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盧新月和沈憶梅忍不住一起笑了起來,特別是想到沈建南不久之前還在學校開學典禮上慷慨激昂做演講,道貌岸然這個成語就從兩人腦子裏蹦了出來。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吹避孕套吹的這麼起勁,要是被學生們看到他們的偶像這麼不靠譜,世界觀估計都得被顛倒。
沈建南這種人哪裏受的了女人嘲笑,這廝眼睛一瞪,拿起了老師的架勢。
“笑什麼!難道你們連這其中的道理都不明白?”
耍流氓還有道理了?
沈憶梅立馬做了反骨仔,和盧新月站在了一起,兩人齊齊朝沈建南投了一個信你才有鬼的眼神。
這還得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女人都翻天了,不收拾一頓怎麼行。
“虧你們都是我的學生,大道至簡,至深至淺,至近至遠。還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
盧新月和沈憶梅對視了一眼,沈建南認真的樣子好像不是開玩笑,可吹個避孕套也能扯上大道,這不是扯淡麼。
“屁股都撅起來。”
“......”
“撅好。”
“......”
啪!
啪!
“東南亞有多大?彈丸之地,所有的人口加起來,都沒有華夏的一半人口多。”
“但東南亞各國的地理環境優越,自然條件得天獨厚,為什麼一直發展不起來?”
盧新月和沈憶梅一怔。
可不是麼。
東南亞不但在地理位置上非常有優勢,而且氣候環境得天獨厚,但自古以來,東南亞的發展其實都非常一般。
如果那些資源和條件換到華夏,絕對會是完全不同的結果。
“第一點,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咱們華人一樣,勤勞的像是螞蟻。上天是公平的,給了他們優越的自然條件,就必然會養成懶惰的習慣。”
“第二點,政治基礎是經濟發展的土壤,隻有穩定的政治才能夠得到十足的發展。
光是這一點,南亞各國根本就滿足不了。
菲律賓戰火不斷,宗教衝突蔓延,政治格局不穩,這種環境下,資本的投入一定會非常謹慎。”
“印尼六十年代發生的那件事才過去三十年,誰能忘了?辛辛苦苦賺到的錢被人找個理由洗劫一空不說,還連命都沒了,歐洲那些資本就算想賺錢,敢真下血本去投資麼?”
資本是追逐利潤的不假,資本為了利潤敢冒著上絞刑架的風險也不假。
可如果利潤可能被人找個由頭洗劫一空,還連命都保不住,那就完全是兩個概念了。
歐洲企業家和資本經曆過非洲和南美洲的慘痛教訓,海地被殺了足足兩千白人,數百年的財富積累被洗劫一空不說還連命都沒了;中非到南非地區更加慘絕人寰,數萬白人農場主從六十年代初到近代被屠殺,辛苦賺到的財富成了鏡花水月。
何況,如今非洲以南地區正在發起運動,不知道多少歐洲資本家正在遭到洗劫和屠殺,這種情況下,誰還敢對投資的政治環境不加以慎重選擇。
敢麼?
將心比心,以己度人。
換誰恐怕都不敢。
如果說是因為其他原因發生的戰爭還好說,可僅僅因為看到別人賺錢就眼紅去洗劫屠殺掠奪財富,那恐怕誰都不敢去這種國家去投資。
“至於馬來西亞,和印尼一樣,有斑斑劣跡在先,種族歧視,仇富,這樣的國家就算放開金融市場,又有幾個人敢去投資?”
說到興奮之處,沈建南起身拿過一張地圖,直接攤在了桌子上。
“你們看,地球村現在適合資本生在的土壤,隻有兩個地方,一個是美國,一個是東亞。”
“但東亞主要市場曰本經濟泡沫剛破滅,本土資本都在外流。”
“它們能去哪?”
“它們能去的地方隻有這幾個地方。”
說著,沈建南在北美、華夏和中亞以及南亞畫了一個圓圈。
“目前,全球經濟正處於衰退周期,北美在物資、人工成本上,都不符合資本的需求。除了高端利潤的行業,隻有中亞和南亞才適合,這裏物資充沛,價格低廉且人工成本便宜。”
“但南洋地區,有著斑斑劣跡在先,不管是曰本資本還是歐洲資本,都會很謹慎的。沒人想再經曆一次在非洲的結果。那他們現在能夠選擇的地方隻有這裏。”
“......”
盧新月和沈憶梅聽得目瞪口呆。
常說,天下之大,難道還能沒有容身之處。
可在沈建南的解釋下,她們忽然發現,好像確實如此,如今歐洲的資本想要獲得最適合生長的土壤,全世界能夠選擇的國家隻有那麼三兩個。
“明白了麼?”
“......”
“屁股撅起來。”
“......”
啪!
啪!
“人口是經濟發展的唯一基本因素,也是最重要的基礎。但泰國國土就這麼大,也就這麼點人口。如果全球資本都湧入泰國,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
“嘣!隻會像剛才那隻避孕套一樣,被脹炸。”
“可是還有印度啊!”
“新月,你來告訴憶梅。”
“印度不行,印度的種姓製度根深蒂固,不解決這個問題,印度的政治基礎根本就無法穩定。但如果解決這個問題,印度就首先得經曆內戰來重定乾坤,但戰爭後,印度是個什麼樣子還難說。”
“可是,既然這麼好的機會,上麵為什麼不全麵放開金融市場?要是能夠吸收逃離歐洲和曰本的資本,以國內的人口完全能消化的。”
“應該是有其他考慮吧!歐洲經濟的動蕩擺在那裏,如果那些國家沒有全麵放開金融市場,現在也不至於金融體係全麵崩潰了。”
“這個理由我怎麼覺得不太夠?哥,你說有沒有可能,就是故意的?”
忙著揩油的沈建南不由一怔,下意識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故意什麼?”
“故意給泰國挖個坑啊。反正那些資本沒地方去,等泰國被撐死了,他們能選擇的地方就隻有華夏了。”
“......”m.Ъimilou
“......”
“你們怎麼這麼看著我?”
“......”
沈建南和盧新月不由對視了一眼,這......應該不會吧!
帝都。
一輛紅旗轎車,緩緩停在了一棟四合院裏,不久,年姚舜下了車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有些拘謹走入了院子裏。
“首長。”
“還不放心?”
“張偉業雖然和美國那邊有牽扯,但他說的話也確實有道理,這確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小年啊。還記得乾卦上九怎麼說麼。”
上九:亢龍有悔。
年姚舜心裏一震,頓時大汗淋漓。
泱泱大國,有億萬萬百姓在,又豈容得後悔。
“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你要明白,我們每走的一步都容不得半點差錯。”
忽然,泡著茶的首長臉上露出了笑容。
那笑容,笑的年姚舜有些毛骨悚然。
“我聽一個小家夥說過,市場不是買方市場,也不是賣方市場。誰壟斷,誰說了算。你覺得這話有沒有道理?”
“您是說,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什麼都沒說啊。
來,坐下喝茶,現在的小輩,一個比一個滑頭了。有和小何還不夠,現在又出來一個。怪不得都說一脈相承,這倆小家夥一個比一個狡猾啊。”
年姚舜神色怪異,不敢接話。
這種關係到老輩的事情,他可不想被人誤會說閑話。
“不用緊張。有機會的話,安排我和那個小家夥見見。”
“學生記下了。”
“對了,老唐最近怎麼樣,這老家夥自從那件事後就擺出跟我不相往來的架勢,一把年紀,還沒有自己的學生看的明白。”
“唐師身體很好。我想他老人家不是不是看不明白,隻是不想去看明白。”
“哎。一把年紀了,還有什麼想不開的。早晚都得有死的那天,讓他們小輩自己鬥不是很好。
主席都說了,與人鬥其樂無窮,他個老家夥操那麼多心幹什麼。
不鬥,這人怎麼成長呢。”
“......”
“不過我倒是挺羨慕他的,剛了一輩子,卻教出來兩個滑頭。哈哈......”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