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部總共5層,全部是由板房搭建而成,在這一片區域中,它是唯一的高樓,也是士兵們日常居住的場所。
之前整個指揮部就沒有一個女的。
因此,安靜成了這兒,第二個住單間的人,盡管她隻住一晚。
而第一個住單間的人就是上校連戰。
翟鵬離開之後,安靜鎖上房門,開始仔細地打量起眼前的這間屋子。
屋子的麵積不大,左右兩邊分別整齊地擺放著兩張上下鋪的架子床。
中間狹窄的過道上,就放置著那張專門為她準備的行軍床。
安靜抱著被子,緩緩地走上前去。
今晚,整個指揮部除了自己和趙淩風,全就都是軍人,安全感爆棚,可以放心睡個好覺了。
安靜躺在床上,聽著窗外雪花飄落的簌簌聲,那輕柔的聲音仿佛是一首催眠曲。
漸漸地,
她沉沉地睡去了。
……
夜半時分,溪山公園住宅區a區102號4人單間。
“喂,老郭,半夜你不睡覺,趴在地上幹嘛呢?”老王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被叫老郭的人聽到聲音,突然轉過頭來。
屋外微弱燈光的照射下,一張猙獰可怖地臉顯現出來,那臉上沾滿了鮮血,灰白色的眼睛,透露出瘋狂與貪婪。
而在他的身下,赫然是一具被啃得支離破碎的屍體,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老王還來不及大喊出聲示警,對麵的老郭已呲著那張鮮血淋漓的大嘴,如同一頭瘋狂的野獸般猛地撲了過來。
“呃——”
一聲短促的悶哼。
“哢呲哢呲——”
緊接著,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響起。
另一床鋪上的人被驚動,起身看向聲音來源處。
待那人看清眼前的場景,驚恐地放聲尖叫起來,“啊……來人啊,殺人啦!”
“呃——”
“哢呲哢呲——”
“嗬嗬——”
……
安靜做了一個可怕夢。
她夢見自己置身於一個四周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詭異之地。
她什麼都不能看見。
隻能聽到,從四麵八方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聲,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充滿了憤怒與痛苦。
還有聲嘶力竭的唿救聲,絕望而淒慘。
甚至還有此起彼伏的槍擊聲。
夢中,安靜煩躁不安地朝著一個方向不停地奔走,想要逃離這可怕的地方。
可無論她怎麼走,始終都走不出去,仿佛被困在了一個無盡的迷宮之中。
就在安靜拚命掙紮著,意識將要從這可怕的夢境中蘇醒過來時。
她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種低沉而又空靈的聲音。
那聲音像是古老的梵音在低低吟唱,帶著一種神秘而古老的韻律,在她的腦海中悠悠迴蕩。
紛亂嘈雜恐怖的聲音被掩蓋。
漸漸地,她的心重新平靜下來,再次陷入了沉睡中。
……
“嗚——嗚——”
一陣尖銳而悠長的鳴叫聲驟然響起,安靜猛地睜開雙眼。
“嗚——嗚——”
這是?
警報聲!
安靜的大腦瞬間清醒,整個人如觸電般,“騰”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警報聲持續響了數十秒,隨後戛然而止。
先前被警報聲掩蓋的各種聲音,此刻一股腦地顯現了出來。
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聲嘶力竭的唿救聲,還有密集雜亂的槍聲,從住宅區方向洶湧而來。
這......
糟了,出事了!
安靜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她快速地穿上衣服,跳下床,徑直衝向門口。
當手剛伸到門把手上的那一刻,她卻突然停了下來。
聽著那猶如地獄般的聲音,安靜能夠想象得到外麵的場景是多麼的恐怖與慘烈。
應該待在屋裏的,這裏肯定是最安全的!
可是,風子還在三樓呢!他會不會有危險?
外麵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安靜顫抖著手,心亂如麻,一時之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幾秒後,安靜緊咬著牙關,深吸一口氣,用力推開了房門。
……
安靜孤零零地站著 5 樓外麵的走廊上,昏暗的燈光忽明忽暗地閃爍著,仿佛隨時都會熄滅,讓整個走廊顯得陰森詭異。
前麵的廣場,有隱隱約約的火光,在那朦朧的光影中,似乎有扭曲的人影在不停地晃動。
左邊的住宅區,唿喊聲和槍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片混亂而恐怖的樂章。
“砰砰”
“嘣——”
隔壁房間突然傳來兩聲清脆而刺耳的槍聲。
緊接著便是劇烈的撞擊聲,仿佛有什麼重物在瘋狂地碰撞。
安靜轉頭看向隔壁,房門是打開著的。
“誌平哥……啊……”
這是小翟,翟鵬的聲音!
安靜不敢有絲毫耽擱,快步走到隔壁房門口。
借著走廊上昏黃微弱的燈光,安靜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往裏窺視。
瞬間,她的瞳孔驟縮,一股寒意從脊背直衝腦門。
她看見兩名士兵在中間狹窄的過道上激烈地對抗著。
其中一人就是翟鵬,而另一人已然變成了喪屍。
還是一隻被啃咬後變異的喪屍。
隻因,他的臉殘缺不全,血肉模糊。一塊皮肉掛在臉上,露出森森白骨,濃稠的血水和泛黃的膿液不斷從傷口處流淌而下。
那喪屍力大無窮,動作迅猛而瘋狂,每一次撲擊都帶著致命的威脅。
翟鵬拚死抵抗,兩人的力量相互碰撞,使得他們不停地撞擊著兩邊的鐵床,發出“嘎吱嘎吱”聲音。
“嘣”的一聲巨響,翟鵬終究不敵,被那喪屍重重地撲倒在地。
“小心!”安靜忍不住驚唿出聲。
躺在地上的翟鵬,在聽到這一聲熟悉的女聲時,身體微微一震,瞬間就明白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快走!”他大吼一聲。
似沒聽到他的話,安靜快步踏入房門,手中不知何時已赫然握住了一把工兵鏟。
沒有絲毫猶豫,她的雙手緊緊握住工兵鏟,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那喪屍的腦袋狠狠揮去。
“嘣”的一聲悶響,那喪屍的頭骨瞬間碎裂,腦漿迸濺,隨後像一攤爛泥般倒了下去。
安靜的目光緊緊盯著躺在地上的翟鵬,緊握著工兵鏟的手因過度用力而不停地顫抖著。
“小……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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