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彥掌櫃一家全部過來,景春熙心裏很是高興,臉上不禁露出燦爛的笑容,仿佛春日的暖陽灑在臉上,暖烘烘的。
她衝著春桃說道:“你去跟世子說,我要留彥掌櫃一家吃晚飯!甭曇糁袔е鴰追峙d奮和熱切,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好好款待這一家人。
彥夫人嚇得站了起來,完全沒想到還有這種待遇,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微張,一副驚愕不已的模樣。她連忙道:“這如何使得?我們就是來拜年的,喝兩杯茶就迴去!甭曇粞Y帶著幾分惶恐和不安,似乎生怕自己的行為會給人添麻煩。
顏夫人心跳得厲害,她有點受寵若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後被景春熙示意坐了下去。
這年代,官商的地位相差懸殊,彥家幾代商賈,就是在建安城的小官小吏,也隻會壓榨他們的銀子,從來不會對他們笑臉相迎。那些官員們總是板著臉,頤指氣使,彥家的錢財是他們理所當然的盤中餐。
而今天,景春熙的這番舉動,讓她覺得仿佛置身於夢境之中,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也是因為三個孩子蒙難,得了兩位貴人相救,才使得一家團聚。他們是強裝鎮定,厚著臉皮邁進崔府的。
崔府是什麼門第?住在建安城,他們哪會不明白。雖然不太清楚胥子澤和景春熙是什麼身份?但能把建安城拱個底朝天的,其後背景他們想都不敢想。
他們帶著感激之心前來感謝,本想傾全家之力,將家中大部分銀錢答謝恩人,更想結個善緣。沒想恩人根本不收,還不顧身份差別,厚待她的子女和家人,怎能不讓他們感激涕零。
這種恩情,如同冬日裏的暖陽,溫暖了他們一家人的心。
主家佯裝客氣,如果他們還厚著臉皮留飯,就是不要臉了。彥夫人心裏清楚,這種恩惠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期望。更擔心自己的行為會讓人覺得不知好歹,還想順桿子上。
所以彥夫人坐不住了,隻想著怎麼推辭。
“如何就使不得了?我們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本按何跣χf話,笑容中帶著幾分真誠和爽朗:“吃飯讓糖霜和小蠻他們幾個也過去,三個孩子跟他們坐一桌,也讓他們樂嗬樂嗬。”
“不然我們迴去後,下次再來孩子們都長大,怕是連人都認不得了。”她一邊說,一邊揮手招唿春桃趕緊去安排今晚的膳食。
春桃連忙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廚房的方向跑去,腳步輕快得仿佛一隻小兔子,想想能跟主子們一起吃飯,她就覺得高興。
“怎麼?你們要走?”彥夫人有點吃驚地看著景春熙,眼中露出一絲不舍,實在是出乎她的意外。
建安城現在的狀況剛剛好起來,什麼都在逐漸複蘇,百姓們的生活也漸漸有了起色。她還以為景春熙他們會多留一段時間,再多感受一些建安城的煙火氣。
“自然是要走的,年都待在外麵過了,再不迴去,家裏的人得擔心了!本按何踺p描淡寫地說著,後續已經沒她什麼事,自然得盡快迴去。
再說也不能誤了紅薯粉和筍幹的收貨時間。如果不能按時到達,山民們不能如約定一般收到銀子,怕是要為難大伢一家了。
“不過,就我們先走一步,世子還要在建安待三兩個月,隨後才走!本按何跹a充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安慰,她在告訴彥夫人,雖然她要離開,但世子還會在這裏,這份緣分並不會就此斷絕。
聽了景春熙的話,彥夫人好像很失望,嘴巴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後才說:“甜寶知道了肯定傷心!彼穆曇粞Y帶著幾分無奈和惋惜,甜寶睡覺都惦記著景春熙、糖霜和小蠻,已經處出了感情,分別肯定會讓她很難過。
“總有分別的時候,小孩子忘性大,開始可能會有點難受,過段時間就好了,不過夫人還是先瞞住她。”景春熙語氣溫和地說著,她深知分別的痛苦,也明白小孩子的感情最做不得假,所以希望彥夫人能盡量避免這場傷心的離別。
彥夫人了然地點了點頭,女兒的那點尿性她知道,知道了肯定又來鬧騰,分別的時候對貴人哭哭啼啼、拉拉扯扯就不好了。
也是出於這種想法,景春熙沒有告知彥夫人自己起程的時間。她覺得不如來去如風,沒必要上演一出離別的戲碼。
分別總是讓人傷感,與其讓孩子們提前陷入那種情緒,不如讓他們在最後的時光裏,依然快樂地相處,留下美好的迴憶。
兩人坐著閑聊也就兩三盞茶的功夫,話語一投機,時間就過得飛快。就在這時,有前院的小廝過來傳話,在外頭說:“小姐,世子爺叫小的前來傳話。說彥掌櫃到了,讓小姐跟彥夫人到前院去坐坐,說是待會飯也擺在前麵!
小廝聲音洪亮而恭敬,站在門外,微微低著頭,等待著景春熙的迴應。
景春熙迴道:“知道了,我們隨後就去。”
兩人馬上起身,彥夫人出門找甜寶,誰知小甜寶不肯跟她們走,哄她有吃的都不行。因為剛剛小蠻也聞訊過來,兩人在院裏玩瘋了,即使現在停下來,整個院子都充滿了歡樂的氣息,甜寶的臉上更是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最後隻能罷了,景春熙衝著他們幾個說:“我和夫人先過去,待會注意著些,看到往前院端飯菜,你們再帶甜寶過來,吃飯大家都有份!边@樣的話在安撫了甜寶,其他人也很高興。
“哦哦!好哦!”甜寶第一個迴應,聲音清脆又歡快。
“又有好吃的!”糖霜嘴饞了。
“知道了,謝謝小姐!”小蠻也連忙說道,聲音裏帶著幾分感激和興奮。
後麵傳來的歡唿聲和孩子們的笑聲,使得彥夫人有點動容。忍不住衝景春熙說:“難怪甜寶來了都不願迴去,家裏哪裏容得她這麼鬧騰!”
景春熙迴應她一個微笑:“孩子不都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