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像你有那個能力滅了她一樣,還有你們能不能不要總是用這麼惡心的比喻。”
“都在垃圾山住那麼多年了,誰比誰高貴!”
“怎麼感覺我們才是被舍棄的那一方……”
“我早就想說了,你們搞清楚主次啊,是人家擺了我們一道,你們沒發(fā)現(xiàn)小世界都降級了嗎?”
“那又怎樣?她即便逃出來了,還不是連灰都沒剩下,怎麼,你還想感謝她?”
“別那麼偏激,人各有誌,她也算是求仁得仁,如今自己選擇消亡,也免得咱們髒了自己的手,無法跟小靈交代。”
“嗬……!你覺得小靈那個吃裏扒外的家夥會不懷疑是咱們動的手?”
“懷疑了又如何?為了一個消亡的魂體,他不敢撕破臉。”
“況且我們早就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還是你真以為他對那家夥有多少情分?”
“……”
“其實她有一線生機的,隻能說貪心不足蛇吞象,硬剛世界樹,開天辟地第一人。”
“但是不得不承認她的勇氣可嘉,換成你們誰有那個膽子?”
有人弱弱的反駁,有羨慕更多的是解脫,其中有沒有摻雜嫉妒,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就那麼確定她已經(jīng)徹底消亡了?”
“不是檢查過了嗎?被星光洗禮後都化為飛灰了,沒有一絲靈魂波動啊!”
“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夥對生的渴望幾乎為零,難道你懷疑她還有什麼後手是我們不知道的?”
“雖然心神共通,但是還要小心為上。”
畢竟主體接受到的,隻是雲(yún)溪最後全力一擊破開黑暗的記憶,之前被黑暗屏蔽失聯(lián)的幾個月,無人知道她究竟做了什麼。
“嗬,就憑她?你覺得那個廢物能翻出什麼風(fēng)浪來不成?”
有人嘲諷出聲,獲得大部分分身的讚同。
“我擔(dān)心的不是她,而是小靈那個家夥會借機生事。”
“放心吧,不過是利益糾葛,如今塵埃落定,那家夥最是知道什麼是識時務(wù)為俊傑。”
“況且,是她自己作死,跟我們可沒關(guān)係,也就不存在咱們違約的情況,小靈即便是想發(fā)難,也不會在這個當口。”
“但願如此吧!我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好了,總是提那晦氣玩意幹啥,這次小世界與其說是降級了,不如說是精簡了一些不必要的存在,對未來的發(fā)展更有利。”
“開心,今天是個好日子,以咱們?nèi)缃竦年嚾荩切┘意芬嬲疫^來,保證讓他們有來無迴!”
“開心+1,如今咱們算不算是鳥槍換炮,再也不怕那些人了!!”
所有人統(tǒng)一口徑,下意識的對那個從她們身上剝離的一部分三緘其口。
“好了,趕緊幹活,那個老家夥被傷了本源,還損失那麼多能量,估計沒個萬年都難以恢複,這是我們的機會。”
白狼無悲無喜的獸瞳撇向幾人,帶著濃重的警告意味。
而後縱身跟隨冥王身後,踏著玄妙的步伐漫步在星河中,所過之處有什麼在衍生,又有什麼在湮滅。
不過眨眼間,幾個身影相繼消失在星河不同的方位。
閃爍著微光的擎天巨樹,仿若一張大網(wǎng)徹底將星河吞噬,宇宙間又恢複黑暗一片,仿佛這裏從來不曾有光照亮過。
***
雲(yún)溪的意識剛清醒,周圍充斥著的負麵情緒就排山倒海的襲來。
狹小的客廳中有四個人:一對十六七歲的龍鳳胎,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
還有她這個三歲半的女娃娃。
‘還有兩天就到周五了,這次去訓(xùn)練館一定要把那個小癟三收拾服帖了……’
‘好煩了,為什麼那個夢沒有後續(xù)了,都怪小不點來叫起,啊,要是能晚一點醒來,是不是就進入主題了……’
‘最怕遇到這樣的戀愛腦,為什麼都新紀元了,還有傻叉將大好年華都浪費在家庭瑣事和白眼狼兒女身上,為了個啥都不是的丈夫患得患失,還不如出去賭一把,隻要資本足夠,養(yǎng)個小奶狗不香嗎……’
耳邊是三個人的心聲,雲(yún)溪習(xí)慣性的關(guān)閉天賦技能,因為如果不關(guān)閉接下來她就會聽道一堆消音的黃色廢料。
第九次了,周而複始,她從這個餐桌前第九次醒來。
熟悉的環(huán)境,熟悉的人,熟悉的糊糊鹹菜,唯一有變化的就是最後那道心聲,從上上次醒來就變了味道,在所有人無知無覺間換了芯子。
不用抬頭她就能清楚的知道,正對著她的位置有一個正在錄製的光腦,裏麵呈現(xiàn)的就是她以及旁邊的雙胞胎吃飯的場景。
這個世界從十年前那場大病毒爆發(fā)之後,加上各種天災(zāi)不斷,人口就出現(xiàn)了斷崖式的暴跌。
老年人大量死亡,新生兒大幅度縮減。
為了鼓勵生育,政府頒布了一係列獎勵措施。
並且嚴禁墮胎行為。
對新生兒的監(jiān)管也格外嚴厲,每周都有專人抽查。
所以,新興了一個幼兒直播體係。
她這個身體的母親為了博取更多關(guān)注,打的旗號就是普通人如何從小培養(yǎng)獨立自強能力的噱頭。
拍攝的主題就是讓她一個三歲的孩子跟哥哥姐姐的搞笑日常,以及為母親分憂解難的成長過程。
從早上叫哥哥姐姐起床,到幫忙收拾書包、水杯。
擠牙膏,接洗臉水,如今已經(jīng)開始學(xué)著熬粥、端菜碗了!
等哥哥姐姐上學(xué)後,她陪著媽媽一起收拾餐具,整理家務(wù),然後去幼兒園。
晚上等哥哥姐姐迴來,殷勤的拿拖鞋,倒熱水……!
其實就是打著培養(yǎng)她的旗號,不但可以光明正大的磋磨她,還能賺取流量和各種打賞。
那些隔著屏幕誇讚原主懂事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懂事這兩個字的背後,小小的她日子有多難熬。
“這個鹹菜挺好吃的啊,是研究所的新品種嗎?”
哥哥魏誌恆,開始了每日流程。
“是蘿卜幹,還是我跟溪溪一起種植一起收獲一起醃製的呢,也是我切的哦,看看是不是很好看?”
聽到哥哥的話,魏小冉用筷子挑起一條……蘿卜幹,自得的炫耀完,然後塞進嘴裏,發(fā)出清脆的嘎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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