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老藝術家了
我等,我等,我半醒半睡的等,我熬夜到熊貓眼的等,天昏地暗、暈頭晃腦,好久沒熬夜了,腎都不好了。
直到深更半夜,我才聽見門開的動靜。
我趕忙從沙發上跳起來,橫在小貝麵前。
“音樂會是不是快開始了?”
“還有三天時間。”
“古典音樂會是不是得用到大提琴?”
“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先迴答我!”
“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再說話?”
哦?
我什麼時候脫的衣服?
“稍等!天太熱!”
我順手扯過我的大褲衩。
“小貝,你能不能聯係到音樂會上拉大提琴的那個人?”
“幹什麼?想學啊?”
“切!我這種下裏巴人可能學那種陽春白雪不實用的東西嗎?再說我也是有音樂素養的,也懂一兩種樂器。”
小貝十分懷疑地看著我:“你五音不全的模樣還會樂器?”
我撇撇嘴:“五音不全還能帶樣?我告訴你,我退堂鼓打的很溜!”
“有沒有正事,我要去睡覺了?”
我一把扯住小貝:“姑娘勿躁啊!你聽我說,我現在有個不成熟的計劃,大提琴你有沒有見過?”
小貝霧氣騰騰地點點頭。
“你知道大提琴有多大嗎?”,我比劃著繼續道:“大約到了那個女人的胸部!”
“然後呢?”小貝要忍不了了,可能與“胸部”有關。
“也就是說,大提琴起碼得有個一米二左右,那它的包有多大呢?我今天見過,一米五左右,而且裏麵空間一點也不小,裝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兒應該是有餘的。”
“你的意思是……把小女孩兒藏進大提琴包裏帶出來?”
“對!”我十分確定地迴答小貝。
小貝半信半疑:“這能成功嗎?人家憑什麼幫你?這可是十分冒險的事!”
“所以……我們得試試!”
小貝沉思片刻:“概率不大,樂團是孟買的愛樂樂團,曾受邀在維也納大廳演出過,團員都是聲譽斐然的音樂家,如此冒犯之舉,恐怕……沒人願意趟這趟渾水!”
“拉大提琴的是個什麼人?”
“是他們的團長,其他的你就不要問我了,我隻知道這些,還是從寺院的其他誌願者那裏聽說的。”
“既然如此,我們隻能去一趟了,看一個故事能不能打動他!”
小貝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仿佛要穿透衣服,看透我的靈魂,即使到不了靈魂,看她目光如炬的樣子,也是要打算看透我的肉體。
索性,我撩起小背心,減少一下障礙物!
“明天我幫你問問,不過……這個世上靠故事還能打動人心嗎?”
我咂摸咂摸嘴:“青蔥歲月,亂搞男女關係……我是說……真情實意談戀愛的時候,故事還是有一定效果的。”
小貝輕歎一聲,進了房間。
我這個人不經勸,別人三言兩語好話我就能找不到北,也不知道我們拉大提琴的藝術家是個什麼貨色,如果不是大義凜然之人,躲得遠遠的絕對是明智之舉。
老祖宗說過,讓人幫忙,要施之以物,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我輾轉反側,明目張膽地瞅了一宿的白月光,也沒想明白人家憑什麼冒那麼大風險趟這趟渾水。
快睡著的時候天都要亮了,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請原諒我要用三個“要不是”的句式來表達我接下來的遭遇:要不是小貝趕迴家,我肯定還得繼續睡,要不是她連招唿都不打就掀我毯子,我肯定不會滑溜溜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要不是我是趴著睡覺,那不該看的肯定都得看見了。
小貝看著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我,一臉嫌棄,我還納悶了,嫌棄個毛啊,我這樣趴著你能看見什麼啊,怎麼,屁股長的白還是毛病嗎?
“給你問來了,要不要聽?”
“誰?”我還在懵圈狀態。
“拉大提琴的!”
“要聽,要聽!”
確實激動了,我都忘了眼前的處境,一個驢打滾這就要爬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小貝果然是練過的人,隻見她騰空而起,一個飛身,一腳踹在了我的腚上。
“啪”的一聲,離床還沒有五公分的屁股,立馬又被按在了床上。
“哎呀!”我慘叫一聲,“大姐,腳下留情啊,命根子快被你壓斷了!你這是幹什麼,你即使看見了什麼東西,吃虧的不應該是我嘛!”
“別動!說完我就走!”
小貝馬丁靴的底子是真硬啊,我的屁股都被踩麻了。
小貝不緊不慢道:“拉大提琴的叫弗洛茲,是個中年男人,印度最有名的大提琴家之一,家住城市公園附近,樂團成員對他的評價是大提琴的水平一流,但為人尖酸刻薄,虛榮心極強!”
“尖酸刻薄……虛榮心極強……那我們還去找他幹什麼?來迴的路費也沒人給咱報銷啊!”
“對,所以說你原來的計劃破產了!”
“破產?出師未捷身先死?”
小貝一腳踢開我,我的肉體順勢就翻了過來,哎呀,你看,加上“肉體”兩個字,這一段的可讀性都上了一個臺階。
該暴露的都暴露了,沒等我我雙手護襠,小貝已揚長而去。
經過十分鍾激烈地思想鬥爭,我決定還是去會一會這位著名的藝術家,那句話是怎麼說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如果不恰當我們就換一句,不到黃河不死心,不撞南牆不迴頭!
我跳下床,屁股像撒了一把胡椒麵,麻辣痛癢,就像……有姑娘用手指甲輕輕摳你的肉,或者像毛毛蟲在步履蹣跚的咬來咬去,又或者……他媽的被人使勁踩了一腳!
我跑到一樓,小貝正在故作深沉,故作深沉的證據之一就是她正以四十五度的視角仰望天空,沒錯,深受某位青年作家作品的荼毒,凡是這個角度瞅天兒的,一律認為是在裝叉……題外話:荼毒,第一個字讀tu,發二聲……我還是了解我受眾讀者的文化水平的。
我向正在沉思的小貝表露心思,小貝問我打動對方的理由是什麼。
我想了一會兒告訴小貝,我通常都是臨場發揮的!
小貝搖搖頭:“兵法說,謀定而後動,不打無準備之仗!”
嗯?
一個老外居然教我《孫子兵法》?
我辯駁道:“俗話雲,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
小貝不為所動:“古人道,三思而後行!”
我繼續反抗:“古訓曰,上帝給你關上門,肯定為你留扇窗。”
小貝唾沫橫飛:“卡耐基說,不為明天做準備的人永遠不會有未來!”
我看了看時間:“大姐,你再不走我們就沒有未來了,你個劫匪哪來的這麼多文化素養、引經據典,這都幾點了,我服了你了!”
在我催促之下,我和小貝匆忙出門,攔下一輛出租車後,向城市公園方向駛去。
出租車司機是個胖子,笑起來很殷勤的那種胖子,見兩個女人上車,高興的吹起了口哨。
這讓我想起我的老司機,迴到泰國的他不知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和他的姑娘成雙入對了,當然,作為他真摯的朋友,我是從心裏希望他孤獨終老的!
熱臉貼冷屁股,胖司機興奮的輕舞飛揚,小貝一臉的嫌棄,我聽不懂他說的話,每次隻得禮貌性地笑一笑,迴應他一句“去你媽的”。
路過一家水果店的時候,我建議小貝去買點水果,到別人家做客,總不能兩手空空。
小貝問我為什麼我不去買,我淡定地將褲兜翻了個底朝天給她看,這是我人生第一次,體會到窮的好處。
在小貝的指揮下,出租車最終停在了一座三層別墅前麵,胖司機不理解地看著我和小貝,那個意思仿佛在說,住在這種地方的人不配打車!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小貝在給了他一張盧比之後,居然等著他找零。
一腳油門,出租車轟然而去,像極了胖司機忍無可忍的暴脾氣。
“注意一下衛生!”小貝提醒我。
“嗯?見了麵還要抱一下嗎?”
“忘記告訴你了,弗洛茲先生有潔癖。”
潔癖?
藝術家毛病真他媽的多!
“那他現在應該是單身!”
小貝頗為震驚:“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誰能忍受放個屁都要開窗戶通風散氣的人!”
“歪理邪說!”
小貝上前一步按響了院子的門鈴,別墅嘛,總得有幾畝荒地圍繞,當然,藝術家的院落肯定不一樣,別人家的院落都是花花草草,綠樹成蔭,藝術家的院子全部是用大理石鋪成的硬化地麵,那幹淨程度,別說花草,蜜蜂落下去腿也得劈了叉。
其潔癖程度可想而知。
十分鍾過去了,別墅的門沒有絲毫的鬆動。
“是不是不在家?”我探著腦袋往裏麵瞅。
小貝看了看時間:“這個點兒午覺也該結束了,據其他團員說,弗洛茲先生有嚴格的作息時間表,甚至具體到吃飯喝水上廁所。”
“上廁所?這……也能控製?男人下半身一般很少受大腦控製的!”
“所以,人家是藝術家,你是小流氓!”
“切!流氓就流氓,還小流氓,誰小了!衣服有幹洗的,我就不信沒有尿的時候,還能幹尿!”
遲遲沒有動靜,我又連按三次,最後一次剛撒手,別墅的門開了。
藝術家果然是藝術家,一頭的長發披肩,毫無疑問,這肯定是為了演奏的時候甩頭發烘托氣氛,你看那冷峻的麵孔,無時無刻不在表達著他對這個世界的不屑,當然,世界裏也包括我和小貝兩個人。
藝術家站在別墅門口,冷冷地看著我和小貝,看上去對於這次不請自來的打擾很是煩氣。
唉,要不是有求於人,我何必如此被人晾曬,咱這種吃大蒜長大的人和人家喝咖啡長大的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一看這形象就知道,保守估計,人家起碼已經藝術家三四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