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過後的清晨,空氣更為清新。
距離那晚已經是十天後了。
七絕現在寸步不離小院,院中躺椅上的人臉色更為蒼白了。
那次之後,她睡了兩天兩夜才醒來。
醒來後就越發沉默寡言。
........
白兮若把玩著手中的妖丹,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七絕出聲【這妖獸內丹嗜殺之氣嚴重,你不宜久留。】
白兮若低著頭“嗯”了一聲。
偏頭看了一眼旁邊那個小窩,再也沒有了那隻翻著肚皮曬太陽的身形。
萬物皆有靈性,它感覺到了她那晚身上的嗜血之氣,對她生了驚恐之心。
第二天就不見了。
白兮若無聲一笑,不見了,也好,它傷好的差不多了,走了也好。
轉身準備進屋,腳步忽然一停,又轉頭看向了院外。
無數嘈雜的聲音傳來,有男有女。
他們聲音激動,足足有數百人,朝著她的院子方向而來
門口嘭的一聲響,陸陸續續的石頭扔進了院子。
一個木盒子被扔了進來,盒子落在院中滾落了幾圈最後停在白兮若腳下,蓋子摔了開來。
白兮若本平靜無波的眼眸,瞳孔一縮。
另外一隻木盒也被扔了進來
看著地上的白玉膏,嘴唇抿的更緊了一些。
“妖怪,出來,別以為你躲在裏麵我們就會放過你。”一道高昂激動的男聲說道。
尖銳帶著哭聲的女聲響起:“出來!我要跟你們這些妖怪,我兒子就是被你們殺了!”
無數的帶著憤怒的聲音響起。
“出來!”
“滾迴來!”
“我以為我沒有機會為我爹和我娘報仇了,今日,今日我哪怕就是死也要跟裏麵的妖怪拚個你死我活。”
七絕劍身變成紅色,瞬間消失在了院中。
吵鬧的院門外會忽然傳來驚慌的唿喊,和腳步錯亂的聲音。
有人驚恐的說道:“看,我就說她是妖怪,這劍一看就是吸了很多人血,劍身都成了紅色。”
一個男悠哉的說道:“村長,這下你們該信了吧,我就說這裏住的是妖怪,但凡是個好人都是不會用這等邪劍的。”
白兮若閉了閉眼。
睜開後眼中再次恢複平靜,聲音平淡【七絕,迴來。】
說完腳步微抬,向院外走去。
“ 吱嘎——“
白兮若從裏麵打開了院門。
將院子圍的密密麻麻的人群在看見她開門的瞬間驚恐的往後退。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手中拿著一把鋤頭,神情戒備,微微彎著腰,護著身後的女人:“大家往退,離這妖怪遠一些,不要讓她傷到老人和好孩子,男人往前,老人女人孩子往後。”
白兮若腳步微頓,抬眸看著人群,透過縫隙,看到那個前不久還給她做飯的老人。
老人對上她的目光,驚恐的往後擠。
白兮若指尖微微蜷了蜷,目光清冷的看向中間的帶頭人。
拄著拐杖的老人頭發花白,脊背微微彎著,滿是皺紋的臉上此刻神情嚴肅。
旁邊站著一個穿著道袍的年輕男子手中拿著一個羅盤,臉上是得意的笑容。
白兮若眼睛微瞇,聲音冰冷:“敢問這是何意,我何時成了妖怪。”
啪的一聲。
白兮若微微側頭,一塊石頭擦著她的發絲落在了牆上。
一個女人往地上呸了一聲:“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心裏不知道嗎?妖怪就是妖怪,不要臉,你以為你披著一張人皮在這院中就是人了?”
“就是,就是,我之前就說感覺她雖然長得醜,但是那身材一看就是狐媚子,我家那個沒出息的一直看她。”
“對,之前老李家那個閨女一直教她生火,她連火都不會生,這不是五歲小孩都會的事嗎?她就是妖怪,所以才不會人的生存技能,你看她來這裏兩個月了,都沒有見她買過一次吃食,你們想想。”
一個瘸著腿的男人眼睛滿是精光,手臂高升:“對,我做證,有一天看見她提了幾隻雞,怪不得我們村裏最近經常丟雞,肯定是她偷的,你們還懷疑是我,我簡直是冤枉死了。”
有人在人群中小聲的說道:“難不成是個狐貍精,聽說狐貍就愛吃雞。”
一個男人不屑的說道:“你可得了吧你,狐貍精都是長得非常好看的,我看她是黃鼠狼精還差不多,不過有一說一,這妖怪身材還挺好,嘿嘿要不我們先......”
七絕劍身劇烈的抖動,劍身微微一晃,剛才說話的男人慘叫了一聲。
手摸了摸臉,一手的血。
驚恐的喊著:“殺人了,妖怪殺人了,鄉親們,打死這個妖怪。”
眾人紛紛拿起手中的武器,滿眼憤怒的看著白兮若。
有脾氣暴躁的男子更是準備衝上前。
“王平,迴來。”蒼老的聲音響起。
舉著鋤頭的男子憤怒的轉頭看著老者:“村長,,我全家都被妖獸給殺害,此刻我麵對這吃人的妖怪怎麼能無動於衷。”
白兮若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看著那穿著道袍,手裏拿著羅盤的修士,聲音冰冷:“煉氣二層。”
男子聽到這話臉色一凝,這妖獸竟能看出他的修為,那就說明她的妖力在他之上。
疑惑的再次看了一眼羅盤,這是他們星雲宗的密寶,可查妖邪。
也可判定妖邪妖力大小。
這羅盤上分明顯示的是低危險。
一般這種都是剛化形的小妖,沒有什麼危險,他的修為還有他手中的法寶,完全可以降服。
所以他才會帶眾人來這裏,隻要這小村發現他的本事,以後就會對他有求必應。
可現在這妖居然能看穿他的修為。
眼睛微瞇,隨後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又自信一笑。
羅盤不會有錯,既然顯示妖力威脅是最低,那就是最低,她應是受傷了。
今日,他必斬殺她。
眼神越來越兇狠。
白兮若看著他,神色平淡:“是你對他們說我是妖。”
男子得意一笑:“是,我身為修士,自然要為民除害。”
白兮若神色也更冷了:“你既然為修士,就應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謹言慎行。”
“修士怎能妄言,汙蔑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