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濃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將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濃霧如紗,輕柔而迷蒙,從地麵緩緩升起,如同一層神秘的麵紗,遮住了遠處的一切景物。
一座莊嚴肅穆的宅院在這夜色與濃霧的交織中,顯得愈發神秘莫測,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宅院的高大圍牆在夜色中矗立,宛如一座沉默的巨人,守護著裏麵的一切。
屋簷上滴落的水珠,在霧氣中劃出一道道若有若無的痕跡,更添了幾分靜謐與神秘。那一刻,連星辰也迷失了方向,仿佛被這無邊的黑暗與迷霧所吞噬,失去了往日的光輝。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府內的角落,她的身影在霧氣中若隱若現,仿佛幽靈般輕盈。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衣裙,衣角在夜風中輕輕飄動,如同一片飄落的花瓣。
她緊緊地貼著牆壁,盡量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響,仿佛害怕驚動了什麼。她的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每一步都像是在霧氣中飄浮,沒有絲毫的重量。
走了許久,才來到一個小院。院落靜謐無聲,仿佛連時間都在這裏停滯了。一排並不高大的屋子略顯質樸,與宅院中其他華麗的建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偶爾傳來的蟲鳴聲,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更顯出一種詭異的寧靜。
小女孩走向其中一間屋子,屋子的正中間突然出現一個方形的深洞。洞口往下是一條延伸的石階,猶如磁鐵一般吸引著她繼續往下走。
隨著她逐漸深入,周圍的空氣變得越來越潮濕,讓她感到一絲寒意。終於,她走到了下麵的地庫。
地庫裏昏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仿佛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借著微弱的燭光,女孩子看到了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金光閃閃的元寶、璀璨奪目的寶石、精美的古董,這些詭異的財富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著誘人的光芒。她迅速地將財寶收入自己的空間,動作熟練而迅速,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的笑容。
然而,她並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空氣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更加壓抑,仿佛有什麼不祥的氣息在彌漫。
當她滿載而歸,快速離開地庫時,外麵的景象很是駭人,讓她驚呆了。
黑夜和濃霧中,十幾個玄衣殺手正在圍殺一個蒙麵的黑衣人。這些殺手身手矯健,如同夜色中的幽靈,他們手中的武器在黑暗中閃爍著寒光,如同一道道致命的閃電。他們如同一群狩獵的野獸,圍繞著黑衣人不斷發動攻擊,每一次攻擊都帶著致命的威脅。
黑衣人雖然身手不凡,但寡不敵眾,他左支右絀,身形漸漸變得遲緩,顧此失彼。他的劍法雖然依舊淩厲,但在眾多殺手的圍攻下,已經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他身上已經受了兩刀,鮮血從傷口處滲出,鮮血把衣服染紅了一大片。他的步履開始有點踉蹌,每一步都顯得格外艱難,仿佛隨時都可能倒下。
女孩躲在黑夜裏緊盯著那個黑衣人,她的眼睛裏閃爍著一絲複雜的情緒。她覺得黑衣人的身形、動作,就連出劍的迂迴動作都莫名熟悉,仿佛是她曾經見過的某個人。
她努力地迴憶著,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想要衝過去幫忙,可能她不是殺手們的對手,但是身上帶著的迷藥應該可以救到他。她緊緊地握住手中的藥瓶,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抖。然而,就在她準備衝出去的那一刻,她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絆住了腳,使得她身體沉重,腳步虛浮。
她努力地掙紮著,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突破殺手們的包圍圈。而且殺手的數量太多了,黑衣人好不容易殺掉幾個,可是殺手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繼續湧出攻擊黑衣人,仿佛永遠也殺不完。
忽然間,幾把鋒利的長劍同時刺入了黑衣人的胸口。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他身上的衣服,也染紅了他周圍的地麵。
與此同時,他臉上的布巾也被鮮血浸透,緩緩散落下來。那一瞬間,女孩看清了他的臉,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喉嚨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爹!”她的身體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
她的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悲痛,淚水瞬間模糊了她的雙眼。她想要衝過去,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倒在血泊之中。
“怎麼了?熙姐兒,別嚇娘親。”
景秋蓉略帶慌張的聲音猛然在耳邊響起,溫暖的手掌撫摸上了她的臉龐,將她從那可怕的場景中拉了迴來。景春熙瞬間從夢境驚醒,她渾身是汗,衣衫已經被汗水浸透,緊緊地貼在身上,讓她感到非常不適。
她努力掙紮想要擺脫腳上的桎梏,才發現自己的兩條腿交疊在一起,已經有點發麻了。她皺了皺眉頭,輕輕地晃了晃腿,試圖讓血液重新流通。
景秋蓉把女兒扶著坐起來,把枕頭墊到了她的身後。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心疼,輕輕地撫摸著景春熙的頭發,試圖讓她平靜下來。
景春熙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悲痛,怦怦的心跳她自己都壓不住,那血腥的一幕還在她眼前不斷重演,使得她根本鎮定不下來。她緊緊地抓住娘親的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抖。
“做噩夢了?別怕,娘親在!娘親在呢!”景秋蓉輕聲安慰著,聲音中帶著顫抖,她能感受到女兒的恐懼,卻不知道該如何讓她完全平靜下來。她緊緊地抱著景春熙,仿佛要把她所有的恐懼都驅散。
“熙兒到家了!不是在尖峰山,在青山莊了呀!”景秋蓉繼續安慰著,試圖讓景春熙從那個可怕的夢境中完全清醒過來。她輕輕地拍打著景春熙的後背,動作輕柔而有節奏,仿佛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貓。
“姑奶奶!怎麼了?”外麵的青衣把門板敲得砰砰響,聲音很是焦急,她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景春熙鬧著要跟娘親一起睡,景秋蓉擔心兩人聊天反而吵著了丫鬟,昨晚並沒讓青衣近前服侍。
“出什麼事了?”青衣話音剛落不一會兒,外麵又傳來米嬤嬤的聲音,聲音還是非常的急切。米嬤嬤是聽到動靜立刻就趕了過來。
“熙姐兒做噩夢,青衣快點進來掌燈。”景秋蓉大聲迴應著。青衣和米嬤嬤聽到這話,急忙推開門,腳步很是慌亂。
直到屋裏點了兩盞燈,青衣和娘親又幫她重新換了一套裏衣,景春熙的精神才得以慢慢平複。
景春熙坐在床上,眼神中還帶著一絲驚恐,但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慌亂了。她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嘴唇微微發抖,顯然是被噩夢嚇到了。景秋蓉坐在床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眼神中充滿了關切。
“小姐先喝點溫水,這是在家裏呢!別怕。”
景秋蓉接過米嬤嬤遞過來的那杯溫熱的水,又和青衣一起哄著景春熙抿進去兩口。
再看女兒已經沒有恐懼的神情,雖說放心不少,但她這個做娘的卻有點六神無主了,也不敢馬上追問女兒到底夢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