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血之花都會感到畏懼嗎?”韓風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張開了靜湖。這裏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除了門口的光之外,再沒有一絲一毫的光照入,隻有通過靜湖才能看清楚周圍的情況。
韓風發現,這仍舊是一條甬道,隻是更加寬闊,也更加陡峭,不斷下沉,一路前行,最後居然見到了一處懸崖峭壁。那峭壁足有千米,麵對著一處寬闊的深淵,竟和無麵人引韓風去的地方有幾分相似,透過靜湖,韓風甚至看到深淵的底部存在著水流,那是一條小河,說不定就是塞納河。
血之花都會畏懼的地方,到底隱藏著什麼呢。
這絲絲入扣的黑暗讓韓風有了一個特別不好的感覺,但是她無法證實自己的猜想,便縱身一躍來到了深淵的底部。深淵高達百米,從起飛到落地足足花了兩分鍾。韓風落地的時候,周圍的黑暗更加厚重,像霧一樣湧過來,包圍了她,侵蝕著她,好像要借機鑽入她的體內。
韓風釋放了護體結界,雙腳離開地麵懸空,順著水流的方向前進,在這條看似無盡的深淵中,在山的內部前行。到這裏,已經沒有任何科技的痕跡了,這裏純粹是自然的鬼斧神工,是山的內部本來就有的樣子。
周圍到處都是黑暗,那些黑暗仿佛是活物一般,唯一的光是韓風來自於韓風,她是照入黑暗的唯一的光。
順著水流前進,她聽到了什麼,微不可聞,仿佛是野獸喘息的聲音。
她極為慎重,不斷靠近,不斷靠近那個唿吸,然後終於見到了,當韓風見到那個生物的時候,那生物也見到了她,兩者之間的距離是唯一沒有被黑暗吞噬和籠罩的,仿佛那無邊無際的黑暗在麵對那可怕生物的時候也必須退避三舍。
那是一隻怪物,人形的怪物,就像外麵見到的那些血繭中的存在一樣,有著不同生物的不同部分,肉眼可見的是,每一部分都來自於一個強大的生命體。
龍的尾巴蕩漾在他的身後,全身鱗片,獸皮短褲,頭生短角,豹子的後腿,狼的爪子。
不可思議的是,他的目光好像是清澈的,在看到韓風的時候好像是認出了她,認出她是一個血族。
“你是誰?”韓風試探著問。
然而下一刻,那存在毫無征兆的撲了過來,一把摘下了韓風的頭,飲血,顯露出猙獰的獸性,像是將韓風當成了純粹的獵物。
韓風很快原地複活,重新審視眼前的存在,她忽然發現周圍的黑暗仿佛隻是為了束縛這怪物的牢籠,而這黑暗的屬性與上位者身上的黑暗無比接近,難道是上位者有意將他囚禁在此地的?加上血之花對此處退避三舍的態度,韓風不由得猜想,麵前的存在到底是個怎樣的怪物!它的力量一定相當可怕吧,所以才會令血之花畏懼,令上位者必須動用黑暗之力將他囚禁在此。
“你……到底是誰。”韓風又一次開口詢問,並且嚐試用嗜血術提取對方的血液以讀取記憶。沒想到,嗜血術對那怪物完全無效,他的身上存在著一股護體之力,不是妖力,卻比妖力更加可怕。
那存在見到韓風原地複活,手中的人頭變成了一棵樹枝,明顯露出不解的神色,但是他很快便不再疑惑了,獵殺的欲望占據了頂端,他又一次衝向韓風,這一次速度更快。
韓風有了防備自然不會被他輕易得手,既然你不願意老老實實坐下來對話,那我就隻能強行讓你安靜下來了。
隨著右手的冰晶手串發光,雪神劍化出百米劍身刺入了敵人的身體。然而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雪神劍強大的威力,鋒利的劍鋒竟然無法徹底的撕裂他,那存在居然以骨骼夾住雪神劍的劍鋒,以蠻力阻止雪神劍繼續前進,以身上無形的力量抵擋寒冰的侵襲。
他使出無盡蠻力,居然將雪神劍生生舉起,然後扔向韓風。
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普通生物是完全找不到方向的,眼前的存在卻好像能夠知曉黑暗中的一切,甚至他身上的力量能夠開辟一片空間讓黑暗不能到達,實在是古怪。
隻見他抱著雪神劍衝向韓風,一身蠻力悍勇,實在令人驚奇,腳踩大地將山石踩得粉碎,山石中浸出的水都結冰了,唯有他沒事。
“轟”的一聲,他強行抱著雪神劍撞在地上,韓風退開的同時,操控雪神劍騰空而起,他居然雙手抱著雪神劍和雪神劍一起飛了起來,要知道,雪神劍上是寄宿著冰雪王子的一部分神格的,能夠改變周圍的環境。任何生物包括神明在內隻要靠近它就會被冰雪凍結,更何況劍上還附著了韓風的凜冽劍意和殺氣。
像這樣能夠靠著純粹的肉身強度直接抱著劍和雪神劍一起飛的情況簡直是前所未有,幾乎是不可能的。麵前這個家夥讓韓風感覺到非常疑惑,但是她隱約覺得,這家夥既然連上位者都需要以黑暗囚禁,連血之花都要退避三舍,活了一千年又沒有受到詛咒的侵蝕,那麼說不定身上有什麼東西是自己需要的。
韓風現在很想知道對方到底是誰,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破碎他皮糙肉厚的身體,提取他的血液,從血液中讀取他的記憶。
想到這,韓風化身血龍追上了對方,在那個家夥好不容易坐穩了雪神劍,用兩隻腿夾住雪神劍的劍鋒的時候,給了他當頭一擊,將他擊落地麵。
隻聽轟的一聲,他落入黑暗之中,靜湖映照出他的身影,血離劍雖然擊落了他,但是他落地的時候並不狼狽,而是雙腳落地,落地之後原地蓄力,竟然如同導彈一般重新飛了過來。