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杜如晦托孤


    就在李恪發瘋的時候，李世民也有點坐不住了，直接出宮來到了杜如晦的府上，當看到杜如晦臥床不起，幾乎就是一副隨時都要斷氣的樣子時，李世民心中很不是滋味，攔住了要起床的杜如晦道:“克明怎麼會如此？阿難快去宣太醫給克明看看！”


    杜如晦努力的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道:“陛……下，不必……如此……了，老臣……恐怕……不行了！還是……不要……折騰……了，咳咳！就……連孫神……醫都來……過了……”


    李世民雙手握著杜如晦的手道:“克明你不要多說了，上次朕來你還不這樣，怎麼也就半個月的光景就如此……哎！都怪朕！都怪朕！”


    “陛下！老臣……命不久……矣，此乃天命……老臣無悔！不……過老臣……在臨終之……前，想跟陛……下求個……恩典！”


    李世民隨即就點頭答應道:“克明你說，隻要朕能辦到了絕不推脫！”


    “老臣……先謝……過陛下！其實……臣所……求也沒有……什麼……大事，文建（杜構，杜如晦長子）……他到……無所謂，反正……他能繼承……老臣爵位，想必……也衣食……無憂，就是……老二（杜荷）生性……乖張，怕是……會惹是……生非，所以，老臣想……著陛下看……在這些年……操勞的份，為犬子……求個姻緣，還望陛下……考慮一二！”


    李世民一聽心中大定，剛要說朕準了，自己有這麼多女兒呢，但又一想怎麼著也得迴去和長孫皇後商量一下，於是道:“克明，此事你放心，朕迴去後和觀音婢商量一下，看看誰合適，然後年前就定下來！”


    杜如晦一聽就馬上要下床，嘴裏還咳咳的說著:“老臣……謝陛下……天恩……”


    “都這樣了還下什麼床！來把這藥喝了！”，這時一個老道打扮的人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碗藥湯，好像沒有看見李世民似的。


    “孫神醫！這是陛下！是大唐的皇帝！”，杜構小心翼翼的對著孫思邈道。


    李世民一聽是孫思邈，立馬道:“無妨，先看喝藥要緊！”，說著李世民就出了臥房來到了前廳。過了一會兒，見杜構陪著孫思邈走了出來。


    “見過大唐陛下！”，孫思邈先是對著李世民打了吉首道。


    “哎呀！孫神醫快快免禮！朕當初聽聞您治好了叔寶，又救了李師一命，真是當代神醫呀！”


    “陛下讚略了！”，孫思邈剛想說這都是李恪的功勞，可想到李恪千叮嚀萬囑咐，甚至還拿他沒聽過的藥方來威脅，就把話咽了迴去:“這都是他們命不該決，不過杜大人這恐怕貧道就無能為力了！”


    “那孫神醫覺得克明還有多長時間？”，李世民擔憂的道。


    “多則年後，少則年前！”，孫思邈很是平靜的迴答道。


    “孫神醫可有什麼妙手迴春之法？放心隻要能辦到，你可以跟朕提什麼要求！”


    杜構在一旁一聽心中甚是感動，看來自己的阿爺沒有說錯，當今的陛下是個非常魄力和念舊的一個皇帝，哪怕是為了要離世個臣子都如此傾囊相助，的確是個好皇帝！隻可惜自己的阿爺命不久矣呀！


    “陛下節哀！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命數，雖然貧道可以救治一些疾病，但也是有限，杜大人已經油盡燈枯，還望陛下順其自然！”


    孫思邈的迴答話中有話，因為他清楚自古皇帝都有一顆長生之心，隻是李世民現在還不明顯，而自己雖然有了李恪給的青黴素等藥物，但也不是萬能的，能辦到的自然他會救治，如果真是無藥可救的話，自己再怎麼要好處打包票，最後也是夢幻泡影而已！


    李世民聽後微微點頭，像是思索孫思邈的話，幾個唿吸後便道:“克明自追隨朕以來，算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這樣，朕甚是心痛，還望神醫全力施救，朕在此謝過！”說著李世民起身就對孫思邈要施禮。


    杜構沒想到，孫思邈更沒想到，得虧孫思邈練過急忙上前一步，製止了李世民施禮:“陛下不必如此，貧道自學醫以來，就沒有放棄過任何一個病人，不管他是凡夫俗子，還是達官貴人，貧道都是一視同仁！”


    “那就麻煩孫神醫了，宮中應該有些珍貴藥材，一會兒朕迴宮後就命人送來，孫神醫能用的盡量用，無用的也送予神醫將來給其他人看病所用！”


    “那貧道謝過陛下！”，孫思邈這次沒有推辭，因為他聽的出李世民是真心的，如果自己再推辭就怕適得其反，而且正好要為杜如晦用一些珍貴藥材吊命，故此也就順勢收下。


    李世民又叮囑了杜構一番，便起駕迴宮，他倒是也沒耽擱迴來後直奔立政殿。


    “臣妾拜見陛下！”


    “觀音婢免禮吧！其他人都下去吧！”


    李世民拉著長孫皇後的手，神色凝重道：“觀音婢，克明怕是時日無多了，朕剛剛去看望了他，他在床榻之上已臥床多日，並且孫思邈神醫也在當下，朕與他確認過克明的病情，估計就是年前年後的事，克明求朕為他二兒子杜荷指婚，朕答應了但沒說是誰，這不迴來後就想與你商議一下！”


    長孫皇後微微皺眉，思索片刻道：“杜大人命苦呀！陛下臣妾聽說杜荷生性乖張，這指婚之事需謹慎挑選公主。”


    李世民點頭道：“朕也如此想，隻是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你覺得樂、城陽她們誰合適？”


    長孫皇後搖了搖頭道：“陛下看來您真是關心則亂，長樂自幼被朕教養得端莊穩重，若嫁給杜荷，恐日後受委屈，更何況不是已經與臣妾兄長家的衝兒定下婚約了嗎？城陽活潑爛漫，生性潑辣，而且又非常有主見，倒是能管住杜荷，不過非是嫡女不可嗎？”


    李世民歎了口氣：“可克明有恩於朕，有功於大唐，朕不能不答應他，而且要是指婚非嫡女的話，怕是其他追隨朕的大臣心生芥蒂！”


    長孫皇後聽後一歎息一聲道：“看來隻有城陽合適了，不過陛下可將杜荷調入東宮，臣妾可命人加以調教，再加上有高明這層關係，想來以後也不會差到那去！”


    李世民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笑道：“觀音婢所言極是，就這麼定了，年前便下旨賜婚。”


    “陛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