰啊?這麼牛逼,連黃教授都敢懟?”
“沈老師你們都不知道?”
“哪個沈老師?”
“你們真是華海的?連我這個隔壁的都認識沈老師,你們居然不認識?”
“不會是那位吧?”
“二憨?你們在說什麼?”
“你是說,他就是沈建南老師?”
“對啊。聽說學校開學典禮上周就該舉報的,一直等到現(xiàn)在就是為了等沈老師迴來!
“你們在說什麼?”
“......”
“去年華海的開學典禮你沒來?”
“他就是你說的那個沈老師?”
“......”
“肯定有好戲看了。”
“......”
“沈老師!”
“沈老師!”
隨著沈建南跨入教室,一些見過他的學生興奮從椅子上站起來熱情打起了招唿,等到沈建南轉(zhuǎn)頭微微一笑,就像是得到莫大的獎勵激動的臉都紅了起來。
一些女生,眼裏更是幾乎冒起了小星星。
風度翩翩的氣質(zhì)和瀟灑不羈的眼神,實在是太帥了。
“哇塞。他好帥啊。”
“又發(fā)花癡!
“你不覺得他很帥麼?”
“你不認識他?我勸你別做白日夢了,輪輩分,他能當你師爺輩了!
“去去去。我就是看看不行啊!
“......”
偌大的課堂忽然就像是變成了菜市場,噪雜而又喧囂,聽著前排女生們小聲的竊竊私語,哪怕早知道這個時代的學生並沒有曾經(jīng)自己以為的那樣安分,但沈建南還是有些啼笑皆非。
果然是,女人膽子大起來,就沒男人什麼事情了。
幸好,這個年代的女生比起後世那些追星族還是要保守不少,沒有發(fā)生什麼現(xiàn)場騷亂的事情。
講臺上,黃國強手裏拿著粉筆,臉色鐵青一片,就連額頭的青筋也像是蚯蚓一樣不住蠕動著,學生們熱情的招唿,興奮的吶喊、竊竊私語的議論還有看好戲的眼神,無不像是一個個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
這是我的課堂,誰特麼讓你進來的,你算個什麼玩意。
隨著沈建南一步一步登上講臺,兩人眼神瞬間交匯到了一起,一雙眼睛滿是嘲諷戲謔之意,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溜圓似乎想要殺人,憤怒讓黃國強恨不得把手裏的粉筆直接砸到那張令人討厭的臉上。
短暫的眼神交錯,令整個教室氣氛忽然變得異樣起來,學生們在那種無聲的氣息下漸漸終止了議論和交流,整座教室慢慢變得鴉雀無聲。
一個是學校的風雲(yún)人物,同樣出過國,並且為學校捐過很多錢;一個是在整個申城都知名的海龜留美教授,曾經(jīng)在紐約大學斯特恩商學院任終身副教授,論文受到各個大學參考研究,同樣是經(jīng)濟領域的權重人物。
但明顯,兩人的理念不合。
眼神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又實實在在有很強的穿透力。
被臺下一雙雙眼睛盯著,黃國強感覺自己全身每一塊皮膚都似乎在不斷被灼烤著,哪怕是隔著衣服,也無孔不入。
怎麼迴答剛才沈建南反問那個問題?
根本就沒法迴答。
如果是別人,大不了硬撐一下說喝過了,沒人會那麼不上道非要問在哪喝過。
現(xiàn)在,絕不能這麼迴答。
雖然和沈建南見麵的次數(shù)不多,但黃國強有一種強烈的直覺,他如果敢這麼迴答,眼前這個混蛋絕對會立馬讓人送來一個曰本馬桶,然後恬不知恥拉上一坨,讓他再去喝。
沒錯,曰本馬桶確實挺貴,可眼前這個家夥根本就不缺這個錢。
也沒辦法否認。
如果否認了,這個混蛋絕對會抓住他話裏的漏洞,抨擊他的人品,破壞他的聲譽。
不用想都知道,什麼信口開河、妄下雌黃、胡說八道都會掛在他頭上,到那時候,他好不容易積累的名譽也會被這件事毀的一幹二淨。
黃國強就想不明了,不就是一些學術上的爭論,有必要像是狗一樣咬著自己不放麼?
視線這玩意有惡意和善意麼?
還特麼真有。
至少對於沈建南來說是這樣,被一雙雙眸子注視著,這廝不但沒有像黃國強一樣感覺全身都在灼烤,反倒覺得特別舒坦。
“黃教授?我的這個問題很難迴答麼?”
“......”
黃國強臉色陰鷙一言不發(fā),恨恨瞪了一眼沈建南,他很清楚,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就是保持沉默。
不想迴答?
以為這樣就能混過去了?
早特麼幹什麼去了。
沈建南眼底閃過一絲陰險,轉(zhuǎn)過身麵對向在場的學生,臉色露出了令人如沐春風的微笑。
“同學們。你們覺得,黃教授會怎麼迴答剛才這個問題?”
這招太特麼毒辣了。
本來,兩人站在一起,就等於將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分散成了兩份。
可沈建南一開口,所有人眼神齊刷刷盯上了黃國強。
一瞬間,黃國強就感覺到壓力倍增,一雙雙盯在他身上的視線就像是帶刺的螞蟻撕咬著他的皮膚。
一秒鍾過去了,兩秒鍾過去了。
一分鍾過去了。
在一雙雙疑惑、好奇和看好戲的眼神中,黃國強從沒有感覺到時間是如此的漫長。
偏偏,他又無法迴答這個問題。
沈建南不懷好意的眼神,已經(jīng)讓他猜到,無論他怎麼迴答,等待他的都會是無盡羞辱。
“這是一個無法迴答的問題!
突然,沈建南開口了。
這一開口,在場的學生們愣了下,臉上也閃過一絲失落,似乎在為沒法看好戲而感到遺憾。
黃國強也不由楞了下,他怎麼也沒想到,沈建南會這麼迴答。不由自主,他崩在一起的心為之一鬆,忍不住大口大口喘息了兩口氣。
這無疑是一個下臺階的好機會,隻要說剛才隻是一個比喻,那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王八蛋,你給我等著。
顧不上沈建南為什麼會在最後關頭突然放手,黃國強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在心裏飛速組織起語言。
“曰本的工藝精益求精......”
“在曰本馬桶裏拉的屎是黃金。您說是麼,黃教授?”
“哈哈......”
滿堂哄笑忽然爆發(fā),令教室都似乎為之抖了一抖,但可能是學生們感覺這麼笑不對,一時之間不少學生趕緊收斂笑容低下頭趴在了桌子上。
可是,太特麼搞笑了。
沈建南調(diào)侃的語氣和臉上搞怪的表情,年輕的學生們根本就無法抵抗,哪怕是趴在桌子上,身體也跟觸電一樣打著擺子,顯然是被笑憋得非常辛苦。
誰都知道,黃國強被耍了。
黃國強當然也知道,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極其精彩,猶如潑墨的油畫青紅白交加。
可惜,沈建南一點都沒有放過黃國強的打算。
凱文電話裏傳達的消息,讓他對這個從美國迴來的香蕉人有一種深深的厭惡感。
這廝整了整臉上的表情,做出一個呆萌的反應,詫異看向了在場的學生。
“同學們。難道你們不信我說的?不信我現(xiàn)在讓人送一個曰本馬桶過來,讓黃教授親自為你們演示一下是怎麼喝黃金水的。”
“哈哈......”
臺下的學生們?nèi)滩蛔∮中α似饋,嚴肅的氣氛被破壞,整個教室在也沒有了半點壓抑。
“沈老師真是太損了!
“沈老師也太會惡心人了!
“.......”
“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會有人會喝馬桶裏的水!
“黃教授這次丟人丟大了。博文,沈老師跟黃教授是不是有什麼過節(jié),怎麼一來就針對黃教授?”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聽說,以前黃教授和沈老師打過一個賭,誰輸了就問誰叫爹。”
“噗嗤!”
“我曹。真的假的!
“我也是前段時間聽人說的!
“.......”
泥人還有三分火呢。
臺下的議論紛紛讓黃國強的憤怒達到了極限,他鐵青著臉將手裏的粉筆捏的稀碎,絲絲灰塵順著他的指尖飄到了地上。
“沈建南,你夠了!”
“......”
壓抑憋屈的怒吼,令在場的喧囂再次為之一頓,黃國強到底是申城乃至全國都知名的教授級人物,一聲咆哮,學生們還是被嚇得閉上了嘴。
但問題沈建南不是學生啊。
別說是黃國強一個野雞大學的教授了,就算是哈佛大學、劍橋大學全世界所有大學的經(jīng)濟教授全來,誰敢跟令歐洲雞飛狗跳的金融大鱷叫板。
“黃教授,您生氣了?我隻是開個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
“......”
看玩笑,開你麻麻批。
如果不是沈建南牛高馬大又年輕力壯,黃國強真想上去在那張臉上狠狠扇一巴掌。
自從他讀大學以後,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羞辱。
對此,沈建南根本不以為意,這廝突然一斂笑容,嚴肅看向了在場的學生。
“同學們,經(jīng)濟是一門嚴謹?shù)目茖W,容不得半點信口雌黃。
曰本人的經(jīng)濟水平確實非常領先,科技水平也確實非常發(fā)達。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們,不管是曰本男人還是曰本女人,拉的屎都是屎,馬桶的水是不能喝的。”
“沒錯。曰本人在工藝上確實有著精益求精和誠懇專注的態(tài)度,而且也非常善於學習。從唐代開始,曰本人就不斷趕赴華夏,學習先進的冶金技術、製茶工藝。
但這就是曰本比華夏經(jīng)濟發(fā)達的主要原因?
不是。”
“眾所周知,由於曆史的原因我們?nèi)A夏失去了三百年,野蠻入侵了文明,令我們的發(fā)展被耽誤了整整三百年。
但自建國後到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將這三百年的時間彌補了兩百多年。
知道我們是怎麼用幾十年的時間追趕了這兩百多年麼?
我走遍了五大洲,去過的國家有幾十個,但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像華夏人一樣勤奮而又專注。
知道西方國家是怎麼形容華夏的麼?
像是一隻隻螞蟻,不知疲倦的工作,並且專注到令人恐懼。
曰本人在工作上被譽為全世界最瘋狂的人,加班總是不知疲倦,但我在曰本有三家公司,哪怕現(xiàn)在曰本失業(yè)率居高不下,也很少會有人加班超過十點鍾。
但我們呢?
出身農(nóng)民家庭的我想都知道,為了搶水,從早上忙到第二天天亮,那也是常有的事。
出身工人家庭的也應該清楚,你們的父輩在廠裏工作,到底一天會工作幾個小時。
不久前,我在曰本的企業(yè)管理人找到我商議準備把工廠搬過來,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麼?
因為他在亞洲多個國家都考察過,就沒有人比華夏人更加勤奮!
能讀大學的人沒有人是傻子。
如果說之前還有人對馬桶的水能喝半信半疑,但現(xiàn)在,誰還不知道黃國強全是扯淡。
沈建南說的話就不一樣了。
承認了華夏跟曰本有著很大的差距,但從根本上指出了華夏科技發(fā)展落後的主要原因,言辭誠懇沒有任何太高貶低。
誰天生就沒有尊嚴?
誰一生來,就對自己的國家沒有情感。
而黃國強用最低劣的比喻謊言來抬高曰本,從根本上就是一種傷害。
啪啪啪——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教室裏忽然響起了一段掌聲,隨著第一聲掌聲的帶動,現(xiàn)場爆發(fā)起更猛烈激烈的掌聲。
掌聲中,沈建南揮手笑了笑。
自信這種東西,一旦被粉碎就很難再建立。
就像曰本人的馬桶可以喝水,在後來,真的會有人相信,並且瘋狂搶購馬桶。
為什麼?
人被粉碎掉了自信就跟打碎了脊梁骨一樣,要重塑何其艱難。
俗話說,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徒弟。
出身何援朝一係,韓博文對於黃國強每當提到什麼就會加一句美國如何如何早就不爽了,現(xiàn)在沈建南忽然蹦出來,他哪裏還意識不到這其中的理念爭鬥。
隨著掌聲逐漸稀落,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朝沈建南行了一個問候禮。
“沈老師。眾所周知,美國現(xiàn)今是世界第一強國,黃教授告訴我們美國的發(fā)達是建立在自由和平等的基礎上。
但剛才,他卻避開了曰本和美國是完全兩個不同的製度問題,沒有正麵迴答。ъimiioμ
學生心有疑惑,不知道沈老師能否我學生解惑!
這小子,有前途啊。
沈建南正在愁怎麼來打擊黃國強這種香蕉人的買辦意識,就有人蹦出來提問,簡直就跟瞌睡有人送枕頭一樣。
小子,我看好你哦。
好韓博文投了一個鼓勵的眼神,沈建南清了清嗓子,再次做起了老師。
“首先第一點,自由。
什麼是自由?
我想請問同學們,你們對自由的定義是什麼?”
“沒有約束!
“沒有控製,可以自我支配。”
“在沒有違法的情況下,不會受到強迫或者限製!
“.......”
“那平等呢?你們認為的平等又是什麼?”
“人人平等,沒有特權!
“互相尊重。”
“不會受到不公正待遇。”
“努力,就該得到迴報!
“沒有政治壓迫。”
“.......”
沈建南這廝很會帶動氣氛,隨著他的一個個手勢,在場的學生們都充分談起了自由和平等。
或者說,談起了美國夢裏的自由和平等。
沒錯,就是美國夢。
就像是一部電影裏提到的那樣,要問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人有什麼夢想,那大學生的迴答百分之九十隻有一個——去美國。
如果誰說想去天安門,那隻會招來無數(shù)的譏笑。
著名音樂人也在節(jié)目上說過,他那個時代的人,不管身體殘缺、老弱不堪或者其醜無比,但如果他有一個可以帶人出國的名額,去清北或者複旦,隻要說一聲,就可以帶走學校的;。
因為他們從許多渠道了解到的消息,美國就像是一個夢一樣的國度,自由而又平等。
隨著迴答的聲音逐漸稀少,沈建南聳聳肩,露出了一個笑容。
“美國。確實是一個自由、平等的國家。不過,這個自由和平等,並不是你們理解的這個平等和自由!
“那是什麼?”
“嗯......我可以舉個例子,比如說黃教授和我,我們兩個一起在美國,我殺了他,可以不用受到任何處罰。這就是平等。”
“.......”
“.......”
毫無邏輯的比喻讓學生們都傻掉了。
殺了人,不用受到任何處罰。
還特麼是平等。
這怎麼可能。
“你們不相信?黃教授,我下個禮拜會去一趟美國,您要不要搭乘我的飛機一起?”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